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独特的洗白技巧[快穿](98)
十大宗门据点都在中洲,中洲修士修为普遍不弱,这种热闹也有人敢远远地看上一眼。
中洲很大,多的是人迹罕至的险境,他们没走太远,就在附近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上停驻对峙。
“不远”是对于他们而言的,前来凑热闹的修士赶路赶得累死累活。
所幸渡劫期有移山填海之能,这么多渡劫期站在一起,光凭气机牵动灵力就足够显眼,也不至于跟丢。
假使现在天色突然暗下,这片地方,光是玉符传送消息时闪动的光亮都能构成一方星网。
“早就知道这些大门大派不简单,肯定会有不可告人的底牌,*,居然藏了这么多渡劫。修仙界有这么多渡劫期,多我一个会怎样!”
“真渡劫还是假渡劫?可别是强行夺取了别人的天赋,又用邪术催生起来的渡劫吧?那还真是让人恶心!”
“一个归藏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渡劫?千年前灵气复苏、百道争鸣,修仙界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明恒真人说的是对的,他们果然都参与了玉虚门的那件事!”
“诸位,你们是不是忽略了重点?不管这些渡劫是怎么来的,他们现在这么多人,明恒真人能赢吗?”
第81章 师尊只是不善言辞(23)
归藏门主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援兵又怂又可怜的归藏门主了!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沈明恒对面, 啧啧称奇:“沈明恒,你是怎么想的?就算你是真仙,难道还能一个人对战我们这么多渡劫?”
沈明恒反唇相讥, 冷声道:“本座才要问你们是怎么想的。大道炼心, 凡人都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的道理,你们就不怕天谴吗?”
“你可别污蔑我们,我们做什么了?”归藏门主能察觉到周围许多人在看,当然不可能亲口承认留下把柄。
虽然现在信的人已经不少,远不是他一两句辩解可以挽回的。
思及此,归藏门主咬牙切齿:“我们会不会遭天谴不牢你费心, 总归你是看不到的,沈明恒, 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赵门主还是一如既往说话不过脑子, 这话张庭鹤都没敢和我师弟说。”段知衍凭空出现在沈明恒身边,眼带笑意, 不疾不徐地言道, 一幅端方贵公子的温文模样。
归藏门主冷笑:“沈明恒都退出浮光峰了,你来做什么?”
“怪哉,就许你后头那几个碧霄、太清、少阴、希仪的长老暗度陈仓, 不许我明修栈道?更何况……”段知衍微微敛了笑意:“三尺青锋斩不平事, 即便不是为了我师弟, 单只为了正义,也值得我出手。”
归藏门主皱了皱眉,难以置信地重复:“你说正义?”
他已经好久没说过这个词汇,总觉得这是小孩子才会说的词, 每个音节都是可笑的天真,以至于如今说起时还有些无所适从。
可是段知衍说得平静坦然, 沈明恒也是一幅本该如此毫不见怪的模样,好似觉得怪异难堪的只有他们。
最过分的是,归藏门主能够清晰察觉到周围“看客”的气息随着这句话颤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因这个词动摇,只有他们不会。
什么意思?孤立他们吗?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全世界都是好人只有他该死是吗?
归藏门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坏人,这一刻,千夫所指的羞耻心激起心头强烈的怒火,他恨不得杀光在场所有人。
在此之前,他要先杀了沈明恒。
归藏门主双目赤红,他暴喝一声,灵力涌动,一道气劲宛如利刃般向沈明恒刺去。一时间风云激荡,似乎流云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段知衍本能将沈明恒往后一拉,他衣袖拂过,刹那如冰雪消融,云销雨霁。
做完这一切段知衍才反应过来师弟似乎不需要他保护,他默了默,松开抓着沈明恒的手。
段知衍余光看向归藏门主,戏谑道:“师弟,你上吧,师兄帮不上太大的忙,但至少杀这个赵门主不是问题。”
混战一触即发,周围躲着的人默契地往更远处避了避。
这么多渡劫期打起来,打得这一方空间破碎、出现时空乱流都不奇怪,他们可没本事掺和。
*
沈明恒在打架地时候,祁元修、祁兰倾、陆星赫三个人在躲藏逃命。
托当年前往天衍宗拜师路上的东躲西藏,昨天夜里祁元修还真混进了祠堂。
意料之外,祠堂并不昏暗,虽然大门紧锁,但两侧都开着窗。
如水的湛蓝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伴着祠堂内悠悠闪着的橘黄火烛,本该是诡异的画面,却莫名显得温馨。
被罚跪的陆星赫坐在蒲团上,对着先祖的牌位告状。
“先祖,你们看看我爷爷,他干的是什么事啊?简直丢尽了咱们家的脸!”
“您可得好好教训他,一点儿都不像话,完全没有陆家的气节。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缩着脑袋当乌龟,自己胆小还不许别人勇敢。”
“先祖,您评评理,我哪里错了,他凭什么罚我?”
祁元修刚从窗户翻进来就被这些絮絮叨叨的话语砸了满头,连同心里的警惕与提心吊胆也被砸了个七零八落。
他无奈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聊天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陆星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改换成一个适合出手的姿势转头去看,下一秒目光中的警惕化作惊喜:“师兄!”
祁元修头疼:“你小声点。”
“没事,我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天天大喊大叫,我爷爷嫌烦,下了一个隔音禁制,外面听不见的。”他还挺骄傲。
看起来没受罪,祁元修放下心:“你一直没回复玉符消息,我担心你出事,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星赫拉着他在蒲团上坐下,愁眉苦脸且委屈巴巴地诉苦:“师兄,你是不知道,我这一路都是被绑回来的。好不容易回到家,话都没说上几句,就罚我禁足。”
“罚就罚吧,他是爷我是孙,我认了,但是我也没做什么啊,我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让我来跪祠堂。”
“我的灵力和神识都被封了,打不开储物戒,没办法用玉符给你发消息。”
说到这里,陆星赫感动地抓住祁元修的衣袖:“我没想到师兄你会来找我……”
在浮光峰时,且不论祁元修与陆星赫实际上的关系如何,表面上他们俩的相处吵闹居多。
陆星赫不忿祁元修是沈明恒的唯一亲传,祁元修觉得陆星赫对自己的师尊图谋不轨,于是双方都互看不顺眼。
这还是祁元修第一次听陆星赫用这样直白的话语表示友好。
他自小接收到的善意都微薄,每多一点都会让他手足无措,祁元修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拂开陆星赫抓着他衣袖的手。
祁元修软了语调,“其实,你……”
陆星赫激动地打断他:“是不是明恒真人让你来的?真人有一起来吗?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这次回去之后,他是不是就会收我做弟子了?”
祁元修:“……”
祁元修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别嬉皮笑脸,说实话,你做什么了?”
以他今天的见闻来看,陆家主不是那种对后辈严苛的人,且分明很在乎陆星赫。
“我真的没做什么!”陆星赫辩解似地抱怨:“我根本没出门,只不过是在院子里教明恒真人传授给我们的那套功法而已,明恒真人都不在意,谁知道我爷爷在气什么。”
祁元修顿了顿,狐疑问:“真不知道?”
沈明恒、浮光峰、天行功法,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众矢之的,尤其正道为首的势力千百年来都在持之以恒地垄断高阶修士,陆星赫却偏偏要对着干。
陆家主只是罚跪祠堂,可见他对陆星赫确实已经收下留情。
陆星赫满脸无辜。
他转移话题:“师兄,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开禁制?不行的话你带我逃出去找明恒真人吧,明恒真人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