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179)
若不是一文一武两位权臣把持朝政,想来越国的铁骑早已踏平他姜国的都城。
男人那张长久浸淫在酒色中的虚浮面孔上露出一丝叫人反胃的微笑:“他们哪是当皇帝养啊, 那是当妻子,做宠姬养的。”
小太监站在内殿外, 扯着嗓子小心翼翼道:“陛下, 您挑的那位美人来了。”
阿丽莎面上还挂着轻软如雾的面纱, 那双幽绿色的眼眸恭顺地垂下,如同所有被当做礼物进献给皇帝的美人。
那小太监低着嗓子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 你且小心伺候着。”
阿丽莎低着描画妩媚的眉眼点点头, 称了声软绵绵的“是”, 又分外懂事地摘下了手臂上的一只金钏塞进小太监的手里。
那太监生的面白清秀, 拿着金钏笑开了花,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推开了内殿鎏金雕花的大门。
阿丽莎以为自己来到了神话里的极乐天国。
脚下飘着湿凉的云雾,空气中浸着从未闻过的秾艳香气。
阿丽莎听见不远处传来撩动的水声,犹豫了一下低着头慢慢地走进了。
才发现原来那竟然是一处温泉。
以一整块巨大的白玉做底雕凿出的温泉,池边镌刻栩栩如生的莲花和跃动的鲤鱼,白雾弥漫的池水正中,是不断吐着清澈泉水的并蒂莲花。
阿丽莎心里莫名其妙地突然浮现一个荒唐的猜想:是谁想要同陛下做一双并蒂莲呢?
这点不敬的想法很快被眼前的景象冲淡了。
阿丽莎瞧不见少年的脸,只能看见比白玉还要柔滑雪白的脊背浸沐在泉水和雾气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白皙脊背上缠着艳丽的朱红纹路,细看像是一副画,只是在水中泡得太久,笔触融化淡退了,像是水边荡漾开一丝妖异的血色。
是姜昀,还是席观月?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天子的后背用朱笔作画。
绝色无双的小皇帝懒洋洋地趴在池边,似乎是睡着了,两颊上被温泉蒸出艳丽的绯色,比寻常人要浓长许多的睫羽像是两扇停栖在眼睑上的蝴蝶。
阿丽莎像是着了魔似的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她腰间脚腕上系着的金铃随着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好听碎响。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很想摸一摸少年泛着病态嫣红的脸颊。
“再走就要掉下来了。”
少年倦怠到极致地阖着眼睫,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点软软糯糯的鼻音。
他慢吞吞地伸出一只纤秾合度的手臂撩了撩温泉池里的水,终于舍得睁开一点缝隙瞧一瞧这越国送进来的美人。
越国与姜国隔着一道天堑海峡,想不到那里的人连容貌也和姜国这边的江南小意大有区别。
阿丽莎生得高鼻深目,五官艳丽妩媚,一双幽绿眼眸像是两汪化开的翡翠一般动人心魄。
早在越国的时候,就有许多人觊觎这双绿眼睛。
少年天子歪了歪头,仔仔细细地隔着飘渺雾气打量着这张雕塑似的脸。
“你叫什么?”
