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活不成了[快穿](34)
不行了不行了,徐泗吐完,脱力地蹲下来,脑袋抵着船板,拼命压下脑子中的眩晕跟胃里的恶心,船只左右两三度的轻微摇晃在他眼里简直是三百六十度高空旋转。生来喉咙浅的他上一个世界晕马,这个世界晕船,反正怎么着都跟他的肠胃过不去。
“小伙子年纪轻轻,身子就这么虚,坐个船都能晕成林黛玉啊。”秒哥用那副粗哑浑厚的嗓音打趣,带着点陕北口音。
“放屁,老子这叫晕动症!跟身子虚不虚有半毛钱关系!”身体不舒适,徐泗心情就不好,臭着一张脸,整个一只刺猬,大有想跟人干一架的冲动。
秒哥本来觉得自己纡尊降贵跟他搭话,这小子应该感激涕零,没想到这么不识相,撸起袖子刚想教训两下,眼睛余光一撇,就看到自家老大回船舱拿了瓶矿泉水出来,还贴心地拧开瓶盖后才把水给人家,而那小子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接过瓶子就漱口,漱完口又把水塞回去。然后……秒哥瞪大了他堪比探照灯的眼睛。
他看到他素来有些轻微洁癖的大哥,就着那瓶水,也不擦两下,直接就对上了嘴。
盯着大哥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秒哥顿时就熄了火。
他猛然开了窍,意识到一件事:这个臭小子,哦不,这个年轻人,可能会技压群芳,一举成为家里屹立不倒的红旗,成为他未来的大嫂!毕竟祁宗鹤现在的表现真的是前所未有……稀罕的跟恐龙再现一样。
一有这个觉悟,秒哥忽然间释怀了,作为大哥的迷弟,他觉得能被未来大嫂怼两句还挺幸福?
其实祁宗鹤喝徐泗喝过的水这个事,看在徐泗眼里,也觉得浑身不得劲。他总觉得祁宗鹤在故意撩拨他,喝水就专心喝你的水吧,干嘛一边喝还一边盯着我?盯着人就算了,干嘛还勾起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一脸深意?你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已经浪出天际直奔宇宙了吗?你是不是在对我暗示什么?
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间接接吻……
徐泗撅嘴,站起身望向别处,深吸一口气,感觉吐完一轮,那种把胃丢在洗衣机里翻滚的感觉减弱了一些。
“回去后你打算干什么?”祁宗鹤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虽然是同一片海域,四周的景色没什么差异,但祁宗鹤就是觉得,冯玦看的那个方向的海,好像更蓝一些,更静谧一些,“你脸上的疤还没好,应该回不了航空公司。”
“再说呗。”徐泗无精打采地耸肩,其实从完成任务的角度看,他很想抱着祁宗鹤大腿说这么一句话:大佬,求求你把我领回家吧!没有你我活不了!可是又怕这么说太降低自己身份,让对方反感,倒贴的那个一般都会被看不起啊……所以他殷切地盯着祁宗鹤的眼睛,期望着大佬能先开口,邀他一起小住一段时日……
然而显然,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大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既然这样……徐泗收回视线,苦笑一声,为了给自己找回点场子,他只好说,“不用担心,我一堆狐朋狗友,轮番接济下来,也能过很久。实在不行,还有我爸妈呢,好歹我也是个富二代。养好了伤就再回公司试试,实在不要我我就另外再找工作呗,多大点事儿。”
事实上,冯玦那一长串狐朋狗友的名单里,估计一个肯借他钱的都没有,跟家里人也早就断绝了关系。真要没了工作,徐泗是得好好想想怎么解决生计,怎么寻找机会接近祁宗鹤。
唉,怎么感觉还不如烂死在荒岛上?
