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206)
司空月勾起唇角,懒洋洋地在少年粉白面颊上亲了一口:“只要看看小菩萨,我的伤便好了。”
然而这般讨巧,却并没有招来少年的一声斥责。
姜迟伸手捧住了司空月的脸,说实话,司空月长得同他那位曾经美貌冠绝汴京的生母也有着几分相似,混着恣意而风流的少年意气,乍见之下也不免微微失神。
蓝眼睛的小菩萨扑闪着他蝶翅一般的长睫,湿软的唇肉印在了司空月的唇上。
司空月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簇小小的烟花,微妙的电流顺着四肢百骸一直蔓延的心脏,剧烈的心跳声瞬间充盈了他的耳膜。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那双藏着碧湖似的眼睛,和唇上柔软如云絮的触感。
明明自己方才才同他亲过,可是轮到被小观音偷袭的时候,司空月却显现出一种手足无措的青涩感,两颊上都瞬间要红得滴血。
“你发什么呆?”
姜迟亲完就立刻同人分开了,狐疑地眨眨眼睛,似乎有点不能理解突然陷入虚无状态的司空月。
小菩萨自己也不好意思,后知后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小小声地告诉他:“你不可以把这个事说出去哦。”
司空月一开始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整个人都好像要灵魂出窍,飘飘悠悠地踩不到地上。直到他迟钝地回过神来,发现那时时刺痛他神经的伤口突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司空月这个时候难得出现了一丝空白,伸手去摸身后的伤口,却发现只能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
伤口都消失了。
小菩萨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你发誓不可以乱说。”
司空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还是没有从这强烈的精神冲击中回过神来。
姜迟觉得司空月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他一颗心渐渐地提起来了,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司空月不会被他变傻了吧?
小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很不安分地在少年膝盖上打滚,又凑到了司空月面前小小声地吹气,试探司空月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作死的后果就是下巴被人偷袭了。
司空月常年习武,要捉住这只活泼过度的小东西不要太简单。
姜迟瞬间炸毛,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那张神色诡异的脸。
明明是在给你治伤,为什么要用这种好像初夜被人夺走了的凄惨眼神看我啊!
意识海里的白毛小狐狸嘤了一声,“咻”地一下用尾巴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负责的。
小狐狸昂着下巴理直气壮地哼哼。
“我们私奔吧。”司空月说。
?
???
什,什么?少年瞳孔在惊讶中放大,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为,为什么私奔?”姜迟舌头都找不到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被你爹打傻了?”
司空月却嗤笑起来,好像在嘲笑迟钝的小狐狸:“逗你玩的,这你也信。”
小狐狸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到了,狐狸毛都竖起来,但是他笨嘴拙舌地吵又吵不过,气得要掉眼泪。
“好啦,不逗你了,我带你出去玩吧。”司空月笑眯眯地说,“就当偿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姜迟有点犹豫:“可是你不是说我不能随便出去吗?”
“管那么多呢。”司空月不守规矩惯了,满不在乎地拉起了姜迟的手,小菩萨不喜欢穿鞋子,赤白脚掌就这么踩在驼绒毯子上,被柔软的白绒淹没了。
姜迟多好哄啊,也想不出这后面藏着的弯弯绕绕,当即就弯弯眼睛笑起来了“好啊好啊,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
“胭脂巷。”他早就听说过胭脂巷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热闹得厉害了。
“……不行。”
“凭什么!你都去过!”小狐狸急了。
“你们出家人不都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你去哪里干嘛?超度?”
姜迟被噎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换了个目标:“那你送我回琉璃寺吧。我想我师兄了。”
“……不行。”
“怎么又不行,不是你说随我挑的吗?”
“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回老地方去那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小狐狸满眼狐疑:“真的?”
司空月浮夸地朝姜迟行了个礼:“包您满意。”
“什么都好说,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肌肉闪到他的眼睛了,可恶!
……
“哎,你听说了吗,新送进宫里的那些人,又是连宫门都没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天香楼里纨绔们三三两两地环抱着美人,彼此交换着这些隐秘而桃色的传闻。
“赶就赶了呗,又不是第一次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要找人给他,找了这么多又看不上。”
贾筠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熟悉的舞姬媚笑着黏过来却被他心烦意乱地推开了,语带杀气:“什么白狐之相,朱砂蓝眼,这样的人一出生就被当成怪物杀了吧。”
“哟,贾三,这几天怎么了,美人也不抱了一副谁欠了你钱的模样。”
贾筠当然不会和这些人说自己被司空月赶走的丢人事,阴沉着脸道:“关你什么事,把你家里那几个打架的小妾处理好了没有就在这里多嘴。”
被推开的美人泪眼盈盈很委屈地望着他,贾筠心里一软,伸手很粗鲁地把人拽到了怀里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酒。
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他推开美人:“叫个漂亮点的小童过来。”
“贾三,看不出来啊,换口味了。”
另外两个人卢隐照和裴贤借着喝酒掩住了尴尬的面色。
贾三冷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青瓷酒杯。
朱砂蓝眼……一道电流猛地刺到他的心头,酒杯从掌心滑落,骨碌碌地滚到桌案下。
“司空太尉,原来打的是这个念头。”
第175章 菩提(八)
入夜里的朱雀街上依然热闹非凡, 人群相互挤挨着,摩肩接踵,连个能落脚的空隙都没有。满大街飘着甜点铺子里的浓香, 连成串的红灯笼在风中活泼地扬起。
酒楼里说书人的声音混着酒客们行酒令时的哄笑声遥遥地传出来。
酒楼正中间的高台上西域来的舞女正赤着脚不断地和着鼓点飞旋,急促的鼓点同女人腰肢上飞舞的金铃将酒意正酣的人们推上了气氛的最高潮。
“啪”说书人一声惊堂木将二楼雅间里听得正入神的小狐狸吓了一跳,手里的糖人一时没拿稳就要跌落在雪白的袍子上。
一只属于青年人的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半空中的糖人, 司空月笑眯眯地说:“小菩萨, 胆子怎么和兔子一般小。”
姜迟瞪他一眼, 理直气壮地接过啃了一半的糖人,梗着脖子说:“我,我只是第一次听,没有准备而已!”
姜迟同司空月偷偷地溜出来,换了一身不那么扎眼的白色短打, 越发像是哪个世家里养出来的金尊玉贵的小公子。
娇气又活生生的漂亮。
被那双透蓝的如同小小湖泊似的眼睛一望,只恨不得叫人把心都揉碎了给他。
那台下的说书人把痴男怨女的爱情故事讲了一半,却转了话题说到了那位神秘莫测的国师身上。
说书人捋了一把他的山羊胡子, 满脸诡秘地对众位听客道:“各位客官可知道, 当今那位连圣上都要敬上几分的国师大人,为何叫人从各地寻来年轻的僧人进宫助他修炼?”
他眯起眼睛, 笑容里带着一点胡说八道的暧昧意味:“传说国师大人的命定之人,是白狐转生, 天生蓝眼, 可以观见过去未来, 若是能同国师大人一同修炼,便能助其修得真正的, 长生之法。”
台下的人却并不买这老头的账, 哄笑起来:“一个大男人, 不去找女人去找另一个又脏又臭的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