阿丽莎难得地感觉到一丝紧张。
在紫宸殿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叫她心神不宁。
她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迟饶有兴致地咀嚼了一下这个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名字,笑了一笑:“你们越国的名字倒有趣得紧,阿丽莎,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低着头,不敢再看那张叫人晕头转向的脸,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母亲是北边的鞑靼人,这是我母亲取的名字,意思是‘铃兰’。”
“铃兰花,很漂亮,孤很喜欢。”小皇帝看起来很满意地勾起一个微笑,那点笑意使他的容色越发妖冶,几乎要看得阿丽莎失去理智,只能浑浑噩噩地小皇帝说什么她便答什么。
这样好像也很好。
只要小皇帝高兴,做什么都是好的。
只要他还需要自己,会对自己笑,那便是极幸福的事了。
“只是……”小皇帝转过身来,鸦黑色的长发被水雾打湿了,湿漉漉地垂在胸口,衬得那一片肌肤更是白得晃眼。
纵然是极北之地的人,也没有这样雪白又漂亮的皮肤。
“孤听说,铃兰有毒呢。”
像是一盆凉水瞬间浇在了阿丽莎的头上,从心脏到指尖,都冰凉得泛起一丝艰涩的寒意。
阿丽莎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在发抖,她立刻跪在地上,膝盖在地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响:“这,奴婢并不知晓,奴婢自幼生在了越国,并未真正见过铃兰,请陛下恕罪。”
这小皇帝向来喜怒无常,指不定因为什么勃然大怒,就叫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没想到小皇帝吃吃地笑起来:“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这样的美人要是磕出青青紫紫的痕迹,就不好看了。”
“一个名字而已,孤还没小气到这个地步。”
“过来吧。”
阿丽莎骤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小皇帝夤夜召见,必然是为了那点旖旎而隐晦的心思。
阿丽莎感觉到两颊发烫,明明没有喝醉却像是已经醉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如何自处。
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她犹犹豫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脱掉自己的裙子,只好先摘掉自己手臂和腰上的金饰。
小皇帝终于舍得睁开眼睛。
那双深蓝色的,宛如极地海域的眼眸裹着一层亮晶晶的潋滟的水光,瞧得阿丽莎脑中都不自觉嗡鸣了一声。
“不用脱了。”小皇帝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便指了指一边紫檀木架上挂着的华丽裙裳,“随便挑件浴衣穿上吧。”
阿丽莎手脚都好像要打结,还要穿衣服?为什么?
听说姜国的人性情都比较婉转内敛,难道连做那种事都要穿着衣服吗?
还真是够麻烦的。阿丽莎心想。
美女穿着一身半透不透的浴衣,婉转多情地踩进了温泉水中。
一双柔荑刚覆上少年单薄肩头,就看见小皇帝偏过脸懒懒地看她一眼:“孤的手够不到,你帮我把后面那些痕迹洗干净。”
“一点颜色都不能留,知道了吗?”要是叫姜昀那个疯子看见,他一定会倒霉的。
啊?啊?
阿丽莎呆滞了一秒,点点头“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用指尖抚上少年光滑的脊背,朱墨干涸了许久,不免留下浅淡印迹,走近了看便隐约能看出那是一副蛇衔花的妖异图画。
肩胛骨上朦胧可见艳色蔷薇和笔锋冷厉的蛇头。
随着少年的呼吸起伏,简直像要活过来似的。
足可见落笔的人功底有多么深厚,心思也有多么,不可告人。
阿丽莎的柔软指腹触上那浅淡红痕,不舍而暧昧地就着温暖泉水一点一点拭去,看着蛇和花一同在温泉水中融化,淡退。
阿丽莎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陛下……”身后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而不满的撒娇意味,指腹从肩胛骨一直滑落到细窄的腰身,在那两盏玲珑的腰窝里不自觉格外用了点力气。
好滑好细的皮肤,只消轻轻一按,就能留下两点红色痕迹。
这样纤细的腰,会不会被拽断啊?
两只手合在后腰上,在床上扭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吧?
“你知道吗,只要孤随便叫一声,就会有训练有素的大内禁军闯进来把你杀了。”
小皇帝本来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池边仍由身后人动作,却在阿丽莎手慢慢下滑之际突然出声。
他声音都好听,懒洋洋得像只优雅而餍足的猫儿。
身后人的动作僵了僵,似乎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你猜,孤为什么让你穿上衣服再下来?”
阿丽莎的声音柔婉妩媚,颇具风情,当真是再乖巧不过:“奴婢不知。”
姜迟吃吃地笑起来,转过身那指尖就擦过腰身险险触到了少年最柔软的小腹上。
小皇帝一抬手,就坐在了池边,留着阿丽莎一人穿着湿漉漉的浴衣浸在池水中。
少年居高临下打量着这碧眼美人,嘴角笑意越发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