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206)
“嗯,我也等他醒来。”叶莱的视线扫过坎贝尔,碧色的眼里闪烁了某种怀疑的情绪,却很快被星盟首领给搪塞。
坎贝尔掩饰性地一把将团团勾到自己的身后,道:“这段时间门的工作我已经加班处理完了,接下来我就要休假了。”
原本巡视各个星球上军团的工作本该零星分布在三个月内完成,但坎贝尔更想陪在小宝石的身边,便干脆将几个月的工作在短短一周内全部完成,正好光明正大地进入休假期,至于其他公务上的事情,则都全权交给叶莱和恩格烈处理。
“好,那你就好好陪着小宝石吧。”叶莱点头。
最近星盟的事务并不少,怪物一事后,整个翡冷翠上的地下管道被损毁地差不多了,其中修缮的费用有一部分来源于辛烛减免死罪的贡献,这是一个大工程,即使现如今的科技高速发展,但管道维系着整个翡冷翠的地下,从居住区到商业区再到晨曦社区,几乎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门需要恩格烈亲自跑着看。
至于叶莱也不轻松,文字工作基本被他一手包揽,而原本在乌比斯联盟也有着一席之位的阿莫尔倒是成了快乐的小废物,天天和那几十个孵化的小雄虫打架,正好满足了他超强的战斗欲。
和叶莱、恩格烈简单地交谈几句后,坎贝尔就领着团团回到了房间门里。
几乎一进门,团团就迫不及待地挪到了床边,然后安静地立在旁边,电子屏幕扫过床上小主人的身形,这才稍微放松。
躺在床上的黑发雄虫睡得很安稳,虽然昨晚上操劳了大半宿,但雄虫略带红晕的脸颊却证明偶尔的放纵是应该的。
坎贝尔将手里的外套搭在衣架上,他像是往常一般坐在床边,不多时那群浅蓝色的精神力触须又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它们被焐地有些暖,但贴在坎贝尔更加热的皮肤上却又显得温凉。巧克力色的指尖从床头的小书架上抽出一本诗集——
坎贝尔本虫并不喜欢这类文学作品,对于他来说那些温婉的描写不如战报记录来的畅快,但碍于乔安的叮嘱,他决定在顾庭沉睡的时候读一读,或许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从今日起,他要开启自星盟建立以来的第一个小长假了。
“织就着明月的光落在了无处停靠的夜莺身上,”
“那夜莺正为自己的爱侣唱着整个春光……”
……
睡梦中,顾庭其实是能够断断续续听到来自外界的动静。
黑发的雄虫此刻正抱着膝盖坐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身侧的空间门微微扭曲,很快又露出了两道身影。
——是虫母。
拖曳着虫腹的虫母看起来脸上有些担忧,这是在上一次分别后他首次在顾庭的面前出现。
顾庭:“虫……爸爸?”
虫母笑了笑,眼尾露出几条细细的纹路,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的魅力,反而又增添了几分岁月雕琢的痕迹。
他手里拉着半截几乎彻底透明的手臂。
顾庭的视线顺着手臂划上去,才发现对方几乎只能隐隐看到半截身子,至于五官轮廓则已经彻底成了透明的模样。
“怎、怎么会这样……”那日由怪物堆砌的虫卵被消灭后,顾庭便尝试再一次联系尤坦,但怎么都失败了,他本以为自己或许又会在哪一日的梦中与虫母、尤坦再一次相见,却不想整整三个月,不论是虫母还是尤坦都不曾出现过。
虫母摇了摇头,他轻声细语地道:“应该是很久之前了,他的身体忽然开始消失,我差点儿以为自己连他都留不住了……”
虫母有些难过地握了握那只能看到半截的半透明手臂,“好在我还能抓住剩下的他。”
尤坦当初因为原始虫的暴行而支离破碎,而今好不容易再一次与虫母碰面的灵魂失去了神志,却又因为帮助了顾庭而散了大半的身形。
顾庭心里难过,他在黑暗中无声地抱住了虫母,他知道尤坦不想虫母担心,因此他也只能将滚到舌尖的抱歉又咽了回去了。他道:“一定会恢复的……”
黑发雄虫忽然想到了自己昏迷期间门坎贝尔说的话——“水晶已经彻底掌握了雅克斯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帮到你们?”
