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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命令我倒追(29)

作者:麻辣烫多醋 时间:2018-08-15 09:14 标签:甜文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车子安安稳稳开下山道,陈未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没等他拽回蹦到嗓子眼的心,又听身边人一声厉喝,“陈未,趴下!”
他不假思索拉开安全带,车子一个急转,他还没来及趴,脑袋就撞上了车身,紧接着刺耳的枪声就蹿进了耳朵中。
“快,趴低点儿,我不叫你不准起来。”
姜城的车开得比在山上时更加疯狂,陈未抱头缩在车座与车厢见狭窄的空间里,车身在流弹中间左漂右移,连连急转,他的五脏也跟着车子在身体中震荡翻滚。
陈未蹭蹭被憋出的眼泪跟汗水糊得几乎不能视物的眼睛,看到身边人闻丝不乱的神情,像一尊沉稳的雕塑。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未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闷死在车里头了,这才终于听到对方叫他。
“出来吧,没事了。”
陈未脱力地拔直了后背,车依然半点儿减速的迹象都没有,他看到身后的车辆似乎更多了,枪响得也更加厉害,姜城问他,“会水吗?”
他哑声答道,“会。”
那人的声音依旧冷静得吓人,“把车门打开,我数三下就跳车。”
陈未往外一瞧,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大坝,他听话地打开车门,集中涣散的注意力听从对方的指示。
车子冲出堤坝的一瞬间,陈未果断从车门里爬了出去,一直被车子巨大的惯性带出十多米,才狼狈地一头扎进水中。
他吃力地扑腾了两下,手脚活过来之后才赶忙朝车子入水的方向游去。
物理上说,水下的温度是恒定的,冬天的时候甚至比陆上还要温暖一些,陈未虽然会游泳,但他天生就怕水,他听人说过,生来就怕水的人,上辈子一定是死在水里的,他拼命地往下潜,当一种恐惧战胜另一种恐惧时,被战胜的那一个也就不再被称之为恐惧,寒冷和死亡乃至他能够想象到的一切,都比不上失去爱人来得可怕。
陈未在水下找到包裹在一团不断扩大的血雾中间,正慢慢往下沉的人时,才知道他受了伤,这人总跟别人不一样,平时被开水烫一下手,撒起娇来就没完,所以越像没事人一样的时候,反而越叫他心惊肉跳。陈未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受得伤,又到底流了多少血,但这时候他没有时间多想,他奋力朝对方游过去,紧紧把人抱住,不敢多想,只拼尽全力朝堤岸游去。
“在那儿!快,快过去!”姜潼半个身子都钻出了车窗,一声吼完,就钻回去大力揪住司机的衣领,“我家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事儿没完!”
开车的小警察求救一般看向后座的领导,关向南脸上也带着担忧的神情,公家办事讲究章程,一讲章程,自然就影响办事效率,他从前办案的时候,这种事没少碰见,原本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还是出了点儿岔子,所幸那帮持枪的歹徒都已经落网,这么多人还怕审不出作坊的位置。
姜城背上挨了三枪,其中一颗子弹离心脏很近,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一直亮着,陈未跟姜潼还有另外两个保镖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陈未吃了一个汉堡,喝了一罐热牛奶,现在正要拆第二个汉堡的包装纸。
姜潼郁闷地看着身边没事儿人一样的小鬼,“你小子可真没良心,上回你出事儿的时候,我们少爷担心得几天几夜连口水都没喝。”
陈未看看手里已经被他一嘴咬下小半个的汉堡,“那我不吃了。”
姜潼哭笑不得,“开个玩笑当什么真,你赶紧吃吧,阿城要是知道我不让你吃,不得削死我?”
于是陈未又接着吃,吃得想吐却还是强行把剩下半个也塞进了胃里,“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姜潼叹气,“我他妈也想知道怎么回事,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会帮警察办案。”
“帮警察办案?”
