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命令我倒追(6)
赵刚没收了冯万锦的小刀,狠狠批评了他一顿,又通知了他的家长,但回到办公室,他仍旧一肚子火,乐纯看到的是姜城入班前的座次表,那时候乐纯妈妈经常找他想办法,希望儿子能更进一步,上个重点高中。他觉得陈未脑子活,理科学习很有思路,而乐纯虽然乖巧,但是学习却死板了些,原本希望陈未的学习方法能给他点启发,谁知道阴差阳错发生这种事情,还有冯万锦那小子,要不是今天跟他妈妈通了电话,他还不知道学生父母已经离婚,难怪没人管教,越来越无法无天。
冯万锦被姓赵的骂得狗血淋头,还通知家长?能吓着别人,可吓不着他,他爹妈自己的事儿都还没料理好,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精力跑到学校来听他班主任叨叨。
他心里有气,并且还是不撒不行的气,他趁着上厕所的时间,路过楼下的差生班,叫出一个老熟人,“我们班新来那个,知道什么来历吗?”
梁方微微一愣,“姓姜?”
冯万锦不耐烦地点点头,“没错。”
梁方摇摇头,“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但我劝你别去犯他的晦气。”
冯万锦好一会儿没说话,“听说王立新这阵子手头儿又紧了。”
叫梁方的少年呵呵一笑,“那孙子有手头儿不紧的时候么?”
冯万锦啃不动硬骨头,至少还有软馒头可捏,“趁今天老子心情好,送他一笔,那小贱人发钱了。”
梁方登时会意,“你是说……”
杨夏接水回来,路过教室后门,看到班里几个男生正聚在一起不怀好意地商量着什么,她厌恶地皱皱眉头,原本要从后门进去,顿时改变主意径直朝前门走去。
梁方眼尖地伸手拦住校花,“哎,姑奶奶绕什么远路啊,这边儿请,这边儿请!”
“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冯万锦扒着梁方的膀子,嘻嘻笑道,“商量怎么把校花追到手啊。”
杨夏冷哼一声,“你还是算了吧。”
梁方盯着女孩儿笑眯眯的神情,立刻嚷嚷道,“不对啊,这是有情况了?谁捷足先登了?难道有人比本少爷还帅?”
杨夏白了他一眼,“无聊。”
冯万锦沉着一张脸,“不会真被人泡走了吧?”
梁方摇摇头,“没听他哥提这事儿啊。”
放学铃一打,陈未就慌忙急火要溜,他晚上还要打工,没时间多耽搁,回头正准备跟新同桌说再见,就看到边上人一脸惆怅看着他,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样儿。
“怎么了?”陈未好心问了一句。
姜城不满地送了他一个白眼,“你这么急匆匆的,是准备丢下我上哪儿去?”
陈未懵一脸,“我干活儿去啊,干活儿总不能带着你吧?”
“怎么就不能了?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没人认识我,没人理我,我连路都没认清楚。”他说着抬抬手,“而且我还受伤了,你难道不要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再送我回家,给我做顿好吃的,顺便帮我做下家务,再替我写下家庭作业?”
陈未嘴角一抽,老老实实答道,“……这个我真没空。”
姜少爷本来还想再努把力,门口哗啦啦已经走上来一帮人,紧接着王恩铭的大嗓门就在门口嚷嚷开了,“城哥,走吧,就等你了。”
第8章 必须做点什么
姜城无辜地皱皱眉头,陈未把白眼给他送还了回去,“人生地不熟的?没人认识?没人理你?”
姜城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正要走,陈未又在身后拉了他一把,然后他就听见一句忧心忡忡的嘱咐,“你身上有伤,晚上别喝酒了。”
陈未眼睁睁看着姜城被那群人拖走,突然心塞地叹了一口气,天知道他有多想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再把人送回家,给他做顿好吃的,顺便帮他收拾下狗窝,再盯着他做会儿家庭作业。
郝好落在后面,他看到姜城走掉,这才跑到陈未跟前,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陈未,我……我们以后……一……一起玩儿好吗?”