顾庭依稀记得这件事是可行的。
虫母一愣,眼里闪过了惊喜,“已、已经觉醒了?这么快……”
“嗯,需要我们怎么做吗?”顾庭道:“阿诺德也回来了,他过段时间门要和自己的伴侣结婚,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参加上。”
“真好。”虫母摸了摸眼角,是有些潮湿的,那是拨云见日后的愉悦,令他忍不住胸腔里翻涌着热滚滚的情绪,他道:“可以帮我联系一下阿诺德吗?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顾庭点头。
虫母握着尤坦的手紧了紧,他看向自己的孩子,捂着嘴轻笑,“是你的伴侣在读诗吗?听起来像是在告白。”
顾庭一愣,脸上闪过薄红,“你、你也能听到?”
“嗯,不太清晰,但是也可以。”虫母脸上的忧愁因为几个好消息而被冲散,他看着小雄虫脸上因为羞赧而露出的红,不由得道:“他一定很爱你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虫母当年虽然身不由己,但他还是在众多原始虫中找到了那个值得自己托付所爱的伴侣,因此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幸福,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孩子已经拥有了这些。
黑发的虫母轻轻回抱顾庭,低声道:“好了,你陪陪你的伴侣吧,剩下的事情等阿诺德来了再说……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
“等等,现在还是白天呢!”
还不待顾庭话说完,他就被虫母从一片黑暗中推开。
——唰。
“醒了?”
是坎贝尔的声音。
银发雌虫一回屋就换成了质地柔软的睡袍,纯白的布料半遮掩着巧克力色的胸膛,下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三五个明晃晃的牙印,错落分布的位置叫刚刚清醒的顾庭忍不住为自己的“罪恶”而脸红。
“唔。”
顾庭轻哼一声,拉着坎贝尔伸来的手臂缓缓起身,“你去看医生了吗?乔安怎么说?”
昨晚上的异状顾庭最能体会,那犹如发大水一般情景叫他以为自己的男妈妈老婆被他给欺负坏了,吓得他差点儿半道喊停,又被耐不住的坎贝尔给按了回去。
银发雌虫又顺着顾庭的力道侧坐在床边,手臂撑在雄虫的身侧,低声道:“没什么事。”
乔安说的那些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在小年纪的恋人耳边说,不然就好像是他不知足在缠着对方求欢想怀虫蛋似的……虽然他心里确实有些心动了。
“没什么事?”顾庭可不相信,他的手指捏着一簇银白色的发丝轻轻扫过坎贝尔的脖颈,便见对方凸起的喉结微微发颤,“没什么事能发洪水?”
坎贝尔被噎了一下,他忍不住说了一句非常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话,“以前也有。”
“嗯,确实。”
顾庭老神在在地点头,“以前是洪水,昨天晚上是大、大、大洪水,这能一样?”
一连三个大直接揭开了坎贝尔自我欺骗的遮羞布,银发雌虫瞧着顾庭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便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忽然张口咬住了对方的鼻尖。
力道不大,很轻,带着舌尖滚烫的热意。
他含糊道:“乔安说,我可以备孕了。”
——是身体在催促备孕这句话他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顾庭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上午才过了一半,又飘开了薄薄的小雪,干净的白色很快就落在了地上,然后又逐渐洇湿了地板缓慢融化。
黑发雄虫微微侧脸,把自己的唇落在了坎贝尔的眼尾,温热滚烫的,几乎一瞬间门就令坎贝尔的眼尾烧燥了起来。
顾庭道:“我已经彻底醒来了,这次不会再有中途睡着的突发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