“警方怀疑宜城有一个私造枪支的犯罪窝点,根据内线提供的消息,幕后老板很可能是姓洪的,正好刘振山授意洪马两家对付我们,阿城就想到借此机会把他们引出来,说到这儿我就来气,公家的人真他妈不顶用!要不是他们拖拖拉拉来晚了,阿城怎么会受伤。”
陈未诧异,“你们呢?”
姜潼也满心不解,“少爷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听姓关的调遣,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第37章 就不活了
昏暗的内宅里,少年满脸不解地望着端坐在主位上的老人,“爷,我车被人做手脚的事你知道吧?”
马老爷子耷下眼皮,“我知道,但不是你那辆。”
马少乾气急败坏道,“我可是让他先挑的。”
“他要是挑错了,自会有人提醒。”
马少乾不可思议得瞪大眼睛,“爷,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姜马两家是世交吗?眼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人默然良久,“你还小,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马少乾气笑了,“爷,外头的人都说我是个草包,都说马家要完了,你也觉得我这个孙子不争气,可从小到大你什么都不让我插手,什么都不让我过问,你让我将来怎么当家?怎么成器?”
老人皱起浓眉,“等这件事办成以后,我会教你怎么理事。”
“爷,办事!办事!你到底在办什么事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举端掉宜城郊外的那座兵工厂,缴获的武器数量直让廖建章心惊肉跳,他调任以前在其他省市也跟地方帮会打过交道,知道这帮社会毒瘤自成体系,互相牵制,很难攻破,这次抓获那帮匪徒个个嘴都很硬,死活不肯供出幕后主使。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是前任局长张俊豪给他留下的一张很有用的底牌。破袭兵工厂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互相确认了身份,只是小伙子很精神,精神得像个靠不住的新手,干他们这行的都知道,脱了衣服去执行特殊任务,就得把那副精神头也跟着藏一藏,否则很容易出问题。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老货场附近的一个小面馆,不到二十平米,过了饭点儿已没什么客人,连后厨的大师傅也早抹了围裙正在门外跟人凑手搓麻将。
他跟来人隔着一条狭窄的走道,坐在比邻的两张桌子上,谈话直接进入正题。
“那帮人嘴里撬不出什么来了,无法对洪义实施抓捕。”
青年眉头紧拧,“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上家手里控制着,咬死不说也能理解,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互相知根知底,我当初来历不明,所以马家人到现在也不信任我。”
廖建章点点头,“洪义为人奸险狡猾,查处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我们调查,我得到消息,南方一个巨大的贩毒团伙要跟宜城这里的地头蛇合作建立制毒工厂,用这种方式直接把毒品销往内陆,我们要做的就是掌握确凿的证据。”
赵钰沉默一瞬,“明白。”
廖建章收到答复,放下筷子,抹抹嘴,而后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小店。
陈未没等到姜城醒过来,因为对方那双打着点滴比死人还冷的手,再多抓一秒就会把他逼疯,他走出病房,从医院一路哭回了家,跟着洗把脸,脱下身上里里外外的新衣,换上从前的旧衣服里唯一一件没被姜城扔掉的“漏网之鱼”。
新安巷里有一整排的烟酒店和小旅馆,他走进中间靠里的一家二层旅舍,找到长着一张瘦黄脸的旅社老板。
开旅社的张天奇咧出一口烟熏酒醉的黄牙,“哟,干儿子,你怎么有空来看干爸爸?”
陈未干干一笑,“叔,我就是来问问……您前段时间给我提的那事还算数不?”
男人善解人意地问道,“怎么着,缺钱了?”
陈未难为情地点点头,“实在没钱用了。”
男人瞧他一眼,“看在我跟你妈也好过那么几天,叔就帮你一把,跟我走吧。”
张天奇是他妈的老客人,专门在旅馆夜总会拉皮条,老妈去世前,这人就撺掇他出来卖,说男孩儿,尤其是没长成的小男孩儿干这个最挣钱。
陈未见对方照直把他往一家没听过名字的歌舞厅里领,他忙顿住了步子,主动要求道,“叔,我想去金丽夜总会,听说那儿的客人给的钱多。”
张天奇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副讨人厌的笑模样,“感情你小子来之前,还了解过行情?”