陈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然后无比自然还带点儿雀跃地应了一声,“好啊。”
小胖子一听,顿时满脸都是高兴,“太……太好了,今天我妈来接我,下次你来我家,还有新……新同学,我们一起写作业!”
陈未微笑点头,“没问题,好极了。”
“那……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陈未目送小胖墩走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这小子太单纯了,而他好像并不怎么适合跟单纯的人来往。
郝好一出校门就看见他爸的车,上了车才发现今天爸妈竟然一起来接他,他当即不假思索把白天的事情全说了。
郝好妈妈心惊胆战在儿子身上检查了一个遍,“我的天,竟然带刀去学校,还就在你们班,这也太可怕了!没伤着你吧,儿子!”
郝胖连忙摇头,“没有,但把我们班一个同学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可吓人了,要不是那个同学把我拉开,今天我就在医院了。”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老爸,下意识地把情形说严重了那么一点点。
“太不像话了,他爸,宜城一中不是省重点吗?郝好他们班不是最好的班吗?怎么还会有这种学生!你让咱们儿子以后还怎么专心学习?”
郝好见他老爸不说话,赶忙低声安慰他妈,“没事了,赵老师已经批评他了,还通知了他家长。”
学校外头是一条窄道,两边都是门市,卖各种零食和文具,上学下学时,几乎每一家都人满为患。陈未走过这条小街,他惦记着晚上的活儿,正急匆匆往目的地赶,没想到刚转过路口,就被七八个小流氓堵了个正着。
“怎么着,以为走得早,就能避开哥儿几个啊?”
陈未看着拦在面前的黄毛,脸色不太好看,他差点儿都忘了,每月十号都是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因为学校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象征性地为困难学生发放一笔钱来贴补生活,他从前没那个骨气拒绝,又放不下自尊坦然接受,所以总是把钱压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花,正好今天放学他才刚刚放进书包。
“避着你?你算什么东西?”
黄毛恶狠狠啐了一口,“很有种嘛,果然又好些天没人收拾你了。”
陈未逃跑比打架在行,但这回出乎意料,他们人太多了,没等他跑出多远,就叫对方围上来前拥后堵,没了去路。
“你们这群坏人,不要打未未哥!”
陈未听到喊声,一把推开面前的流氓,正见一个小孩儿气冲冲地朝这边跑来,他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已经被人一拳砸在了脸上。
陈未一边暗叫倒霉,一边慌忙扑上去掩护自己都顾不了,还企图帮他打架的小鬼。
十岁的刘小航举着小拳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陈未知道这会儿还手也是挨打,只得尽力护着身下的小孩儿,把后背全暴露给对方。
黄毛逞完威风,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拉链一扯,里头的书本呼啦啦全倒在陈未身上,他熟门熟路地上前翻出夹杂语文书里的三百块钱,这才心满意足地丢下空书包,领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陈未爬起来,被他压在下面的孩子小脸憋得发紫,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他一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一边叫他名字,一边心惊胆战把手压在他心口给人做起心肺复苏,直到小孩儿缓过气,“哇”得一声哭出来,他悬吊的心才算归了位。
他扶着小崽子,气急败坏地问道,“你妈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孩儿抹抹脏兮兮的小脸,“我找未未哥。”
陈未蹲在小孩儿跟前,“是未未哥不好,最近都没时间跟小航一起玩儿,我先送你回家,一会儿你妈又该着急了。”
小孩儿抽抽搭搭点点头,“嗯。”
陈未把刘小航送到家的时候,裁缝铺老板娘正找儿子急得哭,这孩子有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偏偏他爸爸还是个赌鬼,他妈为了给儿子做手术,起早贪黑地挣钱,陈未从小就知道,上天是不公平的,越是好人,遭的罪就越多,因为老天爷也知道他们好欺负。
“陈未,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是不是小航又给你添麻烦了!”
