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100)
这怎么可能是西州军的把戏?
若是西州军的话,那西州军岂不就是神使?
他们与神使作对,还能有得好?
阿依木双眼通红地盯着城外,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这一切全都是拜城下之人所赐。
他率残兵逃到鲁东后,本以为萧谨行不会再追过来,没想到萧谨行根本不顾这是乌思的城池,直接率军压了过来。
阿依木本就被萧谨行劫了一部分兵马,心里窝着一股火,现在又被打得节节败退,更是气得牙痒痒,而乌思的守将也对他没了之前的客套礼让,言语挤兑冷嘲热讽说他技不如人,害得乌思跟着遭殃。
阿依木这会儿简直就是急火攻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完美的计划,会一步都推行不下去。
他这边被萧谨行识破了行动就算了,为何西州城那边的突勒联军还没有拿下西州城,进而过来帮自己,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无。
阿依木此刻还在鲁东拖着,没有经由鲁东退回突勒,就是指望着联军那边跟自己汇合,来个两面夹击。
但他没有等到自己的援军,却等来了萧谨行的援军。
看着城下多出来的三千西州军,以及数辆攻城车,阿依木咬了咬牙,他现在急需挫一挫西州军的锐气,重整旗鼓。
既如此,那就从这只扰乱军心的花灯开始吧!
他抬头看了眼飘过来的巨大花灯,下令让弓箭手先将其射下来。
然而花灯飞得很高,这些弓箭飞到半空中,就纷纷落了下来,根本够不着在空中飞行的花灯。
站在篮子里的曹诚看着所有弓箭手对着自己,先是捏了一把冷汗,随后见到他们射出去的箭,全掉了下去,又开始幸灾乐祸。
“哈哈,殿下,他们射不着我们的热气球。”
云舒还在调整着飞行高度,闻言立即道:“别乱动,小心把篮子踩翻了。”
曹诚顿时被吓得不敢再乱动。
篮子要是翻了,这么高掉下去,那他的死相,绝对凄惨而可怖。
这只在别人看来只是花灯的热气球,是之前云舒给西州学院上课的时候提到的,当时余子安等人就表示要做个殿下口中的热气球出来。
古人对能上天这件事,简直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听到云舒说可以借用花灯的原理上天,立即开始四处找材料。
经由云舒的指导,还真的让他们弄到了材料,气球的气囊做了双层处理,外面一层是类似于油纸伞的材料,内层则是牛羊皮。用这两种不透气的材料,进而达到笼住热气的作用,使热气球可以成功上升。
载人的篮子就简单了,就是普通的藤条。
云舒虽然在现代驾驶热气球飞行过多次,但是这样缝缝补补的热气球,他还是第一次上呢。
虽然他有把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要是失败了,这本小黄书就可以标上“全文完”三个字了。
热气球快飞到城墙上方的时候,阿依木还在令人射箭,只是这些箭不仅一支没射中,还全数落到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前两日云舒又制了一些炸药筒,出发前,将这些炸药筒全都塞到了这只载人篮子里。
这会儿看着位置差不多了,云舒赶紧招呼曹诚,将篮里的炸药筒一一点燃,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将这些炸药筒全数扔了下去。
没有飞机空投炸弹,那就用热气球空投炸药筒吧。
主打一个化繁为简,出人意料。
城墙上的人并不知道花灯上扔下来的东西是什么,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城墙上炸开了花。
阿依木也被波及到,幸好身边的人及时护住他,才没被直接炸死。
他满脸是血地推开身上的侍卫,冲着天上叫嚣,但是打也打不着,够不够不到,除了骂几句外,根本拿热气球上的云舒毫无办法。
除了城墙上的士兵外,城内也集结了诸多士兵。他们正列队等着阿依木和鲁东守城官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城迎敌。
没想到他们还没等到指令,就遇到了热气球的袭击。
炸药筒竟往人多的地方扔,炸得底下的人抱头鼠窜,跪地求饶。
“这真的是神使啊!”
“神使降下了神雷,这是天神在惩罚我们呀!”
原先还能听话的众人,这下是真的吓破了胆。可以飞行的人,能够降下神雷的人,这些事情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还是人吗?
这怎么可能还是人!
有人跪地磕头,高声忏悔。
“是三王子不顾大巫的预言,执意出兵西州,才会引得天神大怒,派来神使惩罚我们!”
“这事与我们无关呐,求天神饶命,求神使饶命!”
众人齐声高呼:“求天神饶命,求神使饶命!”
接连战败而遭受重创的突勒兵,本就军心动摇,这下更是被彻底说服,再也无心恋战。
突勒兵的心理防线被彻底攻破,鲁东守城兵虽然好一些,但是受到突勒兵的影响,也开始缩手缩脚,害怕他们口中的神罚。
毕竟突勒兵现在是真的惨啊!连那么强大的突勒三王子所率领的精锐,都这个样子了,他们乌斯国的一座小城守卫,真的能敌得过天命吗?
乌思城内军心动摇,萧谨行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西州军发起进攻之后,乌思城内根本没法阻止好人手出城迎敌,最终只能上到城墙上固守城池。
只是虽然鲁东是乌思的边陲重镇,那也只是相对其他小城而言。乌思国本就不大,国力也弱,他的边镇不管是城池还是防守,都算不上顶尖,不然乌思也不会轻易许诺让阿依木率军进入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人真的打不过。
他们打不过阿依木的突勒军,自然也不是西州军的对手。
鲁东守将一开始还以为阿依木带着突勒兵撤到鲁东后,他可以合两方之力阻挡西州的进攻,没想到阿依木一点忙都没帮上不说,还让突勒兵影响了自己的兵。
军中最忌动摇军心、未战先怯。
现在被那只大花灯和爆炸一搅和,人心浮动,无心恋战,军令下达下去,犹如石沉大海。
一方军心涣散,一方士气高涨,即便有着城墙的阻隔,西州军依旧在日落时分,攻破了城门。
无数火把点燃,照得这座小镇亮如白昼。
百姓们全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鲁东守城将士战死八百一十二人,被俘三千五百一十七人。
突勒兵更是死伤惨重,但萧谨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阿依木的踪影。
“阿依木呢?”
鲁东守将听到萧谨行的问话,跪在地上气不打一出来,“跑了!”
他本以为阿依木就算再不济,也得跟他一起御敌。没想到对方在城门被攻破的瞬间,连自己的兵都不要了,径直让身边的护卫护送他离开。
鲁东守将气得要死,想要将他抓回来,奈何那时候正组织人御敌,眨眼间,阿依木就跑得没影了。
萧谨行这边正问这话,从热气球上下来的云舒,也赶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了鲁东守将,没找到阿依木,于是问了跟萧谨行一模一样的问题。
“阿依木呢?”
余达颇为气愤道:“让他跑了!”
云舒眨了眨眼道:“这也能跑了?”
萧谨行抿了抿唇,没吭声。云舒这话好似在说他没用,而且他还没法反驳。
余达立即出声解释:“阿依木抛下了突勒兵马,只带了一小队十几个人,悄悄从另一边跑了。”
云舒点头,“跑了也好。”
余达不解,“为何?”若是能一举抓住突勒三王子,那可是莫大的功劳啊,怎么能叫跑了也好呢?
云舒也没隐瞒,解释道:“此前卖给他一只琉璃像,要是他被抓了,这只雕像也就没了用处。他要是回去了,才能更好地掀起突勒的风雨。”
余达似懂非懂,此前云舒卖琉璃狼神像的事,他并不清楚,等到云舒给他解释完,他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