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77)
姜迟有点心虚起来,那自然是没有的。
他偷偷瞥一眼陈旭脸上的巴掌印,心想殴打精神病人到底犯不犯法,声音埋在被子里都细细的,像块香香软软的小糖糕:“没什么事,我很好。”
被这一片青山秀水养大的小孩,声音里都带着叫人心动的甜意,他慢吞吞地把被子拉下来,露出被憋出一片软烂熟红的脸颊,说话的每个字音都像是裹着甜腻的枫糖:“那你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他是在对陈旭说的。
陈旭愣了愣,总是凶巴巴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手足无措的神情来。
这个笨蛋,怎么这么好骗啊,别人随便说一句话就信。
小狐狸有点笨笨的,讲话也是慢慢的:“我也没有什么事,我原谅你了。”
真是好糊弄的小家伙。
谢池有一种自己是个骗小孩的坏蛋的错觉。
“小迟,你大名叫什么,你多大了?”
来这里也好几天了,只是知道大家都叫他“小chi”,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什么年龄。
姜迟有点热了,毫无防备地在一众陌生面前露出挂着银蛇的小腿和咬着银蝎的皓白手臂。
几个男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寒光点点的银蝎手钏一直落到粉白色的足尖,再故作无事地移开目光。
“我叫姜迟,二十了。”
莫名的,房间里响起交织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
姜迟茫然。
“我说,反正这事是我干的,我来把他送回去吧。”陈旭提议。
谢池心说这时候这么积极,肯定没好事。
他对陈旭这人印象就不是很好,在学校里就是个只会显摆那一身腱子肉的白痴,要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和这种人一起旅行的。
“等一下,我们是要送他回去,但不是现在。”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白渡突然出声。
三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好啊,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明明是在室内,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低声咳了咳,示意谢池:“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找复生蛊的事,他是本地人,肯定知道点什么。”
只是批了本地人壳子的姜迟:不,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快听我解释。
谢池因为白渡把自己从幻境中拉出来的事情,对他自然要友好一点,只是听到这个建议还是拧起眉毛不是很赞同的样子。
毕竟姜迟……看起来实在是不聪明。
姜迟炸毛:我看出你的眼神在鄙视我了。
“他自己不一定知道什么,但是他哥哥一定知道。”白渡说。
剩下的话语就不用多说了。
谢池一想到还要把姜迟送回给那个变态哥哥,心里就不太舒服,这个男人看起来对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唯独巴着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像条疯狗似的见谁咬谁。
姜迟看起来这么傻,像只小猫崽似的谁对他好就蹭蹭谁的掌心,保不齐就是曲骨那个变态私下里偷偷教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复生蛊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重要,如果不能在期限到来之前找到复生蛊,他们……都会死的。
谢池从包里翻出几包包装花花绿绿的小零食,在表情呆呆的小土狗面前晃了晃:“想不想吃这个?”
姜迟心想,笑话当我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土狐狸吗,我会因为这么点好吃的就被打动?
谢池看小美人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痛苦的纠结神情,从背包里又摸出了一包饼干。
蓝眼睛里一星水光渴望地晃来晃去。
谢池从陈旭的行李箱里翻出一板AD钙,露出老巫婆似的势在必得的微笑:“这个呢?”
谁能拒绝AD钙啊。
姜迟像只小松鼠把所有的零食都藏在自己的小被子里,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你想干什么?”
小东西还蹬鼻子上脸了。
谢池倒是莫名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点好笑。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一会儿就送你回家,只是想你问一问你哥哥,村里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他凑在姜迟的耳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一次吐息都正好喷洒在白玉似的耳垂上,姜迟哪里都敏感,被温热吐息一浇,就渐渐地从耳垂到脖颈都红遍了。
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一脸严肃地用那双冰山似的幽蓝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谢池。
任谁被这样盯着都会把持不住的吧。
谢池忍得辛苦,另一边还顶着巴掌印罚站的陈旭先受不了了,本来就黑的脸更阴沉了:“谢池你他妈的现在看起来比我还变态!”
第61章 蛊香(八)
少年赤着脚坐在矮桌边上, 一只手撑着脸偷偷地从发丝垂落的缝隙间瞧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曲骨在家里就披散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深邃俊美的五官和高大身形让他这样非但不会显得女相, 反而有一种叫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只是可惜了偏偏偷看的人是缺心眼的姜迟。
“小迟在想什么?”
曲骨一只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根细细的像是树枝似的东西,另一只手灵巧飞快地转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姜迟看到随着刀刃而不断飞旋的闪烁寒星,有点怂地缩了缩脖子,转过头嘴硬:“我没有看你。”
曲骨看起来还不知道自己离开家一会儿的时间,这个宝贝弟弟已经被来回“绑架”了一趟并且被绑匪用一兜小零食给完美策反了。
那群学生做贼心虚地偷偷地把人送回家,还拿出冰袋在姜迟被捏出红印子的脸上敷了敷,生怕被人家哥哥发现。
姜迟倒无所谓, 任由他们胡乱折腾。
乖得像只洋娃娃。
“怎么这么乖。”谢池还是忍不住想捏脸, 然后被陈旭一声咳嗽制止了。
彼时陈旭还顶着威力巨大的巴掌印,愤愤不平地看着接手姜迟的谢池对这笨家伙上下其手,还美其名曰我就是看看他身上哪里还有你这个变态留下的印子。
被强行冠上“变态”称呼的陈旭百口莫辩, 气得本来就黑的脸几乎只能看到一排雪白的大牙。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了, 姜迟是很怕热的体质, 短短裤管下露出的两条白腻纤细的小腿上带着一点湿湿黏黏的汗, 淡淡的撩人的香气勾引着房间里每一个生物的鼻尖。
那枚蛇形脚镯被取下来, 换了一只带着一圈银铃铛的细镯子。
这样少年以后走路的时候一直会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他。
“这是为了小迟好。”曲骨一只手捉着姜迟的脚腕,一边慢吞吞地摩挲着手下滑腻又发热的肌肤, 把那只镯子套在了姜迟的脚上, “这样小迟在哪里哥哥都知道。”
姜迟觉得不太对劲, 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睁着圆眼睛,单纯地提问:“可是我一直在这里啊。”
“不, 小迟长大了。”曲骨深黑色的眼底带着一点叫人看不透的微妙笑意,他亲亲少年挺翘可爱的鼻尖, “外面会有很多坏人想把小迟抓走的。”
他用那种哄三岁孩子的语气亲昵地同姜迟说话, 少年听不出里面疯狂又偏执的感情, 傻乎乎地晃了晃雪白的脚掌,听见小小的银铃铛碰撞在一起。
现在,那只套着铃铛镯子的脚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蹭到了曲骨的腿上。
曲骨已经足足有一个小时没有搭理过他了,男人专心地雕琢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连个眼神都没有递给姜迟。
苗家人的裤子向来都格外宽大,姜迟轻轻松松可以撩开裤脚,然后用脚尖轻轻地沿着小腿蹭一蹭。
少年捧着脸,一脸专注地看着窗外啁啾的鸟雀,看起来还是一本正经的。
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男人像是没有感觉到,继续用那把锋利的小刀雕琢着手里的东西。
矮桌下的肌肉却紧紧地绷起了。
那只不安分的脚还是变本加厉地往上撩开男人的裤腿,银铃铛细细地响着,两个人都装作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