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14)
打了狼,他还在为以后去哪儿发财发愁,结果一回家他的小夫君都给他解决好了。
他怎么就这么幸运呢。
夫君。
许怀谦颤了颤指尖,他这是被老婆叫老公了对吧。
“正好要去县城卖狼,”撩了人陈烈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我们一块去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能让他们白得我们的法子,怎么也得向他们给你讨点报酬。”
说着陈烈酒就摸到了放衣服的柜子前,挑挑拣拣:“不过出去见人还是打扮一下的好,你那张脸看着就让人觉得你命不久矣,不好。”
许怀谦本来都抬起手准备出门去洗掉手上的药酒味,听到陈烈酒的话,触碰到门上的手一僵。
他的脸???
——今天在很多人面前露过!!!
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只是苍白了点!憔悴了点!还是帅的!!!千万千万不要激动啊!!!
第10章 把酒话桑麻
许怀谦在屋里咳了许久,怎么也不愿意出门,说自己身体弱,在家看家就好。
这怎么行?
陈烈酒对家人的态度一向是,有难他来当,有福一起享。在他看来,上县城,就是一个有福一起享的举动。
乡下没有任何娱乐,永远都是青山绿水,再喜欢的人,对着这一成不变的环境,也会腻的。
但城里就不一样了,城里有数不清的酒坊瓦舍,川流不息的人群,每天都有好多新鲜事,新鲜人,过一段时间不去,还会冒出很多新鲜铺子。
瞧着就比乡下鲜活。
这样一起全家人出行的举动,很是难得,许怀谦不去的话,他会觉得很遗憾。
况且现在都四月了,早过了风吹在脸上刺疼的季节了,正适合出游,不冷不热的,要是等到五六月入夏,日头开始热起来了,就算许怀谦想出门,他也不会准许了。
可许怀谦不这么想,他宁愿在家宅死,也不愿意顶着一张貌若无盐的脸在大街上丑死。
陈烈酒口水都快说干了,最后还是出门除草的王婉婉回来了,看许怀谦不住地拿手搓脸,脱下草帽,灵机一动:“要不我给二哥做一顶幂篱吧,垂在脚边,既可以遮脸,又可以挡风。”
许怀谦停下了坚持拒绝不出门的理由,颔首同意:“好吧。”
然后陈烈酒和陈小妹就以一种,我们说了半天,原来你就在纠结这事的疑惑脸,愣在原地,如遭雷劈。
王婉婉熬夜做了一顶幂篱,还手快的帮许怀谦裁了一身新衣,由于时间太赶,她没做什么样式,就是一件很普通的纯白的衣服。
许怀谦却不在意,他这具身体瘦是瘦了点,但个子高啊,目测有一米八几,穿上衣服,戴上幂篱,看不到脸,配合他那细瘦个高的身材,顿时古装剧里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的感觉就来了。
果然。
想要俏,就得一身孝。
当然他穿的可不是那种纯白色的孝服,但是这么比喻也没差就是。
一大早,陈烈酒他们由着许怀谦折腾,等他穿着一袭白衣气宇轩昂踏出门的时候,太阳早就高高挂起了。
陈烈酒借了牛车来把几头死狼装好,靠在牛车都快睡着了,看到许怀谦戴着幂篱包裹得严实地出现在他面前,抹了把嘴角睡得正香的口水,含糊地问:“可以走了吧。”
“走吧。”许怀谦叹了口气。
真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他折腾这么一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给陈烈酒丢脸。
想想他长得那么明艳,又美又飒,像顶炙热不熄的太阳,而他的夫君却是个面色苍白、骨瘦嶙峋的病秧子,别人一看他还以为他是个傻的,或者有什么隐疾,不然为什么会找他这样的夫君。
他要是长得帅就不一样了,人家只会说他们郎才夫貌,天造地设,多好。
可惜,陈烈酒全然没有理解到他的用意。不过,这会对自己这一身行头极为满意的许怀谦也不在意就是了。
坐在牛车上,把背挺得直直的,心想待会儿从村里人面前路过,别人看见他这一身行头,一定可以洗刷他昨天在他们心目中那面黄肌瘦的印像!
