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命令我倒追(46)
王恩铭眼尖地扒住一个他班里的学生,“桑阳是住这屋么?怎么了?”
周满瞧见他跟孟向愚,“你们不是走读吗?怎么到寝室楼来了。”
“我俩找桑阳说点事儿。”
周满指指紧闭不开的寝室门,“里头估摸着在打架呢。”
孟向愚脸一变,“疯了吧,一个班的打什么架?”
周满听了直摇头,“谁跟你说一个班的啊,这个寝室是一班的,正好还空个床,桑阳来得晚,就被塞这儿了。”
孟向愚皱眉,“一班的?”
周满一脸有话不好说,“一班的,听说家里还有权有势的,寝室里的活儿都是桑阳干,不高兴还逮着他出气,班长平时不吭声,怕连累我们,每次问他都说没事儿。”
王恩铭二话不说上前拉开围在门口的老师同学,孟向愚看着周满,“一会儿自己人你拦一下,这事儿交给我跟老王。”
周满点点头,“我知道,你俩也别太过火了,出了事咱真担不起。”
王恩铭两脚踹开反锁的门,进去就看到桑阳被人骑在地上揍,他一脚把动手的人整个踢翻过去,赶忙上去拉起地下糊了一脸墨水,脏得像个花猫的一样的人。
孟向愚推开跟上来的宿管阿姨,“男人的事儿,女人不要管。”说着顺手把坏门一关,拉过一个连柜桌,就又把门堵住了。
他拉住把桑阳拽到一边儿就要自己上去的人,“老王,你搁边儿瞧着,收拾这种杂碎,我来。”
王恩铭听了也不争,桑阳从他背后钻出来,“你们干什么,我们闹着玩呢!”
王恩铭呵呵一笑,孟向愚活动活动关节,“我们也玩玩儿。”
孟启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孟向愚,你敢打我!”
孟向愚面无表情,大步上前,“打的就是你这个婊v子养的。”
第58章 我就护犊子
外头只听到里头响动比刚才更厉害了,王恩铭摸到一包刚在陈未店里顺走的纸巾,可桑阳脸上是钢笔水,干纸还擦不掉。
他又一次拽回放着好戏不看,非要上去拉架的少年,扬手挡开一只混乱中朝自个儿脸上飞来的茶杯,“好好待着,干嘛呢?”
桑阳看着揍完这个揍那个的人,“这样会出事儿的!”
陈未调v教姜城,连带着王恩铭也好久没抽烟了,他自顾自点上一根,“出了事儿我俩担着,你怕什么。”
“跟你们就没关系!”桑阳说着又要上去拉。
王恩铭白了他一眼,“我就不喜欢你这样儿的。”他说着装模作样招呼了一声,“老孟,差不多得了,你也给我留点儿泄火的机会。”
孟向愚照着孟启睿那张脸又狠揍了两拳,一脚踹开不知死活还跑上来英雄救美的韩哲,顺手又给了早就鼻青脸肿的房致远一巴掌,这才意犹未尽地起来,径直走到王恩铭边上,接过对方默契帮点的烟,朝桑阳使了个眼色,“去,把你东西收拾收拾。”
桑阳微微一愣,“收拾……东西?”
孟向愚火气还没消,“叫你收拾就收拾,废什么话!”
眼见王恩铭也朝他使眼色,桑阳只好老老实实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另外三个人被孟向愚扔在阳台上,半天没爬起来。
桑阳东西不多,就是一床被褥,几件衣服和零星的日用品,孟向愚上去接过他装着被褥的大包,冲着王恩铭把下巴一扬,“砸,有事儿我负责。”
王恩铭早就忍不住了,“你可真给我面子,就给我留这些。”
孟向愚吐出一口烟,“赶紧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寝室里“怦怦啪啪”又是一通震天响,孟向愚眼见他家老王把这狗窝里砸得一样东西都不剩,这才满意地挪开堵门的柜子,拖着桑阳往外走。
他走出两步,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直勾勾看着孟启睿,“对了,趁你这副样子,赶紧回去跟你爸告状,不然我可抢先了。”
孟启睿拳头攥得死紧,为什么他要跟这小子一个姓。
桑阳被人拽出寝室楼,心里更加不踏实,“上……上哪儿啊?”
