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180)
坎贝尔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此刻的静谧。让道:“我们单独谈一谈。”
这个“我们”,明显是指他和顾庭。
叶莱点头,“好好说话,你们两个……别吵架。”
“有什么都心平气和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恩格烈就是觉得此刻的坎贝尔像是在压抑什么,是因为小宝石想要将订婚、结婚作为引诱格兰的筹码吗?
他没谈过恋爱,因此只能在离开会议室时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坎贝尔和顾庭。
待会议室就剩下顾庭和坎贝尔后,气氛一度有些安静。
最后先忍不住的是顾庭,他知道自己的构想很不成熟,但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快能够将格兰引出来的办法。
年轻的雄虫有些忐忑,他绕过桌子走到坎贝尔的面前,抬手轻轻地拉了拉落在雌虫肩膀上的银色发丝,低声呼唤道:“坎贝尔?”
被叫到名字的雌虫只是缓慢眨眼,他忽然拉住顾庭的手腕,将身形修长的雄虫一扯压到了光滑微凉的桌面之上。
顾庭仰着头,他上半身都躺在了桌子上,双手被坎贝尔桎梏在头顶,双腿耷拉着,而银发雌虫的腰腹正巧卡在他的跨间,热度传递,身后的尾钩因为被压而有些不适地从身侧勾起来,蹭着坎贝尔的后腰像是在撒娇求饶。
桌子不矮,顾庭的腿也长,于是现在的姿势便叫他膝盖微弯、小腿下垂、脚背紧绷地正好足尖踮地,硬质的长靴裹住了他腿部的肌肉线条,因为被坎贝尔压制着,便干脆彻底放松,于是微微收拢的大腿立马蹭到了雌虫。
顾庭盯着那双猩红的眼瞳,声音里带着向野兽敞开肚皮的温柔,“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此刻的他露着雪白的脖颈,淡青色的血管落在肌理之下,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白天鹅,美好而脆弱,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压制住他的野兽定夺。
但野兽从来都没有伤害天鹅的念头,他只是因为某种燃烧在心里的燥热而忍不住暂时将身体交给本能驱使。
“我知道。”
坎贝尔低低应声,这个办法听起来是成本最小、执行速度最快、最能引来格兰的办法,可偏偏却很难不叫坎贝尔在意。
在遇见顾庭之前,坎贝尔可以明确肯定自己不在乎任何形式,必要之时他也会做出顾庭这样的选择;可是在当他有了伴侣之后,那些冷硬的铁早就变成了绕指的柔,就连一向不在意的“形式”也开始能够牵动坎贝尔的情绪。
银发雌虫低着头,白色微凉的长发落在了顾庭的唇瓣之上,又被心脏猛跳的雄虫抿唇夹着,好似故意用颜色水润的唇叼住那一缕长发。
于是这个吻猛然落了下去——
激烈的、震颤的、带着攻势的。
瞬间从坎贝尔唇舌之中绽出的占有欲令顾庭心惊,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眼前的雌虫彻底吞噬到腹中。
他鼻间呼吸着热气,原本被按着手腕的手微动,安抚似的蹭了蹭坎贝尔的掌心,又缓缓下移,直到巧克力色与奶白色相融,直到他们十指相扣。
剧烈的心跳就像是会传染一样,顾庭和坎贝尔隔着彼此的胸腔,却能在难舍难分的吻中听到自己的脉搏声,但黑发雄虫在心中默数了一百二十下后,这个热乎乎、湿漉漉的吻才逐渐进入了尾声。
顾庭的唇很红,红得像是雪地上开出的花。
因为情动而微喘的坎贝尔胸膛起伏,那几乎要撑开衣襟、呼之欲出的胸部格外蓬勃,充满了力量。
顾庭喉结滚动,他喘息着大口吸了几口气,才缓解了脸上的薄红。
“我可以同意。”在正事上,坎贝尔不会含糊,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办法确实是短时间内能够想到最好的一条捷径,“但是,你肯定他们会来?”
