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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按住躁动的你(45)

作者:烧一七 时间:2018-08-27 09:48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校园

  刚从篮球场上回来的男孩子捧着篮球,拿着刚买的冰水高谈阔论。一路上,男生女生成双成对,洒了一地狗粮。有刚从图书馆回来的学生,绕到食堂,提起一碗打包的牛肉面,向宿舍走去。也有不想上晚课,提前溜走的,跑去商场里买了一杯奶茶,边喝边走回宿舍。
  晏禾摘下耳机,放进兜里,快到宿舍时,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种感觉很微妙,像是尘封在角落里的记忆突然被唤醒,藕断丝连地扯出了一切相关的画面。明明过了三年,却好像又在昨天。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反而是难得地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服,深色的棒球帽低低地,遮住了他的脸。他随意又笔挺地站在道路左侧,双手酷酷地插进兜里,像是一个吸引女生的男大学生。只有晏禾知道,这是他上课铃响前的三分钟时,站在门边看学生做习题的惯有动作。
  明明是时隔那么久再次见到的背影,晏禾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些东西,他怎么都剔除不掉。
  顾泽浅浅的影子被细细地拉成线,他不经意地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不知该做什么动作的晏禾。
  他伸出手压低了一下帽檐,然后大步向他走过来。
  晏禾僵在原地,内心还在疯狂地做着“To be or not to be”的选择题。只是迟疑了十几秒,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拽过他手腕的力气大的惊人。
  顾泽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很苦恼似的,闷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拒绝去杂志社实习的机会?”
  面前男人的半张脸都被埋没在了阴影中,只剩下那双眼睛在帽檐下黑黑亮亮。
  晏禾闷了半响,然后决定放纵自己:“干你屁事。”
  周围静悄悄的。
  晏禾的手腕仍被紧紧拽着,甚至感觉面前男人的力道又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闷热的天气下,和他碰触的地方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挣脱了两下,却摆脱不了桎梏,就这么保持着一个暧昧不清的姿势。
  晏禾有些薄怒。
  顾泽却一转话题,声音凉凉的,却有点小心翼翼,像是在紧张似的:“……你现在有恋人了吗?”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凝固住了,晏禾身体一僵,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点了点头:“有。”
  顾泽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个回答,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诧异地瞪大眼睛,而后下一秒又恢复常态。
  晏禾抓紧空荡猛地抽回手,倒退了两步,深呼吸一口气后道:“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顾泽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缓慢又坚定地摇头。他的眼神似能一下看破人的伪装,直达人心:“我不相信。”
  晏禾瞬间变得烦躁起来:“随便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次,顾泽没有再拉住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
  冲完一个澡后,晏禾变得清醒很多。
  只是在阳台上晾衣服时,还能看见楼下的那个身影。
  他们宿舍楼前的路灯早就坏了。那人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只有偷偷靠近窗台,若有若无地往下看时,才会发现他凝视着这个方向的目光,深邃宁静。像是几年前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写作业的模样。
  晏禾沉默地回了宿舍里面。躺进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凌晨的时候,他不放心地去阳台看了一眼。
  人已经不在了。
  他跑下了楼。
  那人站的地方还有着残留不少的烟灰。
  像一层雾霾盖在了他的心上。
  