孟向愚瞥了他一眼,“你还想在那狗窝待?怕什么,老王那儿有的是地方。”
王恩铭提着他另外两袋行李跟上来,“本少爷的皇宫,房间还剩好几个,还能没你住的?”
三人回来的时候,杨冬正在客厅里打游戏,他瞧见仨人一副刚干完架的模样,“嘛去了,有好玩的不带我,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打游戏。”
王恩铭把桑阳让出来,“冬子,这我班桑阳,你见过。”
杨冬从沙发上跳下来,“可以啊,班长都被你拖回家充实后宫!”他说着看向一脸墨水,花猫一样怎么看怎么狼狈的人,“我叫杨冬,老王发小,你们隔壁8班的。”
桑阳冲他点点头,又看看另外两人,他虽然担心,可事情已经发生,由不得他再去计较后果,只能由衷地向他们说了句,“谢谢。”
昨晚的月色好得不像话,豆豆白天睡多了,晚上闹着不肯睡,豆豆爸爸一直在魏家待到晚上十一点,他好像换了一款男士香水,跟前段时间凉凉的薄荷味不同,淡淡的冷香一靠近就把魏老师迷得神魂颠倒,魏淼没有太多追求,人生到此对他来说就已经圆满了,最好什么都不要变,生活只要能这样继续下去就好。
第二天大早,魏老师还在拼命回忆脑海中的月色和背影,教务主任,宿管中心负责人已经气势汹汹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医院的伤情鉴定很快就出来了,学生家长昨晚上给学校打了一夜的电话,简直太不像话了,魏老师,我现在通知你立刻参加紧急会议,桑阳,王恩铭,孟向愚三个学生一定要严肃处理!”
魏淼面无表情跟着他们去到会议室,校长副校长,全体学校领导,还有大部分教师都在。
教务处首先提出意见,“事情的经过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再重复,现在需要学校提前商定好处理结果,再来安抚学生家长。”
一班老师气得不行,“简直太嚣张了,这种学生必须开除。”
魏淼一路上都在强忍着,这些人张嘴闭嘴全是他们班学生不对,谁没事儿打架,还找上门去打架?一班老师话一说,他实在忍无可忍了,“郭老师,你说话要有根据,不要张口闭口开除,别班学生不打,偏打你们班的,你做班主任不先检讨,凭什么一上来就处理我班学生。”
“魏老师,护犊子也不是你这个护法儿!”
“郭老师,我班这三个学生各方面都很好,绝不会随随便便打人,就是打了,大概也是你们班那三个该打。”
一班班主任气得脸红脖子粗,吴校长也皱着眉头开口提醒,“魏老师,你是个教师,注意你的言辞。”
魏淼很少跟人争吵,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我言辞怎么了?我骂人了吗?是,我九班入学成绩是不好,但学生个个都是好的,你们不调查事情的经过,就要开除我班学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教务主任冷着脸,“魏老师,学校现在要交代的不只是学生家长,还有孟副市长!”
魏淼忍不住冷笑,“市长怎么了?市长的儿子欺负人就不该挨揍吗?思想政治第一条就说人人平等,你怎么给学生上的政治课?”
