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39)
“当然不信,陛下心里知道是谁做的就好。如今袁家失势,淑妃为了求情触怒龙颜被贬为袁美人,朝内肃王独大,既然要制衡,陛下定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下一个他要惩治的便是肃王,咱们只是给了陛下一个不错的理由罢了。”
听澜这才了然般地点了点头。
景顺帝如今年纪不算很大,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在朝内伸手太长,便让这俩兄弟内斗自行消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肃王那里也不必叫裴乾藏着了,把夏寒青供出来,过两日要降雪,如果皇帝要派人前去接言家的人,叫他举荐夏寒青,方便我们跟着。”
萧则绪说着拎起一旁的二胡,继续学习他的二泉映月。
刺啦——
听澜如临大敌后退三步,“奴婢去找陆一。”
百刃也连忙要跑,“那属下去通知裴乾。”
萧则绪啧了一声。
孤拉的曲子应当还挺好听的吧?
“相公,好听吗?”
萧则绪笑盈盈地看着亭子外不知何时来的人。
夏寒青点了点头,扶着轮椅上前,说得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任何虚夸的成分。
“殿下奏曲极妙,臣以为殿下天资聪颖,很有天赋,若是能再得名师教导一二,定可成为当世大家。”
萧则绪继续刺啦刺啦地拉着二胡。
果真这府里知孤者,夏寒青也。
知音难寻啊——
桑月路过时还以为百刃在外面就开始杀猪了,再看凉亭内这二人,恍然明白。
殿下又在练习曲子了。
夏将军居然不怕死的陪着。
爱情不仅使人盲目,还使人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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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上景顺帝兴致缺缺,心里头还念叨着丽妃宫里的酥酪,只想着尽快结束朝会。
“陛下,臣有本奏。”
夏寒青沉默许久,却突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下。
“臣前几日与夫人游湖,回程路上却突遇刺杀,臣从刺客身上捡了一块玉佩,样式清贵,臣不敢妄言主人是谁。”
景顺帝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近几日不知怎的头疼病又犯了,日日像是针扎一样,他朝康德禄摆摆手,康德禄立马下去将那枚玉佩取了上来。
“此乃京内重地、天子脚下,居然发生此等痛心之事,微臣寒心,不知是哪位贵人想要臣的命,若是传出去臣恐影响皇室声誉。”
一句皇室声誉,直接将这件事推上了浪潮。
萧建白攥紧了双拳。
萧承允还在看热闹。
下面的文武百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莫非这刺客是皇室中人所买?
康德禄瞄了一眼,“这好像是陛下赐给端王殿下的那块玉佩?”
此言一出,景顺帝瞬间握紧了玉佩。
议论纷纷之下,萧承允一慌,扑腾跪倒在地,忐忑不安。
“父皇,儿臣怎么可能要去刺杀夏将军,夏将军乃我燕云重臣,立下汗马功劳,儿臣与夏将军又无冤仇。”
景顺帝不语。
莫名的气压笼罩着整个朝堂。
“那你说说你的玉佩怎么会在夏将军手里?”
“儿臣、儿臣前些日子不小心弄丢了,许是被人捡走,栽赃陷害。”
“对!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儿臣。”
萧承允终于想通,一定是萧建白那个贱婢生的野种想要栽赃他。
萧建白闻言皱了皱眉。
难道是杨吉做的?他并没有吩咐嫁祸给端王,而且手段如此低劣……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娄卿,此事交由你去查,务必要给夏将军一个交代。”
“臣遵旨。”
夏寒青这才拱手,“谢陛下圣恩,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不二之心……”
景顺帝:“……”
不信!有本事交虎符。
退朝后,没了主心骨的端王殿下第一时间寻到了后宫诉苦,他实在是太难了。
如今朝上袁宜之被革职,袁家其他人也被陛下以各种理由调离京内,他在朝堂上备受制衡,束手束脚。
“母妃!舅舅何时才能出来?儿臣现在处处受限。”
淑妃倚在贵妃榻上,宫内冷清,比之先前失了不少光彩。
“你父皇终归还是不念及潜邸时的夫妻情分,这么多年,言家之后终于轮到了我袁家,可笑我竟奢望搬倒言子宁后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人。”
“林白萱和萧建白那两个贱人胆敢如此嫁祸我儿,就别怪本宫心狠无情。”
淑妃如今被贬为袁美人,心情也不是大好,偏偏丽妃那个贱人如今正值盛宠,她要好好想个法子了。
袁美人动作很快。
不肖几日,便听闻袁美人丢了支陛下御赐的玉如意,袁美人生性泼辣,又带着破釜沉舟的气焰,当场便闹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分。
与此同时丽妃宫里搜出了几只巫蛊娃娃,上面贴着许多生辰八字,密密麻麻刺着许多银针。
宫人将这些娃娃报上去,景顺帝大怒,双眸猩红,看着眼前熟悉的生辰八字。
康德禄报上来的有皇帝、先皇后、淑妃……各个挨了好几针。
“好一个丽妃,朕说怎么这几日头疼病又犯了,后宫之内行此孤巫蛊之事,丽妃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冷香恶奴杖毙。”
又过了几日,听说萧建白被朝内许多大臣上书弹劾失职之罪,大理寺查出刺杀一事是肃王府上门客所为,那门客已自刎谢罪。
景顺帝当场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被责令闭府思过,听候调遣。
朝内两位皇子党羽再次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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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萧建白气得摔了一屋子的瓷器,哗啦啦的一大片,外头的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吉那个蠢货竟做出这种低劣的手段,连累本王,他倒死在了妓子的肚皮上,真是便宜他了。”
“王爷。”
对面站着的人,有一个穿着沙青色蓝袍的男人突然站出身来。
裴乾道:“王爷觉得杨吉真的是死在妓子床上?”
萧建白突然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裴乾继续道:“杨吉是被人灌了毒酒害死的。”
“夏寒青?”
不等裴乾继续暗示,萧建白便猜到了背后的人。
“好一个夏寒青,那块玉佩保不齐是他从端王那里偷出来,故意看本王和端王互咬。”
眼看着裴乾要得了肃王青眼,旁边又一个人站出来道:“王爷,丽妃娘娘从宫里传话出来,要您保全自己,不必管她的事。”
萧建白嗤笑一声,“丽妃也是个蠢货,居然被袁秋芳陷害进了冷宫。原以为她得盛宠,也不过如此。”
“王爷,端王害您被闭府,此仇不可不报,属下有一计……”
裴乾上前,凑近了萧建白的耳边低语片刻。
萧建白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吓得其他门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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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
将军府内却依旧是一片欢声,后花园内繁花是盛开,言笑晏晏,丫环仆人此时正围了一个圈,花枝招展,笑声朗朗。
“殿下,奴婢在这里。”
“殿下快来啊。”
“殿下,小的在你身后呢。”
小傻子穿着件绯红色外衫配着白袍,腰间系着那块双鲤玉佩,眼睛被红布蒙的严严实实。
他正猫着腰抓人。
“月月……江陵,我要抓到你了。”
“殿下,小人在你前面呢。”
小傻子双臂张开扑了个空,脚下踉跄一步,耳朵动了动,听着声音又往别处抓去。
夏寒青下了朝便看见这么一幅戏耍景象,差点儿气晕过去。
他扶着轮椅迅速挪过去。
“江陵!你别跑。”
眼前红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小傻子高兴地喊了一声磕磕绊绊朝着前面扑过去。
江陵闪身一躲,正好露出后面的人,小傻子直接扑到那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