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175)
江浪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发现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闵修竹看着这座平平无奇的老宅,疑惑地问道,“师父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百年前,我跟你师父住过这里。”
江浪漫不经心地在院子里晃悠着,感慨,“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了,这里还没有变。”闵修竹一怔。
老宅里并没有什么发现,江浪和闵修竹离开了老宅,而汇灵盏指引着他们朝普罗域而去。
普罗域是巫蛊族族长居住之地,要进去倒也不是没办法,不过江浪也不知道如今巫蛊族情况如何。
巫蛊族虽是江浪的老本家,但江浪除了上次来巫蛊族拍卖行匆匆一别之外就没再来过巫蛊族,所以江浪对巫蛊族现在的情况可谓一问三不知。
于是,江浪随意拉了个人,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问道,“请问如今巫蛊族是何人当族长?”
那人回答,“是松偃族长。”
江浪好奇地嘀咕,“松偃?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在回忆失败以后,江浪决定直接偷偷地潜进去,一了百了。
当天,江浪就拉着闵修竹偷偷潜入了普罗域。
闵修竹根正苗红,正到发光的存在,极少干这种翻墙根的事情,因此干得极其良心不安。
而江浪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翻墙根翻的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轻轻松松进了普罗域,江浪搁那不满地道,“这守卫真是不行,我们两个大活人进来了都发现不了。”
闵修竹轻叹了一口气。
心想,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
对于这个他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江浪是相当的熟悉,他熟练地带着闵修竹躲过巡逻的侍卫,拐到了从前的住处。
他从前的住处似乎空下来了,只有两三个侍卫在门口看守。
江浪带着闵修竹溜了进去。
还是跟他记忆中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闵修竹看着这个布局素雅古朴的院子,“江浪哥,这里是你以前当族长时住的地方吗?”
江浪点了点头,片刻以后又补充了句,“你师父也住过这里。”
说着,他们根据汇灵盏的指引走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
江浪认得出来,这是他之前住过的房间。
第206章 疯道士
咯吱房门被缓缓推开。
一阵几乎淡不可闻的莲花香卷着清风缓缓吹来。
江浪抬眼看着这间颇为眼熟的房间,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连花瓶摆放的位置都没有改变。
恍惚间,江浪还以为回到了一百年他还住在这里的时候。
闵修竹跟着江浪往里走,他不小心碰到了桌案上堆放着的画卷,画卷哗啦一声尽数摔在了地上。
闵修竹连忙弯下身去捡,其中一幅画卷滚开了,堪堪露出半幅画。
他刚想将画卷重新收好,却无意间瞥见画卷上那半幅画画的人有些眼熟,他好奇地将剩下的画卷拉开。
画卷上画的是一个在烛光下看书的男子,男子低着头,乌发垂落,模样清秀动人,栩栩如生,足以可见画此幅画的人有多么的用心。
因为画的惟妙惟肖,闵修竹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是谁,连忙捧起画卷递给江浪看,“这画的是江浪哥你吗?”
江浪瞥了一眼。
还真是画的他,不过是画的从前的他。
他现在已经不长这个样了。
按照常理来说,一幅画是不能保存上百年的,但普罗域用的纸和墨都是用特殊工艺处理过的,能保存百年都不变色,所以如今看起来不过像前几日刚画的一样。
闵修竹又追问,“谁画的?”
“画的可真好。”
江浪直截了当地回答,“你师父。”
顿了顿,江浪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句,“那时候,他被我强迫留在此处的时候画的。”
闵修竹多少也听说过当年沈初雪被江浪胁迫的事情,他摇了摇头,缓声道,“若师父真是不情愿留下,江浪哥你也留不住他。”
“师父他性子倔强,从来没有人能逼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
江浪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那时候,他才心存那么一点点侥幸。
但没想到,那么一点点侥幸最后被沈初雪一剑捅了个粉碎。
想起来,江浪还是想笑。
江浪道,“不管你师父情愿与否,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倒是事实,闵修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画卷收了起来。
一边收,闵修竹一边道,“这画卷的绳扣是松的,师父或许是为了回来看这个。”
江浪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抬眼看着房间四周。
往日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张小榻,他曾和沈初雪躺在一起。
根据他多年看小说、电视剧的经验,回忆多肯定没什么好事。
生怕来个回忆杀,江浪不敢再想了,立马转身走了出去,“房间里还留着莲花香,你师父可能刚离开不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闵修竹点了点头,和江浪一块走了出去。
沈初雪的气息只残留在江浪曾住过的房间里,其余地方并没有,所以证明,沈初雪并没有去普罗域的其他地方。
江浪与闵修竹并没有在普罗域停留很久,立马就赶往下一个地方。
在出普罗域的时候,江浪大老远看见一男子穿着深色长袍,皱眉与身边跟着的几人说些什么。
身边那几人都唤他作族长。
那男子虽然已经成熟了不少,但眉眼间依稀还有些许当年年少时的影子。
江浪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
当年只会跟在他身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能顶天立地的一族之长了。
在江浪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少年上了学堂,努力地读书识字,靠着自己本事一点一点往上爬,最后坐上了这个位置,学着当年的那位故人一般,一点一点地建设起了巫蛊族。
江浪欣慰地笑了。
闵修竹随着江浪目光望去,问道,“江浪哥,那可是你相熟之人?”
“嗯。”
“可要停下来聚聚?”
江浪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现在很好,何苦打扰他?”
“一个已死之人就老老实实地活在过去就好。”
言罢,江浪转过身去,“走吧。”
江浪离开的决绝,闵修竹没有多说什么,抬脚跟上了。
在江浪离开以后,松偃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抬眼朝江浪二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那一瞬间,他似乎感知到一抹熟悉的气息,却又在下一刻消失。
身旁的下属好奇地问他,“族长,怎么了?”
他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汇灵盏指引着他们一路前向。
经过一个小镇,却见镇上街道竟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打翻的摊子,被踩烂的蔬果,还有个浑身是血的大汉倒在地上哀嚎惨叫。
江浪和闵修竹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
这时候,一旁站着的几个路人,紧张兮兮地议论着,“哎哟,你看见那个疯道士了没有?”
“看见了,真吓人啊!有人不小心撞到他而已,他把人打的头破血流。”
听到疯道士,闵修竹神色一变,连忙上前询问,“请问那个疯道士长什么样?”
路人心有余悸,没好气地回答,“他散着头发,衣衫破烂,谁看得出来他长什么模样?”
很快,他又似乎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道,“不过他长的跟你一般高,腰间似乎还挂着一条吊着莲花坠子剑穗,说来也奇怪,他看起来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唯独那条剑穗干净到不行。”
听到这里,闵修竹确定了,那的确是他师父无疑。
听起来,他师父现在情况很不好。
闵修竹立马折返回去告诉江浪。
在闵修竹要开口之前,江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都听见了,走吧,希望你师父还没有惹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