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69)
沈钦微微抬眼。
小曲成溪神色淡漠,他那副样子更是刺激到了沈为霖某种不为人知的兴奋点,他一把搂过曲成溪的腰,根本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一旁,贴着曲成溪的耳朵低声道:“我把你养这么大费了多少心血,你给我好好长大,绝不能便宜了别人,你是我的。”
曲成溪感受到腰上的力道,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厌恶的戾气,然而随即就被他那低垂的浓密睫毛掩盖了下去。
“父亲,”一旁忽然传来一声呼唤,沈钦平静的上前一步,“时辰到了,阿漾该启程了。”
沈为霖这才松开曲成溪,在曲成溪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吧,别让我失望……啊对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沈钦道,“沈钦你早些回来,蒋辰辰点名要你下午陪他看猴戏,别去晚了,他要是挤兑你,你就忍着,毕竟他是蒋融的宝贝儿子,在蒋融没死之前,你给我演好了恭顺的戏码,记住了没有。”
沈钦微微低头:“孩儿这辈子从出生就在演这出戏,父亲放心,不会漏的。”
接人的马车还未曾到,沈钦和他一起站在花月教后山的山脚下等着,初秋的风微微有些清凉,曲成溪在秋日来到花月教,一来就是多少年,如今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漾,父亲那个样子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曲成溪的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甚至轻轻笑了一下:“我没事,阿钦。”
他那样子似乎激起了沈钦的内疚和愤慨,沈钦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对你动手动脚,对我吆五喝六,让我给蒋式一家混蛋当走狗,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摆脱他的,也会把他伤害我们的都还回去,相信我。”
“嗯,我信你。”曲成溪注视着沈钦眸子,只觉得刚才的一切恶心都在沈钦那温润的安抚下消散掉了,如果是沈为霖是黑夜,那沈钦就是黑夜中的星,始终为他而亮着。
“对了,我有样东西给你。”沈钦忽的想起了什么,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样东西,曲成溪微微睁大了眼睛,只见沈钦把一柄琵琶放在了他手中。
沈钦温和一笑:“这是我上个月差人新做的,用的是最好的木头和最好的弦,此去江南怕是要许久不见,你若是闷得慌,就弹这琴吧。”
曲成溪从未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琴,几乎鼻子发酸,他抬起头:“阿钦,谢谢。”
“谢什么。”沈钦文温柔的用手指擦掉他眼角的潮湿,“咱们不是兄弟吗。”
曲成溪心潮翻涌,万千话堵在胸口却说不出来,沈钦将他从落魄中救出来,给他吃给他穿,又在沈为霖的阴影下尽力护着他,有这样的兄长,是他几世才能有的福分,哪怕让他为沈钦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愿意的。
“阿漾,还有一件事。”沈钦似乎有些为难,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药丸,咬了咬唇,艰难道,“这是父亲给我的蛊虫,说是让你临行前服下,父亲怕你到了江南不服管教,所以让我……”
“我知道了。”曲成溪二话不说拿过那药丸一口吞入了腹中,“你跟他说,让他放心。”
再多的疼他都受过了,一个蛊虫又能如何,他从小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小时候沈钦被沈为霖逼着炼就最有效果的毒药,却因为找不到实验对象而焦头烂额,不得已求自己帮忙,自己毫无怨言,哪怕吃下毒药后痛的生不如死,可是一看到沈钦担忧又内疚的眼神,他只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自己的这条命都是沈钦救回来的,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这辈子都还不完。
就如他之前所想,无论为沈钦做什么,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沈钦:论混蛋爹的妙用,为我背黑锅。
第49章 我很想他
萧璋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过梦了,似乎在阿杨离开之后,他就没怎么有过生动的梦了,一切鲜艳的色彩瑰丽的画面仿佛都随着那人的离开而逝去,睡眠变成了单纯为了补充体力的动作,闭上眼,再睁开,就是新的一天。
撕心裂肺的痛延续几年之后过去,之后只剩下无尽的空白,他有的时候甚至会陷入一种恍惚,觉得在天灵山的那几年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幻觉,他短暂的拥有过最美好的东西,又失去了,恢复到了一无所有状态,但是他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不是吗?
漫长的岁月将那种寂寞无限延长,那个回忆中的人似乎变成了一种类似信仰般虚无缥缈的念想,虽然烙印在心底里,却让人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甚至有的时候萧璋甚至会陷入一种迷茫,自己执着地复仇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直到今日再次清晰地梦到天灵山的一切,回忆翻涌而出,他终于意识到那刻骨铭心的回忆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淡忘,那种蚀骨的思念和渴望汹涌地将他埋没,疼痛深入骨髓,像是烈焰一样将他的心烧得千疮百孔,每一个细胞都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思念,却再也不可得。
梦终于醒来。
萧璋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看到光亮的一瞬间,面前递来一个果子。
“可算是醒了,翻来覆去折腾半天了……手伸来。”
那声音莫名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叠,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萧璋还未能从那撕心裂肺的思念中抽离出来,心脏一紧骤然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阿杨!”
曲成溪莫名奇怪地看着他:“啊?”……铁板鸭怎么睡一觉醒来还有口音了。
萧璋剧烈喘息着盯着他,滚烫眼神逐渐清醒,看清了面前的人,微微松开了曲成溪的手。
卧槽?曲成溪似乎明白了过来,这家伙难道是把自己当成旧情人了?
睡了老子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叫别人?!老子照顾了你一整天你竟然叫别人?!你那旧情人能有我十分之一好看吗!
曲成溪手背青筋崩出,手中的果子“哗!”的一声变成了一堆粉末。
萧璋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粉,又看了看曲成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这……不是要给我吃的吗?”
曲成溪面无表情:“不,我只是想给你表演徒手碎果子。”
萧璋:“……”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远处树林里的虫鸣鸟叫显得悠远而空灵,萧璋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在一个破败的小屋子里,一看就是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屋子里有一张落满灰的床,一张桌子,椅子已经破得不能再坐。自己躺在地上的草席上,屈漾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又拿了个果子自己啃着吃。
“咱们这是在哪?”萧璋觉得周围有些眼熟,他转了转胳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胳肢窝有点不对劲,就像是被绳子勒了好久刚松开似的,“我的胳肢窝怎么有点酸痛?”
“因为你在天上飞了一天……”曲成溪吃着果子咕哝。
萧璋没听清:“你说什么?”
曲成溪做贼心虚,咳了一声道:“我说你怎么那么虚,打一炮睡了一整天才醒。”
“是啊。”萧璋也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我的体力不至于吧……”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在天灵山和别的男人睡,他还是接受不了,几乎有种侮辱了心中圣地的罪恶感。
曲成溪看了他两眼,终于忍无可忍,把果子一丢扑过去,把萧璋按在了地上:“你到底还要悲秋伤春到什么时候?”
“你不懂。”这个姿势又勾起了昨晚的某些回忆,萧璋尴尬地侧开头,不和屈漾对视,然而下一秒他的下巴却被屈漾粗-暴的捏住转了回来:“跟我说说。”
萧璋:“什么?”
“关于你旧情人的事。这些事情只有说出来才能逐渐释然,憋在心里一辈子只会越来越难受,”曲成溪把萧璋当成一只胖头鱼似的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我不想每天看你这张苦瓜脸,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