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67)
“兄弟,你听我说。”路天“咔”一声扭了下他的胳膊,差点儿没把他胳膊拧断,“靠,你也太脆了吧。”
嫌疑人2号疼得直冒冷汗,终于冷静了下来,吸着气问:“你说什么?”
他那张脸坑坑洼洼的,长得非常具有曲折性,看着叫人眼晕。
路天本想好好劝告他一番,但是刚刚坐车的时候实在是晕得厉害,耐不住胃里突然又翻涌起一股恶心。
嫌疑人2号好奇的看着他,问:“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
“哇。”路天一张口就吐了他一脸,今天早上吃得肠粉水饺,还有那杯豆汁一股脑倒了出来,非常荣幸的出来跟他见了回面。
嫌疑人2号闭着眼,头发上挂着黏液,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路天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看着赶来的警察把2号给逮捕了,擦了擦嘴角道:“我想跟你说对不起来着。”
“皮。”路爵冲他笑了笑,指了指前面说,“走,车上有水,漱漱口。”
“我没想吐他脸上。”路天扶了下帽子解释说,“他长得令我反胃。”
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审犯人去。”
嫌疑犯1号和2号分别叫史浩玮和李志军。
俩人被带到公安局以后,从车上搜出了800克的毒品,两瓶装在脉动瓶子里的黄浊色液体,据李志军交代,这两瓶分别是他跟史浩玮几分钟前尿下的尿,有一瓶还热乎着。
“能说的俺都说了。”李志军刚刚被路天吐了一脸,心情似乎不大好,他脸上的每一个痘坑都在表示着烦躁,“那些东西,俺不清楚是啥。”
“李志军。”路爵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道,“到了警局你还不老实打算到什么时候老实?刚刚普通话还说得挺溜,这会儿怎么突然改口了?Z国的刑法上写得清清楚楚,毒品携带超过80克就是死罪,你知道吗。”
李志军低着头,一口普通话标准而又清脆,面无表情的说:“史浩玮是主使,我就帮他开个车而已。”
坐在审讯室里的史浩玮听见路爵的转述后,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尖细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目光是死寂一般的平静,在被带回来的三个小时内,他就只说了一句话。
那唯一的一句,就是在警员小刘给他递纸巾时,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史浩玮很难搞。”路爵站在审讯室外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有前科吗?”路天问。
“没有,名牌大学化学系毕业,他今年三十岁。”路爵看着手机上一连串的资料说,“是个技术性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 谁也不知道,我会用哪些朋友的名字当毒贩。
上一章没看到的,微博私信我。
第64章
“带他做下.体检。”路爵指了指史浩玮说, “如果是技师的话, 长期从事制毒,手上的皮肤应该会发生变化。”
一旁的刑警点了点头,把史浩玮给带走了。
经过路天旁边的时候, 他皱了下眉头说:“别动。”
刑警看向路爵, 摁住了史浩玮的肩膀。
路天抓起他的手腕,金属手铐随之发出一阵响动, 路天皱着鼻子闻了两下,抬头看见在场所有人都正看向自己,他淡定的说了句, “这哥们,今儿中午吃得应该是泡面, 该洗手了吧。”
路爵踹了他一脚, “别开玩笑。”
路天这才正色道:“他就是制毒的, 冰.毒。”
路爵抬了抬下巴,“带他去开个‘VIP’套房。”
“VIP套房”是他们界内黑话, 重犯审讯室跟这儿隔离, 开辟单独的一间, 让进去的人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
史浩玮老老实实的跟着刑警走了,路爵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审讯室的监控连着他们办公室的电脑,一天下来, 史浩玮一个屁都没往外蹦。
他就像是开了勿扰模式一样,无论别人怎么问他都可以自动屏蔽。
“这个史浩玮。”路爵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说, “嘴严得跟棺材似的,能把情报带到坟墓里去。”
“我们刚查到他在老狗手下做事。”老黄说,“他好像干了有几年了,以前是在大学教化学的讲师。”
“现在大学讲师的月工资是多少?”路爵扭头看向老黄,“我接触不到这种知识分子的阶层,不太了解。”
“基本工资四五千吧。”老黄回答,“讲师如果参加补课,申请教研经费,可能会更宽裕点。”
“四五千一个月,在S市这种城市解决温饱是没有问题的。”路爵转了两下打火机说,“哎,对了史浩玮有女朋友么?”
