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229)
秦列来之前也是做过一番功课的,此刻被提问也能立即回答出来。
“若是以前的兵力,蜀王占的所有城池加σw.zλ.起来也只有一万人,但蜀王入蜀之后起兵造反,按照常理来说,应当会第一时间征兵,以防范陛下出兵讨伐。
这部分杂牌军保守估计有四万余人,加在一起应当会超过五万人。”
大雍原先派出的兵马也是五万人,只是这两年的时间战死了一万余人,仅剩三万余人。
虽说蜀王的杂牌军多,实际战斗力应当不如大雍的军队,但蜀地易守难攻,即便蜀王只有一万人,也足以抵抗十万大军。
云舒这边本就不足一万人,加上新到手的三万余人,也才四万人,萧谨行那边倒是越打兵越多,现在怕是原来兰原那一片的兵全都归入他的麾下了。
总的来说,人数上还是有优势的,只是从哪里入蜀的问题了。
两军汇合,一来一回时间拉锯得太长了。
云舒既没打算亲自带兵去收那三万多兵,也没打算让对方先来宁州汇合。
他令人去将罗延找了过来。罗延前些日子在甘州、凉州等地办事,半月前才赶来宁州向云舒汇报。
之后就涉及到军事部署的问题,秦列找了个借口离开,不打探云舒这边的军事行动。
云舒也便找了个人陪同他在宁州逛一逛。
秦列离开不久,罗延就过来了。
云舒让人在桌上铺开一张白纸,很快就勾勒出了蜀地及周边的地形图,并标出了他们己方所在的位置。
这个年头的地图大多都是粗略的,能够标记处大致范围及主要山脉就不错了,若是想要绘制详细的地图,则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测量精准。
而云舒的这张地图虽然画的并不复杂,但也比他们平日里用的地图详细许多。
见到这幅地图,万俟居默默地看了云舒一眼。
之前出征瓦勒的时候,他就很疑惑了,为何从来没有去过瓦勒的夏王,会对瓦勒的地形如此熟悉?
而现在一说要攻打蜀地,夏王又能将蜀地周边的地形勾勒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曹诚和罗延,这两人只是认真地看着地图讨论,完全没觉得地图有哪里不对。
万俟居忍了忍,最终决定还是将疑问给咽了回去。
至于曹诚和罗延为何对地图没反应?
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脱敏了。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自家殿下的神奇之处,跟火车、卡车、火=枪火炮一比,地图算什么?
不止是他们,整个西州的百姓也都已经脱敏了,再不可思议的事,只要是他们殿下做出来的,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云舒指了一下萧谨行所在的位置,道:“萧将军若是要攻蜀,只有这几条道可以选择,但是这其中有几条道并不好走。”
说着云舒在其中几条道上画了叉,“剩下只有两条道,一条便是蜀王入蜀所走的子午道,还有一条便是靠西的陈仓道。不论他们如何选择,北边的这几条道在有人把守的情况下,都很凶险。”
连云舒都给萧谨行掬一把同情泪,每次分给他的活都比较辛苦。
云舒接着指着蜀地之东,道:
“曹诚、罗延,你们二人代本王去接管在这里的三万人马。到时本王的任命书和信物会一并交给你们。
曹诚为主将,罗延为副将,你们到了湖州后,在这里兵分两路,曹诚在东北面佯攻江州,罗延则带人绕道从东南方向趁其不备拿下江州。”
江州是蜀地东部的入口,只要拿下了江州,再从江州往西拿下整个蜀地也便容易了。
云舒虽然寥寥几句交代了行军路线,但也明白这一路会很艰难。不管如何,兵分几路分散敌方兵力之后,肯定要比之前入蜀容易许多。
万俟居见云舒已经分了曹诚与罗延的任务,却迟迟没有给自己分派任务,不禁道:“殿下,那我们呢?”
