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男友成了我的黑粉(8)
窦玏:“……”
“我答应过你妈,你私人的问题绝不再管。”窦铭说,“我就是确认一下。”
窦玏仍然戒备地说:“我现在对他没那么多想法了。”
“没了?”
“没了。”
窦铭果然没有再说那个话题,转而问道:“我听你妈说……你准备去龙泉待一段时间?”
“去找找感觉。”窦玏活动了一下手腕,“陈叔叔上次跟我说,这个角色他虽然属意我,但是他觉得我身上没有他想要的那种劲儿。”
“锻炼锻炼是没有错。”窦铭对他这点是很肯定的,颇为欣赏地看着他的儿子,“你长大了,比我年轻的时候还有干劲,我是真的高兴。”
“别老拿我跟您比啊。”窦玏不是很喜欢他提这个,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垂下了视线,“您现在是京圈大佬,独一份儿,我再奋斗二十年,您再跟我说这话吧。”
他希望自己走出去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窦玏,而不是窦铭的儿子。
父子对话没进行多久,窦铭晒了会儿太阳,有个会要开,又匆匆出了门。
窦玏听见一个特别提示音响起,有些吃惊地抓起手机。
廖文瑞:你真的很棒.jpg
窦玏:“……”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简直纳闷廖文瑞微信表情里是不是全是中老年人表情包。
日子一天天过去,廖文瑞那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成功完成了健身目标,成功瘦了七斤。剧本上他也仔细找了找感觉,勉强让井宴满意了。
井宴仔细打量他现在的面貌,有种老母亲的感动:“你现在精神了很多。”
“是吗?”廖文瑞感叹说,“毕竟辛苦了这么久。”
提起来就心酸,哪有他这么一把年纪还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
“我不是说外貌,是整个人,都精神了。”井宴问,“谈恋爱了?”
廖文瑞:“你别逗我,我跟谁谈恋爱,跟你老公吗?”
井宴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我是说认真的,你现在是可以谈谈了,我从来没限制你这些,圈内的圈外的都好,别找那些走歪门邪道的就行。”
确实,跟廖文瑞同龄的一些明星要么有女朋友要么有家室,廖文瑞这么多年却一直是孤家寡人。
“再说吧。”廖文瑞说。
到了试镜的那天,窦玏在井宴的陪同下前往拍摄点。
这儿廖文瑞算是常客了,熟门熟路的,都不用人带着走。
在他进去之前,井宴跟他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廖文瑞心想我还用什么准备啊,能过就过,实在不能过也拉倒。
但进去以后他才发现,井宴说的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样。
他看着里面的人,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本来该做些什么。里面的人也迟疑着站了起来,定定地望着他。
尤耒。
廖文瑞发觉自己手心里出了很多汗。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场合碰到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主持人:听说网上有很多两位的CP粉?
窦玏:是的,我雇的写手写的我俩的同人文。
廖文瑞:……
主持人:咦真的吗,在哪儿写的。
窦玏:JJ文学城,作者跟我说,这两天读者对她很冷淡,都不怎么留评论了,寂寞,想哭。
第9章 冤家总是狭路相逢
尤耒是谁?这就不得不扯上一些冗长的裹脚布回忆了。
廖文瑞和这个男人认识了十四年,这几乎快要占了他生命一半的时间。
他曾经把尤耒当成挚友,大学四年,出道后又合作两年,他们几乎无话不谈……或许只是他单方面对尤耒无话不谈。
在他们还没有一起出道的时候,他和尤耒一起去小酒吧里兼职当歌手。那时候尤耒过得很辛苦,需要自己赚取生活费,而他也和家里闹得很僵,只有老妈会偷偷打钱给他。
在酒馆后五平米不到的小休息室里,友情就这样发酵了,他们一起聊过很多东西。
他那时候是真心喜欢过尤耒,但这又不算十分的爱情,介于爱情与友情,又多了一种依赖的羁绊。
但这份心意他从来没有坦白过,他也不想和尤耒变成那样的关系。
他是那样信任尤耒,以至于后来尤耒的离开让他那样伤心难过,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好巧。”说话的是对面的尤耒,“我听说了,有个演员也在试这个角色,没想到是你。”
廖文瑞的脸色大概不算好看。
他在认真反思自己最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怎么三天两头撞上故人。
“是真巧。”对方的经纪人也在,井宴不想表面闹得太僵,马上打圆场说,“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文瑞,”她表面笑嘻嘻的,暗地里用手指在廖文瑞腰上掐了一把,“你们两个很久没见了吧。”
廖文瑞忍着没皱眉头,终于点了点头。“是蛮久没见。”
尤耒的经纪人说:“两兄弟是不是得合个影啊?到时候发个微博抚慰一下你们以前的歌迷。”
这话说的是真没有水平,明眼人都知道当初他们是不欢而散,庚娱为了面子才一直维持表面和平。现在他提这样的要求,要么就是道行不够要么就是刻意要臊臊廖文瑞。
在井宴看来,这个人明显是后者。
“等试镜结束吧。”井宴皮笑肉不笑,“到时候两个人没有心理负担,笑得也开心些。”
廖文瑞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经纪人嘴角的嘲弄。
他和尤耒没有一块儿坐,尤耒排在他的后面,要先等他试角色。
井宴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只知道尤耒也要过来,但是没想到会撞上,还打算一会儿慢慢跟你讲。”
“总会有碰上的一天……”廖文瑞低声说,“也没什么。”
他听说了前段时间的新闻,尤耒和某位一线女星公布了恋情,现在正是转型的时候,尤耒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也没什么,”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抓住井宴的手,“宴姐,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井宴紧紧地回握住他。“不要被影响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嗯?”