   
第52章 【师♂生♂情(划掉,爱情)】
  晚上, 顾泽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人文楼开着主席团会议。浑浑噩噩地,心不在焉了一天, 开会竟然连手机静音都忘记了。
  书记的讲话声突然被一阵海绵宝宝尖锐的笑声打断, 那魔性的笑声仿佛还在空气中回响,一桌十五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
  晏禾的脸发烫, 低着头,匆忙说了声“对不起”, 掐了电话, 连忙把手机调至静音。
  看出了今天他不在状态, 他们级的辅导员善意地为他开脱,担忧道:“晏禾,你不是说最近家里有点事情吗?出去处理好再进来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晏禾摇了摇头, 把桌上还在震动的手机塞进了包里。
  书记轻咳一声,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今天原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找各位主席还有秘书长,辅导员们, 来聊一聊目前一些院级社团的不足之处……”
  繁冗复杂地讨论了一大堆,散了会。
  晏禾盯着屏幕显示的三个未接来电,仍旧坐在座位上, 愣愣地出神。直到范珺突然在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晏禾收回思绪,合上手机,看着在旁边坐下的人。
  范珺体贴地帮他把掉在地上的笔盖捡起来盖好:“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晏禾把会议记录本放进了包里,含糊道:“没有。”
  “可是你……”
  “都说了没有。”晏禾的口气蓦然加重, 眉毛一下就皱在了一起。
  从没见过他这么情绪化的时候,范珺愣了一下,准备好的话一下被堵在了喉咙口。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晏禾有点疲倦地扭头冲她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最近太累了,不好意思……”
  团员认定工作,迎新晚会的资金、节目、后期,还有大大小小的会议,和必须要重视的学业……确实会很累。范珺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两人沉默尴尬地走了一路,快送她到宿舍楼下时,像是要挽回气氛一般,范珺故作轻松的开口:“对了,上次签售会时,你好像和Ralph很熟?”
  “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一起出来吃顿饭吗?”范珺的表情像在害羞,自那天以后,她天天画起了精致的浓妆,像是在等待谁的欣悦,“我喜欢他很久了,希望能和他做朋友。”
  晏禾脚步一顿,也不知是范珺脸上厚厚的脂粉堆让他感到厌烦,还是因为向着他对另一个男人表白而感到莫名其妙。
  奇怪的烦躁情绪让他有点窝火,看着面前共事同学的脸,也觉得变扭起来。
  他斟酌着字句:“我们不熟。”
  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范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那天她分明看出了什么。她探索而狐疑的眼神,莫名让晏禾备受煎熬,仿佛是一个上了刑车被人看透的犯人。浑身都不舒服。
  手机又适时地震动起来。
  晏禾的心脏猛地一跳,竟生出一丝迫不及待的急切,心底暗自的期待偷偷地作祟。
  抓准时机,他匆匆道了别,留下还僵在原地尴尬的范珺,快速走到较寂静的后树林,按下了接听键。
  几乎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短暂的冲动过后,他反应过来,知道这样做是不理智的。
  晏禾慌张地搜肠刮肚找着各种借口,最后板着面孔,先发制人地沉声冷冷道:“我在开会。”
  “……不好意……”男人略带歉意和小心翼翼的“思”还没说出口。
  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尴尬地断在了空气中。
  因为人烟稀少,所以后树林较为寂静,因为后树林较为寂静,所以一点点动静都听得格外真切。
  于是那声声细小的呻`吟和满足的叹息,顺顺利利、毫无阻碍地传达到了手机的另一端,让即使相隔甚远的对方也能真实体会到现场的火热,和灵动旋律、空间环绕的良好音效。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你在开什么会?”顾泽的声音幽幽地飘来。
  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晏禾,慌乱地捂住手机,狼狈地逃窜去了宿舍楼的后门口,瞬间产生了一种看黄`片被抓住的强烈羞耻感。
  几秒钟建造出的豆腐渣形象瞬间崩盘。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支支吾吾地连话也说不利索:“不不、不是我,哎,我没有,不是,我是说,我没看,呸,不对,那个……”
  越急,越解释,越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顾泽沉吟了一下:“……打扰到你们…………学习了?”
  对方很艰难地挑出一个词,来概括某项钻研双人低成本小视频的行为。
  而且对象是,“你们”。
  “们”,“们”,“们”。
  晏禾绝望地想立刻跑去马路上躺平,任汽车把他碾压过去,反复碾压,快速碾压,变成一个扁扁平平的纸片人。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即便现实和他想的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偏差,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一直都是一个乐善好施活泼开朗积极向上的阳光大男孩、快乐帅主席,做事一丝不苟、兢兢业业,是个非常靠谱且正直的人。
  但每次遇到顾泽,怎么就变味了呢。
  重逢时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仿佛他一辈子都不能在那个人面前抬头挺胸地,做一个让他刮目相看的成熟的人。
  意外的事故总是接踵而至,简直就是灾难。
  晏禾郁闷地一时间忘记了他对他的种种抵触,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沮丧道:“对。你什么事?”
  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爽快,那一头有那么片刻接不上话来。
  好一会儿,顾泽低低的嗓音夹杂着一点无奈:“少看点,伤身。”
  晏禾简直要被气到吐血。
  一直按压下去的脏话终于忍不住飚了出来,他恶狠狠地:“妈的,你打来到底什么事?”
  “……就想找你好好聊一聊。”手机那头的声音蓦然放缓,又轻又慢地,如温柔的水波。
  那声音幽而远,晏禾一下就回想起昨天宿舍楼前那抹漆黑而孤寂的身影。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张了张口,小小的夜风不知怎么吹得他眼睛生疼。
  他顺着墙角蹲了下去,眼前又浮现出好几年前那痴傻地等待着一个人的样子,他咬了咬牙,缓缓道:“没什么好聊的。”
  两人静默了几秒。
  “那天你本想对我说什么?”顾泽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握紧,声音发哑,“你喊我去酒店的那个晚上。”
  晏禾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兀自摇摇头,心脏疼的发紧,但却一点情绪也发不出来。他曾经一遍又一遍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回想到麻木,即使面对那人,伤口还会微微渗着血,却再不会疼到那么难以忍受。
  他垂了垂眼睛,低低道:“不记得了。”
  “你还在怪我。”手机另一端的人胸有成竹地笃定,即使是那么温和温柔的声音,也让晏禾感到那么有压迫感。
  他恨现在还会心动的自己,更恨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永远是一幅温和包容冷静模样的顾泽,他自信的语气和笃定的口吻让他一阵无法抑制的难受。
  因为顾泽根本没说错。
  他的谎言被狠狠地戳破,像是在他心上又戳开了一个大窟窿。
  他最看不惯顾泽这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
  晏禾咬牙切齿,脏话一个接着一个:“你他妈少放屁。”
  有那么一瞬间,晏禾几乎要以为顾泽会气急败坏地挂电话,然后再也不会和他来往。
  可是没有,通话仍在继续。
  “……我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无视他夹杂着脏字的讽刺,那头的男人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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