陈未抬手蹭蹭鼻尖,“叔,我是真缺钱。”
张天奇想了想,“钱多是钱多,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儿近来是有个大方的客人不假,可凶得不行,玩得也狠,你没经验,搞不好把小命也搭上了。”
“没事儿的,叔,我听话,只要给钱,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陈未已经从姜潼那里了解道,刘振山好色,女人玩不过瘾,近来又玩起了男的,这人恶贯满盈,仇家无数,平时很是警觉,不好近身,只不过老妈教过他,男人下面越不听使唤,脑子就越糊涂。
张天奇哥俩好地把他介绍给了金丽夜总会的带班经理,那人仔仔细细瞧了他半晌,言简意赅地说了句“可以”,就让人领他到后面传授夜总会的规矩了。
刚来的新人,一般不会被安排陪客,可陈未来前就打探到,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公关已经都被刘振山玩得不敢来了,偏偏那个变态似乎很喜欢这里的调调,虽然行踪不定,却常来这儿消遣,所以金丽正缺人缺得紧,只要守株待兔,就一定能蹲到他。
管事儿的调v教新来的特别敬业,不仅一一告诉他该怎么洗,怎么做,还嘱咐他事后怎么收拾。会所里新奇的玩法特别多,陈未很是开了一回眼见。
第三天晚上八点,身材魁梧,脖子上纹着一条青龙的男人果然出现在夜场,陈未端着酒水正要往包间里去,却被姜潼一把揪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怎么了?”
姜潼尴尬地摸摸鼻子,“计划取消吧。”
陈未瞪眼,“开什么玩笑?人都已经来了!”
姜潼欲哭无泪,“少爷醒了。”
“什么?醒了吗?”
姜潼点头,“不仅醒了,还发了话,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他面前。”
陈未低头看表,“这怎么来得及?而且姓刘的怎么办?”
姜潼叹气,“别管姓刘的了,赶紧走吧,少爷说了,十分钟之内,你不回去,他就……他就……”
陈未急眼,“就什么?你别打磕呀!”
姜潼想起自己听到的那句话,又一次开始怀疑人生,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难为情地说了一句,“就……不活了。”
“啥?”
姜潼身后的便衣接过陈未手里的托盘,那人个头不高,还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刚走进包间,陈未就听到里头的男人发出鼾哑粗鲁的笑声。
陈未不了解那凶徒的为人,所以完全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姜潼一向把自家少爷看成偶像,也自动默认少爷身边的人必定有过人的本领,所以陈未一说,他也没拦着,差点酿出大事儿。
陈未也是到后来才知道那个替他进去的警察差点儿丢了性命,关向南手下的特警把整个金丽夜总会围得水泄不通还差一点让刘振山逃走。
他气喘吁吁跑上住院部四楼的走廊,瞧见守在外面的姜河姜海,赶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姜河跟姜海对视一眼,然后朝身后的病房努努嘴,实话实说道,“怕不是已经被你气死了。”
陈未见到人才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把老公气坏了,刚一见面,那人就扔给他两个字,“分手。”
他虽然在心里郁闷地回了他一句,“分个屁,明明追都还没追到。”可瞧着对方发青的脸,他实在不敢再说话气他了,只好任他说什么是什么,一声不吭。
这个冬天宜城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先是警方破获的那桩私造枪支案,紧接着马家借由开发区新政策申请政府款项建起的化工厂炼出第一批新型毒品,洪义因枪支案损失惨重,为争夺这批货,彻底跟岳父撕破脸,两家斗争白热化之时,警方明侦暗查,多年前一桩谋杀案又在此时浮出水面,杀死马老爷子的女儿——马馨兰的凶手,正是她的丈夫洪义,就连他儿子儿媳遭遇的那场车祸,也跟洪义及其一干手下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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