教务主任铁青着脸看向了校长,吴金凤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都别吵了!刘主任,你先拟几个处理方案,待伤情鉴定结果出来,学校再跟家长做进一步沟通。”
魏淼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他就是护犊子,欺负他就算了,还欺负他班小孩儿,他这个老师就算不当了,也绝对不能忍。
他没直接去找当事人,而是花了整整一天从宿管问到寝室楼里的其他学生,越问越生气,果然是他对同学们的生活关心的不够,竟然让他班学生被塞进别班寝室,跟几个不好相处的富家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久,他这个班主任实在太失职了。
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桑阳已经等在那里了,小孩儿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魏老师,昨天晚上我跟室友打架,不关王恩铭跟孟向愚的事,怎么处理我都可以,能不能别给我妈打电话。”
魏淼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拍拍少年的肩膀,“上课去吧,不用怕,老师会保护你们的。”
桑阳看眼似乎比他更需要安慰的魏老师,点点头,知趣地不再多说。
王恩铭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有先见之明,入校时把留给学校的家庭联系电话给改了一下,虽然这事儿就算他爸知道了,也只会挺他,不会揍他,但能给他们少添点儿麻烦,总是好的,而且城哥也说没事儿,城哥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孟向愚稳如泰山,直到家里电话打来,他才提着东西回去,果然一进门就见那个女人装模作样,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恶心。
孟繁昌冷着一张脸看着吊儿郎当进门的儿子,“说说你干的好事吧!”
孟向愚冷笑一声,“我也觉得是件好事,桑阳,我班班长,学习好,品德好,脾气好,工作认真负责,对同学也处处关心,他爸是煤矿工人,去年死在矿井里,他妈辛辛苦苦在家种地,人凭本事考进一高,他招谁惹谁了?你儿子领着两个跟班在寝室天天挤兑他,欺负他,瞧不起乡下人是吧?”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看父亲身后的女人,“也不想想自己又是从哪儿来的。”
孟繁昌看眼委屈的妻子,“小愚说的都是真的吗?”
“繁昌,你的儿子你应该知道啊,小睿听话又懂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孟繁昌听见妻子保证,立场又坚定起来,“小愚,你不要因为自己心里不满,就胡乱找原因对亲哥哥动手!”
孟向愚把根本没放下的书包甩上肩膀,“你不相信自己的乖儿子是那副德行,可以叫人去查,你想出气,也可以叫学校开除我,反正我也是花钱进去的,你认这个亲儿子我没意见,可是亲哥哥,别说我妈不在了,就算还在,她也不会允许我承认这三个字。”
孟繁昌神情一震,他自认在工作上一向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可家事从来力不从心,听到小儿子这么说,他一时无言以对,的确是他先对不起妻子,可事已至此,难道还能让小睿母子流落在外吗?
于秋莲暗恨,她这个丈夫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处事摇摆不定,刚刚还咬牙切齿说要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结果三言两语又开始质疑小睿的人品。
孟向愚懒得再跟这两人啰嗦,“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人是我打的,跟别人无关,想找事儿冲我来,我想爸你应该不希望家庭矛盾上升为社会丑闻吧?”
孟繁昌看着小儿子扬长而去,气得脸色铁青。
第59章 妈相中了
九点四十分,薄闻舟准时来接魏老师放学,魏淼严阵以待,见谁怼谁,跟校领导吵了一整天,早就筋疲力尽,出了校门,看见男神的车,烦恼气闷才开始往开心里转,他打开车门,不仅看见薄闻舟,连豆豆也神气活现地坐在儿童座椅里冲他张牙舞爪咯咯笑。
“豆豆怎么也来了?”
薄闻舟看眼天天见长的儿子,“姨跟姨夫晚上去社区活动,带着孩子不方便,我就把他带出来了。”
魏淼坐进后座,把豆豆从儿童座椅上解下来抱进怀里,“调皮没有?”
薄闻舟看着后视镜里亲热的一大一小,面带微笑,“我告诉他要来接淼淼,所以今天特别乖。”
魏淼叫他逗笑了,他摸摸孩子的小脑袋,果然有了孩子才会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情,他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爸妈一句话也没骂他,这几年所有与之有关的话题更提也没提过,他知道父母在担心什么,他心里又何尝不害怕,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将来连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睡去,又从空荡荡的房间里醒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孤独地死去,每每想到那个场景,他都会害怕得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