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262)
亥时末,胡扬令金吾卫和千牛卫各带几队人马,将云舒及玄甲卫所在的城南宅院,以及玄甲军所在的卫所通通包围。
云舒正劝萧谨行回家陪萧夫人他们守岁,两人还未说完话,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而他与萧谨行一同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胡扬带着人将他的宅子围得水泄不通。
云舒竖眉,“胡将军你什么意思?”
胡扬扬了下手中的虎符,以及一道圣旨,“夏王殿下、萧将军,这是陛下的旨意,本将只是秉公执法,只能得罪了!”
说着,他一挥手臂,身后的那些人像是潮水一般围住了云舒与萧谨行,同时更多人向宅子的四处涌去,要将酒醉入睡的玄甲卫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玄甲军所在的卫所,也被人冲开了偏门!
庞农正暗自窃喜,还是他聪明,知道跑到偏僻的地方找茅房,这样就不用蹲在茅房外,跟那群拉肚子的小子一起排队闻臭味了。
他提着裤子出来,还没得意完,就听到身后的动静。他一转头,顿时就与冲进来的金吾卫、千牛卫以及部分禁军,撞了个正脸。
耿业:“……”
庞农:“???”
双方均是一愣,庞农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手提着裤子跑,一手捞起脖子上挂着的口哨,深吸了一口气。
“嘀——嘀——”
催命似的口哨声,响彻整个卫所,顿时将所有人都给震醒了。
众人一个激灵。
这是紧急集合的哨声!
为了应对晚上的突发情况,云舒很早之前就做起了紧急集合的训练。萧谨行见到玄甲卫的训练后,也让庞农有样学样。
而庞农更是将一只口哨,练成了让玄甲军头皮发麻的存在。
所有人不论有没有睡,俱都在听到哨声的第一时刻行动起来。
未解衣的,直接捞起身边的武器,就冲出了营房。
解衣的,也在两息之间快速套好外套,随后捞起枕头边的武器,冲出门集合。
耿业带着人追庞农,同时令人去将营帐内喝醉的士兵们都抓起来。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行动,就与从营帐内冲出来的玄甲军,来了个二度照面。
庞农一边系腰带,一边大声喊道:“袭营,有人袭营!”
玄甲军见到对方全副武装的金吾卫和千牛卫,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们当即挥动手中的兵刃,冲向了冲向他们的金吾卫千牛卫。
玄甲军战场洗磨砺到如今,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全体作战,其实力都不容小觑。
这一会儿的工夫,庞农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他当即从一旁拔下了一把长刀,大喝一声就往耿业冲去,“孙子,吃你爷爷一刀!”
以为他们是酒醉软脚虾的耿业,立即用佩刀挡下庞农的这轮攻击。
然而他的佩刀一接触到庞农的长刀,脑子当场就懵了。
不是说这些人早就已经喝醉了吗?
这看着清醒得很,一点都不像是醉酒的样子啊!
庞农狰狞一笑,“我看你们就是看我们今晚全军吃火锅嫉妒了,呵呵,我们就吃就吃,气死你们!”
很快,场面就一边倒了。
玄甲军能在入京第一天,就上门挑衅金吾卫千牛卫,还将他们逼得呆在家里出不了门,今日再打他们,自然轻松得很。
数个回合下来,庞农一招大力下压,“咔嚓”一声,耿业手中的佩刀应声而断,下一瞬,庞农的刀便抵住了他的脖子上。
他还未来得及梗着脖子,放两句狠话。就见庞农看着地上的断刃,咂嘴遗憾道:
“啧,你们京都的刀真是不中用,一点都没有我们西州的兵刃强。”
耿业:“……”
说清楚,你到底说的是刀,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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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胡扬劝说道:“殿下金尊玉贵,还是不要抵抗得好,不然刀剑无眼,伤到了殿下,可就不好了。”
云舒看着眼前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胡扬,笑着道:“胡统领只带了这些人,为何会以为能拿下本王?”
“人多人少不是关键,敌弱我强,为何我不能胜?”
云舒闻言笑了笑,随后伸出双手拍了拍。
转瞬之间,墙头上便出现了一队队手持枪支的人,而那些枪的枪管,正是对准了胡扬等人。
与此同时,原先散去各处想要抓捕玄甲卫的人,也从各处一步步退了回来,就仿佛黑暗处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直到他们退到胡扬身边,胡扬才看到从暗黑处走出来的,全是身着玄甲卫服饰花纹的人。
云舒再次笑了笑,“胡统领,你为何会觉得‘敌弱我强’?”
看着齐齐对向自己的枪支或是箭矢,胡扬终于冷下了脸,“你们不是喝得烂醉如泥吗?”
云舒好奇,“你是听谁说的?”
不论是听谁说的,胡扬到了此刻,也明白了是情报有误,这才使得他们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虽然知道自己败了,还败得如此迅速,但胡扬还是硬挺着不想认输。
萧谨行从腰间抽出一把更为小巧精致的枪,对准了对面的胡扬,“降吗?”
胡扬作为禁军统领,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他抿着唇不愿吭声。
萧谨行当即朝着他的脚面开了一枪,子弹在脚边的地板炸开,震得胡扬以为那颗会爆炸的东西,炸在了自己的脚上,脚已经没了。
萧谨行淡淡道:“降,还是不降?”
其他人纷纷着急道:“统领!”
云舒叹口气道:“今晚是除夕,万家团圆的日子,胡统领是打算与家人天人永隔吗?”
云舒与萧谨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胡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云舒这才满意了,胡扬所率领的部分禁军,直接被云舒缴了武器,捆绑了起来。
而胡扬本人,也与被庞农压过来的金吾卫和千牛卫的统领一起,被云舒押着入了宫。
这除夕晚宴,到底还是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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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帝被暖意熏着,本来很是惬意,但是睡梦之中,他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也冒出了冷汗,皇后在一旁看到,感觉小声呼喊。
直呼了七八遍,承安帝才猛然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
窦皇后小心翼翼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被梦魇住了吗?”
承安帝猛地拿起桌上的良久,猛灌了两头,隔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朕梦到了……”
说到一半,承安帝猛然顿住。
朝臣们并未注意到承安帝的变化,只看到陛下醒来了,他们请好安,说完吉祥话,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众人低头行礼道:“祝陛下万福齐天,寿与天齐。”
果然是承安帝爱听的,但他此刻并没有因为听到吉祥话高兴,而是继续苍白着一张脸。
他刚刚梦到了。
——云舒逼宫夺位,就在这宫宴之上。
承安帝往云舒的座位那看了眼,随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没来,刚刚那一切都是假的,是梦。
承安帝深吸几口气,还没彻底将自己哄好,就听到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了笑声。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已经是元日子时了,那儿臣就祝父皇达成所愿,成为一代明君吧。”
承安帝脸色僵硬。
这话若是其他朝臣说,他都会高兴,但只有云舒说,他会觉得分外难受。
这分明就是讽刺,笑话!
承安帝深吸一口气,打算大人有大量,听金太妃的劝,继续与云舒维持那薄弱得一扯就断的父子亲情线。
“你……”
承安帝还未说完,就突然不敢置信睁大了眼。因为他看到云舒的身后,还跟着他最为信赖的禁军统领,以及金吾卫和千牛卫的统领。
承安帝抖着手,指着云舒,控诉道:“原来不是梦,你真的逼宫!”
同时,承安帝的心里又觉得万分凄凉。
他当初对儿子们也不算差,为何全都走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是因为权势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