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59)
好像皮肤都更白了些。
不是雪白雪白的那种苍白,是带着点人气的那种莹白,衬得他犹如重新容光焕发的柳枝,又新又嫩。
薄唇上的一点淡淡的红,更是吸睛,说话是都像是有什么魔力,勾着人去吻他。
尤其是品尝过哪里味道的陈烈酒,更是经不起这种诱惑。
还等着陈烈酒继续说话的许怀谦没等来陈烈酒的话,反倒是等来了他的萦绕在自己面前的呼吸,整个人都顿住了。
还以为他要吻自己,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禁问了声:“怎么了?”
陈烈酒回神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摸了摸不知道什么又发起烫来的额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感觉最近潮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会在他小相公还没有成年的时候,他就要发作了吧?
他看过许怀谦的户籍,知道许怀谦是腊月的生日,这么一算还有好几个月呢!
缙朝规定了女子哥儿得年满十八才能结婚生子,但因为刚开朝不久的原因,乡间人还遵从着前朝的旧制,十六就能结婚生子了。
当年王婉婉和陈金虎一个十三一个十四,陈烈酒都能接受他们拜天地,对一个十七岁的小相公,他倒也不是下不去口。
就是许怀谦身体太弱了?
他怕他养不好,他把人给折腾死了?
不是陈烈酒吹牛,他的身体可比一般哥儿的身体,那可是好上太多了!
折腾个一晚上都没问题!
再看看许怀谦那坐在牛车高是高,就是那莹莹一握的腰肢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许怀谦不知道陈烈酒脑袋里已经把他拖进床上折腾了又折腾了好几夜了,他这会儿坐在牛车上,听着牛车前进的沙沙声在想,孟方荀的科考成绩该下来了吧。
怎么这么久都没个消息传来?!
不会是没考上案首?不好意思向他报喜?
但他又觉得孟方荀不是那种没考上案首就觉得丢人的人。
正想着,他们甫一走进村里,就听到村里人在向自己报喜。
“许相公回来了!”
“许相公你考上秀才了!”
“恭喜恭喜啊!许相公!”
“就说嘛,今早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我们杏花村盘旋,一定是我们杏花村有大喜事发生了,响午还没到,给许相公报喜的人就到村里了!”
“我们杏花村独一份,烈酒你现在是可是享福了,不要忘了大摆酒席宴请大家伙啊!”
“就是!就是!当初招赘就没有摆酒席,这会儿许相公考上秀才了,可不得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村民们的打趣来得触不及防,陈烈酒和许怀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许怀谦才从满脑袋的问号中回味过来,对着一直挨在他身旁的陈烈酒问道:“我考上秀才了!”
因为他眼睛看不见,这种喜悦不能透过眼睛传递到心里,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踩到了云端一样,格外的不真实。
陈烈酒也这个不真实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我没有在做梦吧!”要不是因为太疼,许怀谦都想掐自己一把了!
经历过一次科考,他算是见证了古代的科考有多难,不说四书五经,就说各种文言八股,这个赋那个赋的都能把人整疯!
他总共才学四个月!其中两个月还是自己瞎学的,剩下两个月才去书院里系统地学习。
可学的知识终究是有限,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原主学了十几年都没有学透的知识学透,也就了解到一点皮毛。
科考的时候还在想完了!完了!这他肯定考不上了!
因此回村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许怀谦也不气馁,这次没考过,明年再考就是。
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来得这么快!他上了一趟山回来,他就考上了?
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许怀谦不觉得自己那东拼西凑出来的赋和诗能够赢得主考官的青睐,唯一拿的出手的可能就是最后的经义默写和民生文章了。
可那篇名声文章因为是在他发烧的时候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写什么于这个时代太超前的思想观念?
先前他还在担心这个,现在一听自己考上秀才了,他顿时放心了,应该没有。
“没有在做梦!”许怀谦看不见,可是陈烈酒看得见啊!
村民们真心道喜恭贺的神情,一一透过他的眼睛传进了他的脑海里,是那么那么真实!
这要是不是真的,村民们绝对不可能对他流露出这种表情,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或者脸上永远挂着一个虚伪而又讨好的笑。
像今天这般失控,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到他面前恭贺的还真是少见,除了是许怀谦真的考上秀才了,他想不到别的了!
高兴归高兴,高兴之余陈烈酒也没得意忘形,支着耳朵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言语中,找到一点重点:“报喜的人来了?!走了没?!”
“走了!”
立马就有村民回他了:“报喜的人去了你家跟你家婉婉说了,拿了你家婉婉的赏钱,说是还要赶去桃李村报喜,就没有耽误了!”
“桃李村!”听到这个村名时,许怀谦唇边的笑容绽放得更灿烂了,“小文也考上了!这下章夫子可就能放心了!”
桃李村读书人比杏花村就许怀谦一个好多了,但考上童生的也就只有章秉文一个,所以桃李村那个秀才的名头,是他的准没错!
跟许怀谦这种走狗屎运捡来的秀才不一样,章秉文的秀才可是实打实的自己考来的!
他才十四岁,这么小就这么一番造诣了,以后成就只会高不会低,可想而知章夫子他们有多开心。
不知道这种听到朋友考上,比听到自己考上还要欣喜的心态是什么心态,总之,许怀谦这会儿是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
“诶,谢谢了!”陈烈酒也是,他见许怀谦这么开心,他就开心得不得了,听到这个人这么一说,向他道了谢,也向他们保证,“等我们安定下来,一定请大家伙喝喜酒!”
他要婚宴秀才宴一块给许怀谦办个大的!
“欸,那我们可就等着!”
村民们嘴上喜庆的应着,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先前他们还等着过不久吃许怀谦的丧席,没想到等着等着,等来的是人家步步高升,现在都办上秀才宴了。
可见这人生呐,都是世事无常的!不要轻易去否定一个人,也不要轻易去贬低一个人,更不要轻易去诋毁一个人,因为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会在那个路口又重新站起来,以最风光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把你鄙视得像个笑话。
村民们的心思和陈烈酒的雄心壮志,许怀谦当然是不清楚的。
他回家了,就雀跃地拉着陈烈酒要他给他装炭。
正好,他的这些炭烧出来了,他可以拿些炭给他的秀才朋友们送礼了。
不会太过,也不会太寒酸,还可以在即将迎来的冬天用上,再实惠不过了!
许怀谦心想,他都和章秉文都考上了,段祐言和孟方荀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至于裴望舒应该也能吧?
别人家情况如何不知,总之孟方荀家里是风光定了!
案首!
永安府案首!
安宁县的知县得到这个消息后,简直欣喜若狂,案首啊!案首啊!
永安府下辖十二个县,案首怎么就落到他的县里了!
这三年后考个举人还不妥妥的!
因为永安府属于昌南承宣布政使司南部,不知道从那朝那代兴起的习俗,不管那个承宣布政使司都是北部比南部发展好,更别说这南部的南部了。
所以被发配到这昌南南边一个偏隅府城的县里当县令,他要是没在县里做出点什么名留青史的实纪,就不要想着往上爬了!
除非他有关系!
安宁县的县令也是科举一步步爬上去的,考到头就考个同进士吊车尾,在京城里也没有一个亲朋好友,更别说是什么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