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19)
“重赏?那奴家想要殿下这块玉佩。”
融雪撇撇嘴,指着萧则绪腰间那块双鲤玉珏。
“不行,换一个。”
“殿下~”
“不许撒娇,这是夏寒青的东西。”
融雪狐疑地问道:“殿下不会真的看上夏将军了吧?”
“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夏寒青长得也确实不错,姿颜雄伟,谈不上貌比潘安,也能盖过满京城的男儿,剑眉寒目,极具攻击性的长相。
体格也并不壮硕,反倒匀称修长,腰细腿长,赏心悦目,练武之时更是英姿飒爽。
但他现在并无谈情说爱的想法。
“那夏将军可是要伤心死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殿下,你相公来了,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萧则绪:“……”
孤要同他解释什么,他算什么?
“殿下……”
夏寒青如同鬼魅一般扶着轮椅突然出现在身后,情绪低落,带着一丝幽怨的意味。
“臣只离开了一小会儿,您就跑到乌那雪姑娘这里来,您不是答应臣不会再来的吗?”
他此番像极了一个来抓丈夫出轨逛青楼的妻子,还抓了个正着,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理论。
说得萧则绪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孤……估计是、我……”
萧则绪此刻脑中飞速运转,大步迈去,蹲在夏寒青面前,傻笑道:“相公,我想看雪雪跳舞。”
实在解释不出来,干脆装疯卖傻算了。
夏寒青不语,脸色阴沉。
“相公,好不好嘛。”
他抓着夏寒青的胳膊晃来晃去,眼巴巴地看着他,瞳孔内倒映着夏寒青的面容。
孤一定是疯了!
“那……好吧,臣陪殿下一起看。”
融雪脸色的笑容瞬间僵住。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要他跳舞吧?
但面前四个人都直勾勾地望过来,他骑虎难下,他一咬牙硬着头皮转进去又换了一身女装衣裙,散开长发,抱着一把琵琶出来。
“那奴家献丑了?”
舞姿轻转,足生莲步,融雪手中琵琶弹得铮亮。
萧则绪倒是没想到,他在青楼的这两年,居然还学了些真本事。
这舞步、这琵琶……再配上这一张脸,他可以考虑将融雪送出去施美人计了。
真是要多亏鸳鸯楼的老鸨。
将人教的这般风骚……
夏寒青一偏头就见萧则绪直勾勾地看着那舞女,一股名叫嫉妒的火焰再次燃起,殿下怎么这么喜欢她?
“殿下,臣叫人做了全鱼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用膳吧,晚上臣可以舞剑给殿下看。”
不等萧则绪回话,夏寒青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往外走,萧则绪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出了屋门。
“夏……相公,我可以自己走。”
屋门口融雪往门框上一倚,直咂舌。
“殿下真是被管得死死啊,这夏将军神出鬼没的,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他要一拳碎了我的脑袋。”
“哎,夏侯哥哥,你别凑热闹,你在我在这儿吃呗。”
听澜挣开他,表情淡漠,“不必了,殿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融雪嘟囔了声“没意思”自顾自地进屋了。
萧则绪进屋便闻到了一股香气,脚下猝不及防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过去,被夏寒青及时扶住肩膀。
这一桌子的鱼是要闹哪样啊。
他不就是上次随口说了一声想吃鱼……
红烧、清蒸、糖醋、鱼汤、鲜香扑鼻,夏寒青小心翼翼地挑完刺才夹到萧则绪盘子里。
“殿下,小心烫!”
“殿下,试试鱼汤,小厨房熬了许久。”
“殿下,这个生鱼片是外邦传来的,味道还算鲜美。”
“殿下……鱼肉,已经挑完刺了。”
萧则绪:“……”
救命!孤怎么就招惹夏寒青这么个人了。
夏寒青好像真的将孤当作他的娘子了?
第14章
三日一期朝会,百官谏言,朝臣议事。
天色蒙蒙一点亮光,顶着雾气氤氲,宫门口停靠了许多轿子,掀开轿帘,身着各式朝服的官员整肃衣冠。
三三两两的一并到,正巧儿地打了个照面,便互相恭维几句。
“李大人,好早啊。”
“王大人,真是许久不见。”
“听说今儿还是要商议赊刀人一事?”
“这赊刀人实在可怕,听说大理寺卿查了数日,一点下落没有。”
“袁大人,袁大人……”
“听说陛下近日甚爱回味楼的点心,袁大人不愧是陛下心腹之臣,回味楼名声远播啊。”
袁宜之向来冰冷倨傲,同淑妃如出一辙的傲气,眼前这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他哪里看得过眼,当下便是鼻孔朝天。
那五品小官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悻悻而归。
“夏将军,您怎么来了?”
薄雾之下,夏寒青扶着轮椅缓缓出来,头戴金冠,玉带束腰,广袖长袍,分明只是普通的武将官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不同寻常,衬得整个人冷峻沉稳,卸下了铠甲倒也有几分君子之姿。
“本将不能上朝?”
嗓音冷淡,目光稍稍斜视。
那人立即被吓了一个激灵,暗道:这煞神果然还是煞神。
“哪里的话,只是将军腿脚不便,又新婚燕尔的……”
那人憋着阴阳怪气的嗤笑声,视线频频落在夏寒青的腿脚上。
谁不知道夏寒青娶了皇帝的傻儿子,这傻儿子还大张旗鼓地跑到青楼找花魁,实在是丢尽了脸面。
夏寒青未曾理他,他就烦文官这些弯弯绕绕的话,若是战场上相遇,他第一个斩了这人。
百官上朝,夏寒青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待在应当站的位置上,脊背挺直,毫不在意身后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
随着景顺帝的到来,康德禄高喊一声,百官跪拜。
夏寒青依旧没动。
景顺帝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景顺帝端坐在上首之位,明黄龙袍,戴着冕旒,珠帘之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陛下,赊刀人自古逢乱必出,微臣以为这次预言或许为真。”
“赊刀人预言成真,这赊刀人万一不是真正的赊刀人,又许是平珠、东夷故意使计扰乱我京内。”
“张大人,古人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儒臣吵得不可开交,分成三派,一派支持提前做足准备,一派则坚称谣言不可信,还有一派和稀泥、和事佬。
景顺帝一个头两个大,最近实在多事之秋,他正痛苦不堪,一扭头就看见夏寒青坐在角落里看好戏。
当即把他拎出来,“夏卿,夏卿!”
“陛下,臣在。”
“夏卿以为此事是如张卿所言,还是如王卿所言?”
夏寒青已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怕自己一开口,皇帝就是“虎符”“虎符”……
“臣以为张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王大人所说也有几分可信度……”
夏寒青最后话锋一转,“陛下英明果断,臣相信陛下。”
景顺帝扯了扯嘴角,夏寒青何时也学得这油嘴滑舌。
“肃王以为如何?”
景顺帝又发现了站在一旁静静不语的萧建白,再次拎出来一个。
萧建白依旧是端着那副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端王呢?”
端王还在走神,突然被点名,慌乱下直接道:“儿臣、儿臣觉得皇兄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