第41章 我拒绝当鲁滨逊19
曾经在太平洋上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相爱相杀了一个月的六名幸存者, 在踏上熟悉的故土的那一刻, 全方位感觉了一下从原始社会直接踏进了文明社会的穿越心情。有激动地欢呼雀跃的, 比如小颜瑜;有一筹莫展的,比如范明辉;有继续挺尸的, 比如周聪。
一行人在船上的时候就已经通过秒哥的手机联系了家里人、朋友或者经纪人, 一切可能来认领的人。
一到码头,徐泗真切地见识到了什么叫狂热粉丝的力量。他之前从来不关注明星,虽然常常在微博上看到人山人海的接机场面, 但他毕竟从未亲身领略过。而颜瑜在演艺圈的地位众所周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肯定粉丝无数,而得到第一手消息连夜赶来现场的一个个都是铁杆粉丝,粉丝中的战斗粉。
一时间人群的情绪激动到极点, 尖叫声哭喊声直冲云霄。
这一下子搞这么大阵仗,徐泗一时有点懵逼。
等一脸呆滞的他被各种相机的闪光灯晃回神的时候, 他就看到颜瑜被经纪人拿大衣兜住头连抱带拉地弄上了车, 可怜小颜瑜神志还不太清楚,一直在叫着周聪的名字;另一边, 周聪则被一队三四人的人马趁着人乱抬走了,徐泗还在纳闷儿,周聪在船上一直是昏迷状态, 怎么会有人认领呢?这么想着,不免有些不放心。
“冯先生留步,我们不是什么歹徒。”为首一个满面沧桑的老大哥拦下徐泗, 十分潇洒地敞开他的旧夹克,掏出一个证件在徐泗面前晃了晃,徐泗眯着眼睛点点头,瞬间把心放回肚子里。
“照顾好他,这么久不醒,可能有些大毛病。”徐泗搓搓手,侧过身让路。
老大哥把证件放回夹克,瞅了一眼担架上的周聪,再瞅一眼不远处对着无数根话筒说着场面话,满脑门汗水的范明辉,啧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
送走了颜瑜跟周聪,徐泗这才想起他的目标人物,再等他艰辛地逆着人流而上,搜罗一圈,哪儿还见祁宗鹤那帮人的鸟影。
“走也不打声招呼。”徐泗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虽然他会想方设法再重新见到他的。
“妈妈,看那个大哥哥,他为什么穿裙子?他的裙子跟我的一样~”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凉一脸天真烂漫地牵着她妈妈的手,指着徐泗问。
她妈顺着自己女儿的手看过来,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拍拍女子还伸着的手臂,立马抱起她逃之夭夭,边走边说:“以后看到这种怪人,千万别指,一定要尽可能躲远点,听到没?”
徐泗:“……”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那件黄色碎花连衣裙……妈的,老子这一身穿久了自己都习惯了,居然没想着借一套船员的衣服换一下……
这尼玛……刚刚那些照相的没拍自己吧?真正的丢脸丢到太平洋了……不会的不会的,人家都是冲着小颜瑜来的,怎么会在意我呢?不会在意我的。
徐泗抱着阿Q精神,安慰完自己,夹着腿猫着腰,顶着他的“奇装异服”,鸵鸟一般奔回冯玦的家,一路人或被人骂变态,或被人赞行为艺术,这辈子没这么备受瞩目过。
冯玦家是一个一百多平的公寓,装修精致,一个人住挺宽敞,幸亏是密码锁,不是用钥匙开的,不然徐泗还要先去配钥匙。
洗了个澡躺平,徐泗打开客厅电视,不为别的,只为纯粹听个响。
“哈弟,能给我指条活路么?我现在连祁宗鹤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完成任务?”手里转着遥控器,他一时间觉得有点迷茫。
这个世界虽然处处跟他的世界大同小异,但又完全不一样,他刚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了很多他熟悉的地名,都显示查无此地,又输入了他熟悉的很多明星的名字,出来的人名没一个是名人。
所以,这就是个异世界,害他白高兴一场。
他有点想念他家徐女士,还有他家的那些花儿。
2333,“建议徐先生多去郊区的丽皇新野转转,祁宗鹤的别墅就在那一带;还有云起街,有祁宗鹤挂名的公司。”
哦,又是大别野又是公司,多金帅气,霸道总裁,还有黑道背景。怎么看怎么像玛丽苏小说里无所不能的男主,徐泗想想祁宗鹤,好像确实是这样,而且一般小说里,这样的男主往往还金枪不倒,屌炸天。嗯,字面意义上的。
吸了吸鼻子,卧室的座机响了,徐泗耷拉着人字拖慢悠悠走过去。
“冯玦!我看了新闻,小子行啊!恭喜你能活着回来!”电话里的人是冯玦航空公司的领班,平时关系不错。
“谢谢张哥。”徐泗舔舔有些干裂的唇,又补上一句,“算我命大。”
“公司听说之后,立马让我联系你,让你抽空来一趟。”张哥急切地说出目的,随即又放低声音,“你知道的,这次事故对我们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形象损失,估计是想利用你这个幸存者扳回点名声。”
“名声?”徐泗挠头,“怎么扳?”