云舒还在看地图,见万俟居问,有些迟疑道:“本王之前在瓦耶的王宫里发现了蜀布,那就说明蜀地和宁州之间,应当有一条商道连接。
最有可能的,便是宁州东南至蜀地西北这里了。”
路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让大军通过。
万俟居也没看出来这里怎么就有一条道了,不过他不知道也正常。
曹诚看了会儿道:“蜀地四面环山,宁州至蜀地这一段应该群山林立且江流较多,若是有道,莫非是翻山过后走水路?”
不论要不要走水路,反正卡车是不同通过了。
几人又好好探讨了一阵,最终制定了两路的行军的时间和路线。
曹诚和罗延领命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湖州,去调用在湖州的三万兵马,而云舒也让人给萧谨行那边去了信函,告知对方自己这边的出发时间,以及预估了一下到达蜀地的时间。
这个时候的通讯就是不方便,联合作战,只能靠预估。
他的信件刚送出去还不足一个时辰,萧谨行那边的信便送了过来。
原来萧谨行比云舒更早收到来自承安帝的调令,让他出兵蜀地。
云舒打开信一看便乐了,两人计划的时间居然是一样的。这样一来,倒是省事了。
十月中旬,来自云舒和萧谨行的三路大军,前后间隔不过三日,一同向蜀地东、北和西北三个方向发起进攻。
三路大军齐发,打了足足半月有余,才攻占了各自路线上的第一座城镇。
蜀地四面环山,境内却是一片平原。
攻蜀难,难的只是入蜀的道路,而一旦入了蜀,其后便能一路势如破竹。
云舒在横扫了六七个城镇之后,便与萧谨行在蜀王城汇合,而曹诚和罗延也攻占了江州及周边城镇。
蜀王云珀虽然是第一个自立为帝的人,但蜀王城被围,他也立即认清了现实。
他自知负隅顽抗没有用,索性就带着群臣直接降了云舒。
只是他降是降了,却还提了条件。
云珀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自觉,与当初吓得脸色煞白的兰原王云玮一点都不一样。
云舒没有折辱他,让他跪地求饶,但他却一掀衣摆,大大方方地跪在了云舒的面前,甚至还试图套着近乎。
“十五哥,你是兄长,弟弟跪你也理所应当。只是弟弟有个小小的请求。”
云舒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记忆,找到的关于云珀的记忆,都是这人不着调,有时候会捉弄原主,有时候又会有意无意地帮助原主,反正是个跳脱的人,倒是跟眼前的形象能对得上。
怎么也是大雍皇室,云舒也没让多余的人留在这里,他的身边也就只有萧谨行和万俟居,以及平定了蜀地之后,刚刚从江州赶过来的曹诚和罗延。
云舒瞄了一眼云珀,看他嬉皮笑脸的样,也没生气,淡淡道:“你有什么请求?”
“我听说哥哥将云玮那家伙送到京都去了,我估摸着他一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弟弟这个小小的请求,便是哥哥能不能不将弟弟我送给老头?”
云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逼良为娼,将他这个二十年华的少年送给哪个糟老头子呢?
云舒忍了忍道:“那是你父皇。”
云珀这糟糕的性子到底随了谁,有胆子自立为帝,居然没胆子面对承安帝。
但他一想到对方还能干出在称帝之后,给承安帝送去国书这样的迷惑行为,又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正常。
云珀撇了撇嘴,嘟哝道:“我又不是他儿子。”
他说完后抬眸看了一眼云舒,又赶紧改了口。
“但你是我亲哥,就算不是亲的,我现在也认你为亲哥。哥,你可千万别把我送回京都,老头子肯定要将我大卸八块的!”
云舒:“……”
什么叫“你又不是他儿子”啊?
左右你母妃还给承安帝戴了绿帽子?
云舒再仔细看了一眼云珀,确实跟承安帝长得不像,这相貌倒是与刚刚那个扶持他自立为帝的帝师很像。
而且云珀还尊那位帝师为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