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113)
心腹颤声道:“那又为什么偏偏是曲成溪,不能是别人?”
凌玲的手指一顿,松开了心腹的领子。
为什么,偏偏是他?
漫天风沙,乌云狂卷,风雨飘摇中那绝美的少年浑身浴血,将手里带血的首级轻飘飘地向下一丢,人头从他脚下小山一样的尸骸上滚落,鸦雀无声,那一刻狂风将他的长发迎风吹起,没有人敢直视他妖媚倨傲的笑意,万千魔众俯首称臣,像参拜神明一样朝着他跪拜下去。
那是绝对强悍,任何不服者都将死于他手。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站在角落里仰望着他,哪怕得到他一个眼神都激动得浑身战栗。
“只能是他。”凌玲轻声说。
万骨堆上,沈钦踏着鲜血淋漓的尸骨走上巅峰,牵起曲成溪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整个天下都在这一握中尽在掌握,真情或是假意,那俯瞰苍生的狂傲资本,只有曲成溪能给他。
“不会是别人的。”凌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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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意会吧意会吧,我真的累了
第78章 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在被锁之前看到的小可爱们可以再去瞅一眼!增加了一段关于凌玲对小曲的回忆,本来是应该放在后文里的,但是因为被锁之后删改了,导致字数不够,所以临时移到上一章了,大概100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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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晚风带着江南特有的湿润,穿越新桥县的长街小巷,卷上窗棂,曲成溪静静地趴在窗口,抬眼看向漆黑的夜幕。
浓稠的夜幕漆黑如墨,连星星都看不见,寻常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寒夜,但是曲成溪知道:
快下雪了。
鹅毛大雪花从空中飘扬而下,裹挟着纯白的回忆,落在天灵山连绵的群山中。
“没想到江南也会下这么大的雪!比上次还大!”少年萧璋张开双臂在雪地中大笑着转圈,就像每一个没怎么见过雪的南方孩子一样激动得无所适从,“阿漾!你的家乡经常会下雪吗?这也太幸福了吧!”
“你要是经常在大雪里操练,就不会觉得幸福了。”小曲成溪躺在一旁高处的树杈上晃悠着小腿,侧头看着萧璋。
“才不会呢!”萧璋干脆躺到了雪中,幸福得在雪地上滚来滚去,“让我在大雪里操练一辈子我都愿意!”
他那样子实在可爱,曲成溪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璋立刻发觉,一骨碌爬起来:“你偷笑我!”
“笑你像个撒欢的狗子。”曲成溪一仰头靠回树上,假装没看他,“傻死了。”
“有本事下来单挑!”
曲成溪懒洋洋:“我才不。”
一阵悉悉索索,紧接着,一个雪球嗖地飞了上来,在曲成溪头顶附近的树干上散开。
曲成溪一挺腰坐起来,瞪眼:“萧璋!”
嘭!又是一个雪球飞来,松软的雪哗啦散在曲成溪胸口。
“再不下来我可认真了,”萧璋笑得坏极了,手里还团着第三个雪球,“连环攻击你挺不挺得住?”
曲成溪心里被那雪球砸得发痒,哪里容得下他这般挑衅,当即跳下树,却不曾想落地的一瞬间,萧璋竟然扔掉手中的雪球扑了上来,把他整个人按在了雪地里:“抓住了。”
这是个诡计。
为了骗他下树,抓住他的诡计。
两人呼出的白色雾气交织在一起,曲成溪的脸烧起来,萧璋乌黑的眸子被莹白的雪衬得明亮如黑曜石一般,紧紧盯着他,近在咫尺。
“你耍赖!”曲成溪推他的肩膀,心脏狂跳起来。
萧璋低笑:“不只耍赖,还耍流氓呢。”
下一秒,炙热的温度落在了唇上。
大雪纷飞,曲成溪的眼睛微微睁大,六角雪花落在他轻颤的睫毛上,瞬间化作晶莹的水滴,给眼眸染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色。
“阿漾……等开春,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什么礼物还要等到开春?
萧璋亲了他的额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曲成溪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他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红:“不年不节的,你给我礼物做什么。”
萧璋笑了,轻抚上他的脸颊:“咱这家长都见过了,难道不是时候该准备下一步了?”
曲成溪蓦地睁大了眼睛。
萧璋:“到时候,收了我的礼物,人我就预定了。”
“阿漾,阿漾?”
脑内传来的声音让曲成溪猛地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熟悉的声音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在。”曲成溪平静下来,在脑内回了一句。
通灵术的那一头,萧璋欢快的声音传来:“外面下雪了!”
“我知道。”曲成溪轻轻道,漆黑的夜幕中不知何时飘起来了雪花,顺着清风盘旋吹散在浓夜中,“我正在看……”
这么多年过去,萧璋还是那么喜欢下雪。曲成溪的眼底有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稍纵即逝,似乎是温柔的缱绻,又像是淡淡的叹息。
然后他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顺利极了。”萧璋那边听上去在室外,有隐约的风声,“我打劫了平澜派的武库,和他们的看守打了一架。不得不说平澜派在安保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我原本预计两个时辰解决战斗,没想到用了三个时辰。”
闯进号称天下第一大森严的武库,只用了三个时辰,这就是天境可怕的实力。
“阿漾我现在腰酸背痛脚抽筋,急需一个抱抱。”萧璋老脸不要,隔空冲曲成溪撒娇,“不对,一个抱抱不够,还得要个亲亲。”
曲成溪啼笑皆非:“亲亲亲,回来再给你做个全身大保健怎么样?快说正事,查到什么了?”
“我发现平澜派的武库里确实少了一些武器,根据武库的记录,缺少的那部分,正是万物教杀害孩子们时用的那批武器。”
曲成溪顿了一下,倒没有表现出太多意外:“池盈什么反应?”
“震惊。”萧璋说,“以平澜派武库那变态的防御措施,除非是天境,外人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进入而不引起围攻,最大的可能就是监守自盗。所以我在池盈赶到之后直接这么问她,她的表现和我预想的一样,震惊又气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萧璋大摇大摆地去抢劫是有目的的,他就是要测试平澜派武库的防御水平,然后惊动池盈,当着她的面给她看武库内部武器缺失的场景,再当着所有人的面逼问她,观察她的反应。
“‘我正道门派自古同气连枝,我怎么可能杀害同胞小弟子!’,这是她当时的原话,”萧璋笑了一下,“当时小姑姑气得发抖,脸都白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八成在脑内小剧场狂骂我呢。”
曲成溪拄着脑袋,看着夜色:“你什么想法?毕竟确实死得都是火系孩子,剩下的八成都是水系,她有充分的动机。”
“平澜派不可能那么傻,”萧璋说,“如果真是她,肯定不会用自己武器库的武器提供给万物教杀人,这不是等着被查吗。”
曲成溪微微一笑,懒洋洋地接住一片雪花:“借刀杀人,这招自古以来就好使。”
“是啊,总有人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在背后就不会被发现,”萧璋呼出一口气,“但只是犯下过罪孽,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无论怎么抹杀,都是不会彻底抹去的,既然做了,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夜色寂静,曲成溪正在空中捞雪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定住了。
“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已经离真相很近了,明天我再去一个地方,基本上就可以确认了……阿漾,阿漾?”
曲成溪猛地回过神来:“嗯。”
“怎么忽然神游起来了?”萧璋清爽的笑意响起,然后尾音压低,低沉的嗓音变得磁性又暧昧,“莫非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