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25)
姜迟半信半疑地抬起眼睫看了男人一眼,又低头看着自己那还留着暧昧罪证的洁白小腹,想到之前盘桓在那里的两条莹紫色艳蛇,心里对神父的埋怨好像不由自主地消解了大半。
姜迟实在是个很不会记仇的人。
上一秒还在气急败坏,想到神父还特意费力气给自己找办法去除恶魔印迹,皱巴巴的表情就松动了。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姜迟闷声闷气地说。
“只是……”你们教会驱魔的方式也太……变态了一点。
比有些喜欢舔人家尾巴根的狐狸还要再,再过分一点。姜迟脸颊红得像是要滴血,一只手拎着自己扣子都有些松掉的衣服,结结巴巴地问:“那,这回算是清洁干净了吗?”
他好笨。
就算是被这么明显地欺负了,也还是愿意相信神父荒唐的谎言。
伊利亚神父盯着姜迟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姜迟被他天生便显得凛冽的眼神盯得有点瑟缩,犹犹豫豫地纠缠着十指试探性地说:“那……下次可以不咬我吗?”
“真的很痛。”
他抱怨地松开手,凌乱散开的衣袍立刻就露出少年红痕斑驳的纤细小腹,像是那些顶级艺术家在雪白丝帛上用猩红颜料肆意洒出的名画。
诡艳又叫人疯狂。
伊利亚神父呼吸一窒。
笨蛋。
好笨。
“不行。”神父下意识说了这么无情的话,眼看着对面小家伙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才慌忙转移注意力,“你不是要找彻底去除恶魔的方法吗?”
“我可以教你。”
“真的?”姜迟瞬间把身体上的那种又痒又麻的古怪触感抛到脑后,表情立刻就鲜活起来。
“你到这边来。”
“好孩子。”
伊利亚低着眼,伸出修长手指挑起了男孩的尖瘦下颏。
说来也奇怪,这么瘦的小家伙,脸颊大腿上的肉倒是软绵绵的一掐就能留下一个小坑。
姜迟本来是跪坐在布置着疏密鲜花的石台上,闻言便很乖地站起来两条赤/裸长腿就这么在神父眼前一晃而过。
这都是恶魔留下的招数。
伊利亚神父这么对自己说。
要忍住。
只有真正杀死恶魔,他才能完全拥有这个漂亮的人类。
“做个交易吧。”伊利亚神父说。
美丽的异乡人茫然地眨着眼睫。
“我不会白白浪费我的精力,我想你知道的,做任何事都应该付出代价。”男人银色的冰凉发丝撩过少年温软颈窝。
姜迟强忍住那股痒意,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拒绝伊利亚神父的任何要求。
更何况,姜迟用他的脑袋认真想了想,感觉神父提出要求似乎很合理。
“那当然。”
他这么说着,殊不知这简直像是肥美小羊羔自己洗干净了跳到火堆里。
紧接着,少年自以为聪明地提出要求:“不可以太过分。”
伊利亚神父在和这个异乡人一起相处的第三天,终于露出一个餍足而隐秘的微笑:“好啊。”
“我想,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安妮的小女孩。”伊利亚突然这么问起。
姜迟愣了愣,“是啊。”
伊利亚冷淡地勾起唇角:“那就是了。”
他翻出又一本破到连书脊都快散架的厚厚笔记本,上面用蓝黑墨水密密麻麻记载了很多叫人看不懂的文字和图形。
伊利亚解释道:“这是我昨晚在忏悔室找到的。”
“上面可能记录了一些你会感兴趣的东西。”他说。
“二十年前,有一户姓怀特的人家生下了一个天生能预知未来的女孩。据说从她学会说话开始,就预言了自己祖母的死亡。而果然在一个月后,她的祖母因为肺痨去世。”
姜迟微微一怔。
伊利亚一边念着笔记上的文字一边盯着少年的表情:“这个女孩就叫安妮。”
“怀特家生了个小女巫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小镇,这个不幸的女孩从此成了镇子里最令人恐惧,厌恶的存在。”
“她是恶魔的附身,是邪恶的女巫。”
“人们认为如果不杀了她,怀特一家迟早会后悔。”
“安妮十一岁的时候,诺丁小镇发生了第一起血案,死者是怀特一家,凶手就是这个抱着玩具熊的女孩,安妮·怀特。”
伊利亚的指尖推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上面用拙劣的简笔画画了一个鬈发的小女孩以及怀里的棕色玩具熊。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女孩手里捏着一桩四条人命的血案。
女孩鬼魅空灵的歌声在姜迟脑海中回荡。
“妈妈杀了我,
爸爸吃了我,
兄妹们从桌下拣起我的骨,
埋在冰冷的石墓里。”
姜迟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道:“但是这和莫兰有什么关系?”
伊利亚因为这过于亲昵的称呼明显不高兴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和少年做过的交易,便逼迫自己忍耐。
“这本笔记的主人是谁,已经没有人知道。有意思的是,我们可以连环血案发生的十年前,找到莫兰·维德和安妮的交集。”
十年前,莫兰才十七岁。
“十年前的一个午后,新继任的维德子爵发现了这个十一岁便被愤怒的民众用火刑处死的女孩的尸骨,他为她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然后女孩的鬼魂从此便听命于他,成为了夜魔的帮凶。
姜迟的脑子显然一时间承载不了过量的信息,看起来表情都有些可怜的呆滞了。
伊利亚合上那本破到几乎不能再被称之为书的笔记,伸手捏了捏少年柔软的颊肉。
姜迟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不起,我实在是……有些……”他努力措辞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有些惊讶。”
伊利亚神父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姜迟为什么非要把夜魔的来历挖的这么清楚,他只是淡定地在那本旧书上交叠了双手,嘴角很不明显地带着些愉悦地勾起:“还记得你刚才和我约定了什么吗?”
姜迟闻言浑身一僵,有点心虚地四下乱看,就是不敢看伊利亚神父的脸:“记得。”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喜欢小迟可以亲自复述一遍。”
姜迟全身都泛起羞耻的绯色,可是一转眼想到这是伊利亚神父为了帮自己,他不应该这么扭扭捏捏的,只好强忍着耻意开口:“我的身上,恶魔气息还没有完全消除,想要消除的话,必须和神父……和神父……”
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对面,伊利亚看起来一脸冷酷,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台阶下。
姜迟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毕竟伊利亚神父看起来是如此高冷而禁欲,他更像是华国传统民俗小说里会勾引修士的坏蛋狐狸精,扑上去要吸人家的阳气。
姜迟眼尾都遍布着玫瑰似的颜色,他抿了抿唇肉,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搂住了男人的脖颈,直接覆上了自己的唇。
他根本不敢和伊利亚那双像是完全没有温度的银色眼瞳对视,眼睫抖得好像随时要变成蝴蝶飞走了。
伊利亚身上有一种冷淡的山泉似的气息,冻得姜迟鼻尖都通红。
可是两人之间温度却逐渐烧得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迷迷糊糊的一通乱亲,连舌头都不想伸,耳边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一声低低的,无奈似的笑声。
——不是,家人们,这个神棍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有点子过分了!
——草,果然哪里的神棍都是差不多的德行,不是骗财就是骗色!我的老婆!就这么被涩涩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什么驱魔必须亲嘴才能驱啊!是不是欺负我老婆没看过西方鬼片!老婆亲亲我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嘿嘿,老婆好笨,好好骗,马上被我骗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