“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顾庭乖乖点头,“是‘直觉’告诉我的。”
虽然虫母和阿诺德都曾说过,那种精神力带来的预感梦境更应该称之为“预兆”,但顾庭还是习惯称它们为“直觉”。对于顾庭而言,穿越至今,他的“直觉”就是金手指,是他抛开坎贝尔他们外最大的依仗。
“我知道了。”坎贝尔点头,“订婚可以,婚礼不行。”
顾庭一愣,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当然。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吧。”
坎贝尔喉咙发痒,他低头吻了吻雄虫的鼻尖,眼眸微闭,语气有些缱绻,“嗯,都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吧。”
只是那双被眼皮遮挡的猩红色瞳孔中却闪过了一抹暗芒——你在隐瞒什么呢?
第93章 悲剧
入夜, 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情,顾庭没有早早休息,而是翻身从窗户爬出去, 坐在了屋顶之上, 许久未见的团团也被他的精神力触须带着一同翻了上去。
这是他和坎贝尔的房间, 正好在顶层, 对于曾经的黑发雄虫来说翻跃栏杆、爬到屋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圆滚滚的小机器人。但自从尾椎骨后生长出那黑蓝色的尾钩后,很多带有危险性的动作对于顾庭来说都简单了很多,翻墙上树不在话下。
手掌下撑着被夜色笼罩得有些发凉的屋顶, 那不知名的材质很凉,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暗沉的微光,在整个星空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但顾庭又能通过那抹微凉而令自己短暂地获得清醒与理智。
不可避免地, 他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就比如回翡冷翠前一天晚上的梦境。
那样的窒息, 可怕,到处都是扭曲且看不清的肢体, 猩红、恶臭、长着鼓鼓囊囊的脓包, 它们无法被语言描述, 是一种超脱了想象力而存在的怪物, 就连整个梦境都被那股诡异且令他作呕的气息包围, 像是放在床底的碎鸡蛋发酵出来的酸臭。
“宝宝是不开心吗?”圆滚滚、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团团靠在顾庭的身边, 它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机器人, 但是在恩格烈的帮助下,它拥有着最新、最全功能的芯片, 即使它的外形型号早已经老旧到停产, 可团团依旧能做很多事情……只是, 这些天它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帮不上小主人了。
“可能吧。”
顾庭不大确定,他伸手将团团抱在怀里。
在几年前,还是团团伸出机械触手、隔着毯子将小小的、看起来发育不良的顾庭抱在怀里,而今他们翻转了位置,已经长成了青年模样的雄虫手臂变长、肩膀变宽,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被事事呵护在手心里的小家伙了。
他把下巴垫在了团团的脑袋上,低声问道:“团团,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在帝国还是帝国、天堂鸟还是天堂鸟的时候,顾庭经常与团团宅在家里,或是看着小短片、或是靠在床头看书,总归他身侧一定跟着某只又白又圆的机器人,只是随着他的长大,他身边来来回回有了其他的伙伴,而团团也一直在原地等着他。
“因为宝宝长大了,宝宝也要忙自己的事情。”
虽然换了芯片,但内核依旧是儿童模式的团团对于顾庭有种无限的宠溺,它伸出机械触手抚摸上青年毛茸茸、微微卷曲的黑发,又小心翼翼地将落在侧脸的碎发挑起来一点一点别到了耳后,一如曾经。
团团:“宝宝会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伴侣,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宝宝有事业、有责任、有义务,但是没关系,团团一直都会在宝宝的身后,只要宝宝累了、只要宝宝一回头,就一定可以看到我。”
明明应该是毫无温度的机械触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意,这丝温暖透过皮肤传递到了顾庭的血肉里,似乎隐隐驱散了他因噩梦而生出的寒意。
顾庭深深吸了口气,将团团抱得更紧,“虽然我现在长大了,但是我有问题,还是可以请教团团的吧?”
就像是小时候,顾庭有什么不会的,那么都会由团团小老师进行解答;如果顾庭能在听到答案后再一次举一反三,甚至可以得到团团的一簇屏幕小礼花作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