老黄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着?他要是没有,你还给人发一个啊。”
“我给他发一打。”路爵伸出五个拇指姑娘在老黄面前晃了晃,然后又白了他一眼道,“查查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具体是谁。”
老黄点点头,“行。”
晚上俩人回家,路天肚子有点饿,车开到路边买了几个烧饼,他干啃了仨。
“我饭量比以前大了。”路天抹了抹嘴角的芝麻粒看向旁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路爵道,“你别老这么看着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就觉得看你吃饭,特别香。”路爵笑了笑,“跟喂猪似的。”
路天象征性的打了下他的手,“欠操。”
“哎,这两天偷猪的特别多,你小心点别总往外跑,我怕你出事。”路爵笑了笑,微眯着双眼,笑容带着点邪肆。
车子靠边儿停的,开着远光灯,车厢里几乎是黑的,就只有街灯漏进来暖黄色的光,洒在路爵的半边儿脸上。
路天张口朝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大口咬跟啃烧饼似的。
“我之前在部队看别人杀过猪。”路天说,“叫得挺惨的,不过看杀猪,是我那会儿唯一的娱乐项目。”
“当兵挺苦的吧。”路爵挺有同感,“我当兵那会儿也很苦,不过应该没有你们训练的强度大。成天就是练,我这一身肌肉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保质期还挺久,你看,都十多年了,还在呢。”
“你天天都练着呢。”路天说,“要是你一天三顿海底捞,保证直接就恢复出厂设置,腹肌一下回到快乐老家。”
“这一年你是怎么挺过来的?”路爵问。
“你啊。”路天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路爵,漆黑的睫毛根根分明,侧脸轮廓深邃,埋在阴影里分明若刻,他的声音混沌而又温热,“我一年365天,玩命儿想你。”
他那个笔记本还在,每一页都是不同的心情,内容却全都是:“今天是想爵哥的第xx天。”
路爵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个地方柔软的塌陷了下去,笑着说:“其实,我在你训练的时候去过一次。”
“什么时候?”路天扬起眉毛问。
“只不过你没看见,我就在你背后站着。”路爵说,“几号来着,我忘了。”
“得亏你想不起来是哪天了,否则我肯定得翻来覆去的品。”路天说,“非事无巨细想起来那天都干了什么,然后跟你联想在一起。”
“没发现你这么多愁善感啊。”路爵用食指弹了下他脑门。
“不是,一想起你。”路天笑了笑,摸着自己胸口说,“就砰砰砰。”
“操,贼几把萌。”路爵没成想谈恋爱把他整个人都给谈年轻了,看见小朋友笑笑都觉得萌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俩人回家躺床上就睡了,没来得及洗澡。
路天上衣没脱,头整个埋在路爵腰窝里,搂着他的腰,光着两条大长腿压在路爵腿上,霸道得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床。
路爵跟他面对面抱着,下巴抵着他头顶,这个姿势安心而又舒服,整个把路天当成了人形抱枕。
起床的时候,路天磨蹭着拱了两下,然后吻了吻路爵的额头。
“醒了醒了,去审人啊赶紧的。”路爵拍了拍他头顶。
路天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下了床。
路爵穿拖鞋的时候,他又从后面偎了过来,“懒得找拖鞋了,我们穿一双吧。”
路天从背后抱住他,俩人踩着一双拖鞋步伐一致,就跟玩两人三足似的小心翼翼,踢踢踏踏走到了卫生间。
阳光丰沛,从纱帘透过来网格状的光,就像是经过过滤一般,特别温柔。
路爵眯着眼,看着镜子里正在刷牙的两个人,有些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啧,真好。
能这么腻腻歪歪的谈恋爱真好。
路爵套了个皮衣夹克出门,路天就穿着他那一身supreme的运动服,俩人的大长腿格外协调,看上去是非常养眼的一对。
路爵一上车电话就来了,老黄催他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这就过去了啊。”路爵打开蓝牙,拧了拧车钥匙,“你急什么?”
“我查好了。”老黄说,“史浩玮的资料,我连夜整理的。”
“辛苦您了。”
“受不起您这称号儿。”老黄说,“路上帮我捎俩包子,要牛肉馅儿的,老德园。”
“成。”
一旁正嚼着牛肉馅包子的路天,凑过来亲了路爵一口,在他脸颊上留了个油腻腻的印子。
路爵一脸嫌弃的指了指说:“赶紧用纸巾给抹掉,人民警察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亵.渎。”
“你一脸牛肉味儿。”路天拿纸巾给他擦了两下说。
“你是不是偷亲狂魔啊。”路爵开车的间隙,余光扫了他一眼,“偷亲狂魔男孩,路天。部队训练那么久把你憋出毛病来了是吧,饥渴的小畜.生。”
“我老早就想这么干,可惜那时候你总跟我摆长辈那一套。”路天说,“我现在只是把以前你欠我的还回来。”
“你还挺能自洽的。”路爵说,“什么歪理都能给你说得顺其自然。”
到了警局,兢兢业业·老黄同志看见俩人就招手,“哎我包子呢。”
路天从兜里掏出来,隔空扔给他,抬起眉毛问了句,“那泡面呢?”
“什么泡面?”
“就那哥们儿,史浩玮。”路天说,“招了没?”
“我们审讯人员跟他对峙一夜,他没精神崩溃,我们快差不多了。”老黄说,“而且现在也不能诱导,就只能让他自己招,真拿他没辙。”
路爵没说话,拿起桌面上的U盘问,“他资料都在这里头存着呢。”
“对。”
路爵点开文件,一路浏览下来,陷入了思考。
这个史浩玮就只交过一个女朋友,从大学一直到快结婚,俩人分了。
分手原因是因为女方父母不同意,史浩玮当时刚考上讲师的职称,没有存款,压根付不起市中心那套房子的首付。
女朋友踹了他,立马找了个有车有房的结婚了。
这件事对史浩玮的影响很大,后来他任教期间,因为挪用窃取别人教研成果,跟校方解约了,离开了学校。
再后来就是沦落为制毒分子,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我觉得,我可以试图跟他聊聊。”路爵说,“走吧。”
*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高强度的照明,让人的脸色显得格外萎靡,几乎快要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