“你忘了,前几年不是也有类似的空难发生吗?就是那家……哦对,世美航空,后来不就是拿他们家自己幸存下来的空姐,包装了一下,大肆宣扬了一番那位空姐英勇救人的事迹,反正最后活下来的就几个,只要给了封口费,那不是睁着眼睛随便忽悠吗?没想到这招还真行,公众只顾着刷空姐的感人事迹,把关于航空公司本身纰漏的消息都盖下去了。”
徐泗听明白了吗,一屁股坐在床上,“哦,那要麻烦张哥跟上面领导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好……啊??”对方立马跳脚,“怎么不来了?到时候给你的好处绝对会包你满意!傻小子,有钱不赚啊!”
“有钱当然赚啊,”徐泗盘着腿,脚心对脚心,“但是不能赚黑心钱,欺骗大众。你还是劝上面那些人别把心思花我身上了,还是好好写封道歉信发网上,解释一下为什么机长会突然倒下,平时的员工体检是怎么落实的,还有……机长没了,副机长干什么吃的,把好好一架飞机开进了海里?还有赔偿问题,那么多条性命,总得有个交代吧?”
说完,徐泗也没听对方的反应,冷哼了一声,直接撂了电话。
一撂下电话,徐泗急急忙忙开始翻记忆,看看冯玦各个卡上还有多少余额,翻完他就跳上床,爬到电脑面前。
啪嗒啪嗒几声键盘输入后,徐泗傻眼了,历史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他发现冯玦卡上那数目跟自己当年的一毛一样,“250”。
然而这笔仅存的余款在下一秒就被自动扣除,什么?到了还款日期?徐泗盯着电脑上一闪即逝变成零蛋的数字,日哦,冯玦的信用卡还透支,欠着银行一屁股债。
哈哈?口袋里没几个子儿装什么富二代?徐泗往后一靠,沉重了叹了一口气。
那边,徐泗口中的大别野里,祁宗鹤冷着一张脸,面前是秒哥刚刚差人送来的厚厚一沓个人“简历”,简历的第一页上还免费附送一张冯玦的高清五码裸体照。
照片上的人,正趴在白色床单上搔首弄姿,夹着腿扭着腰,把一大半浑圆的臀部送到人面前,看这情形,像是刚刚干完不久,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嘴唇微微开启,笑盈盈地望向镜头,甜腻而魅惑,像个绝世小妖精。要不是左脸上那个深深的酒窝,证明照片上的这个浪货就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人,祁宗鹤真的不信这是冯玦。
把照片翻了个面盖在桌上,长长的手指随便翻了两下简历,脸色越来越黑,眉毛越拧越紧。
冯玦出身商人家庭,老爸是商界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自从知道了儿子的性向,就跟他断绝了关系,反正他们家不止这一个儿子,一个不行,还有好多个在排队。
其实呢,他爸这是过早下结论,没发现他儿子是个双性恋,塞给他一个女人也能照样过日子的那种。在男人那里做承受者,在女人那里做施加者,这种人还是很稀有的……祁宗鹤的食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桌面,下一秒,就一拳锤了个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