确实洗刷了,就是可能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村里人不懂什么玉树临风、日月入怀,他们昨天从陈家院子出来,原本对许怀谦这个病秧子还挺惋惜,坐在门口纳鞋垫,都在长吁短叹。
“别说,这许怀谦还是有些本事的,我们这些人哪看得懂什么借据,人家不仅能看能写,还能帮着出主意。”
“那是当然了,人家好歹也是个童生,放在桃李村都是能当夫子的人物了。”
靡山县又偏又穷,读书人不多,不可能每个村子都有学堂,他们杏花村周围五六个村子,也只有桃李村有个学堂。
夫子还是巍朝末年中的童生,听说原本考中秀才的希望极大,奈何后来世道乱了,到处打仗,哪里还有什么科举,等到缙朝开国,年纪又大了,再去科考又不合适了,正值国家大力选拔人才,他就在桃李村结庐,开了个学堂,慰藉此生。
许怀谦就是在桃李村这老夫子手底下读出来的童生。
“就是可惜了,是个病秧子,不知道还有几年命数,不然怕是有些造化……”
不怪他们有此感慨,昨儿,许怀谦那进退有度、谦卑有礼为人处事的态度,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在他们的记忆里,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就算是见过,那也是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管事或者铺子里的掌柜什么的,拿着笔言笑晏晏,一看就跟他们这种泥腿子不一样。
往往这种村里唠嗑打浑,都有说酸话的,人家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酸话就登场了:“还造化呢,他要不是个病秧子,那许荣华两口子肯送他去读书?”
这话说得也在理,要是这许怀谦身体好,连许怀谦这名字都叫不了,只能是个种地的庄稼汉许二郎。
然后许二郎就裹着一身白直挺挺地从他们面前经过了。
惊得一群本来在门口纳鞋垫唠闲的大妈们差点扎到自己的手。
“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给裹上了?”
“别怕是又病了,还病得不轻,这都不能见风了。”
“哎哟,这陈烈酒一个恶霸哪会照顾人,昨儿大家伙可都看见,是个连狼都能打的狠哥儿,能指望他对人多好?”
众人想起昨天陈烈酒拖着狼从山里走出来的模样,还一阵胆寒,默了默,有人道:
“这病秧子本来就没几年命数了,现在都裹上了,你们说说,我们是不是得准备准备过几天好吃席了。”
陈烈酒家在村东里,紧挨着山脚,而村里后面搬来的人家都从东到西往外扩,这就意味着陈烈酒他们出一趟村子要在村里逛一圈。
在村里晃了一圈,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传得病入膏肓,马上就要不行的许怀谦还挺乐呵,以为全村人都看见他这气质出尘的一身了,出村的时候,还有闲心叫陈烈酒将牛车停在许家大房门口。
见许家大房的人看到那一车还龇着牙咧着嘴就被人给捅死的狼,一个个吓得心惊胆寒面色苍白的模样,这才满意地叫陈烈酒赶着车去了县里。
原主是因为许家大房说要把他抵押给陈烈酒还债,不赎他回去了,才没了生志跑去跳河的,虽然许怀谦不用替原主去报什么仇,但是能让大房的人吃点苦头的事,许怀谦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耽误了一晚上,陈烈酒赶着牛车进县城的时候,直奔了收皮货的铺子。
这种铺子收皮子,偶尔也收山货,看运气,不过像陈烈酒这种少见有人打的狼,那是皮子和肉都要的。
因此陈烈酒把狼运到皮货铺子,没费什么功夫,就叫掌柜的以五两银子一头狼的价格收购了。
准备结账的时候,许怀谦突然来了一句:“五两一头,是以皮子的价格,还是算上肉一起的价格。”
掌柜的回:“当然是只算皮子的价格了,你这肉都放一夜了,不新鲜了。”
许怀谦颔首:“那好,还请掌柜的把皮剥下来,把肉退还给给我们。”这狼吃过人他并不想要肉,但他想到狼骨好像可以泡个药酒什么的,应该还能值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