廖文瑞多年来拼凑好的外衣出现了裂痕,尤耒的出现撕开了他差不多愈合的那块痂,露出了新鲜的血肉来。但几年过去,廖文瑞不再是从前的愣头青,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恢复了平静。
“我其实不想跟他抢。”廖文瑞说,“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是谁欠谁,但是我唯一不想看到的就是和他抢东西。”
“现在是他要来跟你抢。”
廖文瑞说不出话,过了会儿,他朝井宴笑了笑:“别担心我,我没关系。”
试镜开始了,廖文瑞见到陈导本人,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因为他听说这个导演和窦玏的亲爹窦铭关系很不错,而廖文瑞以前和窦铭在一块儿对过戏。廖文瑞在窦铭面前总是很心虚,毕竟和人家的儿子有过那么一段,所以他总是气短那么一截儿。
结果就是窦先生对他其实没什么好感,认定他是花瓶。
他很怕这个固定印象会从窦铭那儿转到陈导这里来。
好在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乐观,陈导没有戴有色眼镜看他,态度还比较和气。
陈导身边站着编剧宋河,廖文瑞对他比较熟悉,因为他是宋嘉的表兄,还和他一桌吃过饭。
宋河笑着说:“加油,别紧张。”
廖文瑞更紧张了。
这场他演的是智者劝欧冶子不要一心只想锻剑,多考虑考虑家国。导演没有给他安排对手,他就只能把一张空桌子当欧冶子。廖文瑞酝酿了很久的感觉,说台词的时候全身都是紧绷的,他觉得自己演戏还没这么投入过。
一场戏演下来,他整个后背都是湿淋淋的汗。
陈导说cut的时候,他忍着没去看导演那边的表情。陈导没表态,而宋河还是一脸微微笑,向他点头。
临出门时,他问井宴感觉怎么样。井宴思考了一下,说:“嗯……还好,比平常好点,中规中矩的吧,也不算太出彩。”
廖文瑞:“……”
他心里倒说不上失望,想到了别的问题。“尤耒忽然杀出来,我觉得他对这个角色是势在必得。”
井宴狡黠一笑:“他拿不到的。”
廖文瑞:“为什么?”
“片酬。”井宴到了车上才和他细说,“陈导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之前签了个合约……总之,这个片子成本是非常低的。最阔的也就是窦玏,人家是友情入股,带资进组,然后就是你了……”
“……”廖文瑞说,“我这次几乎没什么片酬。”
“对,就是这样。”
廖文瑞心里有些感慨,他心说自己这把其实赌的够大的。
“和尤耒不一样,你现在缺的是一块更大的跳板……”井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突然对你太严厉了?”
廖文瑞摇头,井宴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为了他考虑,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之前我是不忍心,你突然颓成那个样子,说想要我给你时间,我给了。”井宴说,“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呀,咱们不能总吃老本不是,那么多人口要养活。”
廖文瑞看着她,心里有些发酸。
“辛苦你了,宴姐。”
“我有什么。”井宴说,“说真的,廖爷,庚娱当初把你交给我带,我还以为自己是接了块烫手山芋,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块瑰宝。”
“哎别,”廖文瑞捂住脸,“你这么说我都要害羞了。”
“德行!”井宴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准备准备,咱们廖爷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廖文瑞因为井宴的这番话又思考了很久,他明白井宴真正的意思。
其实井宴希望他真正地站起来,而不是这样被推动着前行。
但他很怕别人对他寄予厚望。
也怕自己迈不动步子,推不开未来的那扇门。
试镜的结果不出意外定的是他。
与此同时,《少年说》的第三季录制也到了尾声,
塔塔听说他没续合同,特别舍不得他:“瑞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现在不是也开始走上正轨了嘛。”廖文瑞挺喜欢塔塔,临走前也拜托了宋嘉好好关照她。
塔塔本人长得可爱,临场能力也不错,就是为人太老实,总得不到提携。
宋嘉说现在台里准备安排塔塔去做一个养生类的节目,了他一个心愿。
他录完最后一期节目,还没来得及上车,三个女孩儿追上来递给他一个册子和一个信封,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礼物。
十一月的晚上已经很冷了,女孩儿们的脸都冻得红扑扑的。廖文瑞看着她们年轻的面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晚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家吧。”
女孩们都很高兴,不肯让他送,叽叽喳喳和他道别,然后手拉手跑了。
他坐上车之后才打开册子,里面是他从出道到现在的所有经历,他一张张翻过去,走马灯一般回顾了一遍自己的过去。册子的最后一页写着: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艾瑞斯偷偷地从后视镜看廖文瑞,发现他的眼睛有些红。
廖文瑞打开了粉丝给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