陈未忙打打校服上的泥灰,“小航找我玩儿呢,刚才碰见几个小流氓,打了一架,这小子长大了,得看紧点儿了。”
老板娘气势汹汹地在儿子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臭小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小孩儿配合地哇哇大叫两声,果然老板娘立刻就生不起气来了,她扭头看向陈未,“小未呀,今天又有人来催房子了,你找到住处了吗?没找到就到婶子家来,小航最喜欢跟你一块儿玩儿了。”
“婶儿,我有地方,你就别操心了,倒是……小航的手术费还差多少啊。”
刘梅脸上露出藏不住的高兴,拉着陈未连连点头,“不差了,不差了,下个月就能做手术了。”
陈未一听,也跟着高兴起来,他伸手摸摸小孩儿的脑袋,“太好了,小航也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样活蹦乱跳了。”
刘梅说着,“是啊,我这苦命的小子总算要好起来了。”
“妈,未未哥疼,小航也疼。”小孩儿伸手指指陈未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胳膊。
老板娘给儿子把袖子捋起来,果然见到手肘上擦伤了一大片,气得她立刻抬手又要打,她转回里屋绕了一圈,又不好意思地转了出来,急急忙忙道,“陈未等等,帮我看着小航,家里只有红药水了,我到诊所再去买瓶药油。”
陈未赶忙拦住她,“婶儿,不用了,我回家自己弄就行了,你看着小航吧。”
老板娘脸上习惯性地露出老实人独有的那种歉疚神情,她急着给儿子治病,一分一毛都是算计着花的,买上一瓶药油,明天的菜钱就没了。
包间里灯光很暗,那群闹腾的少年又把自己喝趴了,姜城这回没由着他们灌,只是应景地坐在一旁。
谭爽给他上了一根烟,自己也跟着衔了一根,只是还没来及点,就被眼疾手快偎过来的女孩儿把烟给截了。
“你又不听我话,说了不准抽。”
谭爽那张冷峭的脸上浮起一个宠溺的笑容,“不是还没戒掉么。”
女孩儿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想也不想就把吻送了上去。
谭爽搂住女孩儿柔软的腰身,两具年轻的肉体贴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姜城一边摇头,一边自食其力摸到火机,把烟点上了,他瞥眼当着一群大老爷们儿的面,肆无忌惮秀恩爱的俩姑娘,自觉地把脸扭到了一边,只有一帮杨夏昔日的追求者喝得醉醺醺瘫在一旁抱头痛哭。
谭爽牵着她的姑娘看向坐在身边的人,“体校离一中太远了,我一礼拜只能回来一次,这丫头得拜托你帮我看着点儿,别让那群苍蝇骚扰她。”
姜城大方点头,“放心。”
杨夏乐呵呵地靠在谭爽身上,“你就放心吧,杨冬还有王恩铭都跟我在一个学校呢,谁敢欺负你的小公主?还是给我们学校其他女生留点儿念想吧,你都不知道,他才来几天就多少人惦记呢!”
谭爽捏捏她的脸,“你哥跟姓王的靠不靠谱,我还不清楚?”
杨夏看向那两个扯着难听的公鸭嗓还抱着麦克风不撒手的傻子,忍不住大笑,她笑完又想起什么,忙道,“城哥,你们班有个叫冯万锦的,他下午来找梁方了,我听见他们商量坏事儿呢,好像跟你们班那个陈未有关。”
黄毛一行人,腰包里有了钱,自己潇洒还不够,大半夜还招呼一群人把街头的大排档挤得满满当当。
陈未知道晚上的活儿是干不成了,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虽然没敢跟刘梅讲,可他心里清楚,那个孩子刚刚差一点连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得做点什么才好,做点什么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比如把那群人送进监狱,就用他刚刚取回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