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男友成了我的黑粉(49)
—这是唱的什么歌?
廖文瑞收到微信,边翘着二郎腿边发语音:“就是这次《名剑》的主题曲。”
窦玏也回了一条语音给他:“有视频吗?”
“要什么视频啊,到时候元旦看直播啊。”
“我到时候还在剧组呢,哪有时间看?”
廖文瑞过了会儿才回复:“这么没人性?”
窦玏低头看着手机,嘴角牵起了一个笑。付文茹正走过来,见他这个样子,调侃道:“哟,这和谁聊天呢,开心成这样。”
窦玏收了手机,不动声色。“导演和你说什么呢?”
“说晚上要我的情绪稍微收一点,肚子饿了,难受。”
几个机位检查过了之后,导演说可以散了,他们就出了拍摄用的出租房。助理们都还在楼下等着,窦玏一路上让付文茹捡干净的地方走,付文茹说:“没事儿,这双鞋本来就不值钱。”
她抬头笑道:“你还挺绅士的嘛。”
窦玏说:“绅士一点不好吗?”
“是挺好,但是吧……”她语气一转,“有时候觉得绅士过头了,更像是在保持距离。”
窦玏挑眉:“你想法太敏感了。”
“是认真的吗?别人都说我神经粗,”付文茹裹紧了衣服,呼吸钻进空气里,变成了腾腾白雾,“你确实给人这样的感觉。”
窦玏觉得她就差没说出来那句“你其实并不喜欢女人吧”,只是没有完全说破。他们走下楼,狭窄的楼梯间里,他们一前一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剧组的片场助理给他们端来了晚饭,付文茹说:“剧组真抠啊……”
窦玏的份,只有三个菜,其中一份还包括肉末豆腐汤。片场助理还在呢,此刻分外尴尬,窦玏解释说:“我在节食,吃的不多,所以让他们不要给我准备太多。”
付文茹看向自己的份,心里吐槽说,我不节食啊,连个饭后甜点都没有。
在她不悦的神色里,助理又送上来一份水果拼盘和一盘硬菜。付文茹勉强满意,叉起一块牛肉说:“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吃的不够就会心情不好。”
她吃的东西确实多,送上来的东西消灭得一干二净,和窦玏见过的女明星迥然相反。窦玏还没见过吃米饭吃过两碗以上的女生,当场愣住。
付文茹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说:“说真的,回国之前我胃没这么大,我十五岁之前都没吃过辣的火锅。早知道国内美食这么多……主要是被前女友带的,她喜欢吃,我就陪她一起吃。”
她突然提到前女友,那么理所当然,窦玏有点羡慕。他真想打着喇叭告诉全世界他和廖文瑞的关系,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姐,”本来付文茹的年纪就比他大一点,他就干脆这么喊了,“你当初出柜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很轻松的啊,”付文茹叼着牙签,结合她脸上还没卸下来的烫伤,像个女流氓,“想公布就公布,爱接受不接受。谈恋爱是我自己的事,别人凭什么指指点点?难道因为我是个同性恋,就不是个好演员了?说真的,那些人要diss同性恋,有本事就什么都别用,圣罗兰的口红别用,电脑也不要用。”
窦玏等她继续,她把牙签扔烟灰缸里。“他们瞧不起,出来骂,不就是觉得你可有可无么?一群不把我当回事的人说的话,我干嘛把他们当回事?”
她唏嘘道:“只有我在乎的人,才能用语言伤害到我。”
到了晚上拍戏的时候,窦玏都还在回想付文茹的这句话,他觉得她说得很对,真相录下来发给廖文瑞,让他也听一听。
回到酒店,有人敲门。窦玏打开门,大堂经理拿着一捧花站在那儿。
一大团蓝色妖姬送到他手上,他问是谁送的,经理说他也不知道,一个人送过来,只说要交到他手上。
窦玏心想,这肯定不是廖文瑞送的,那就只有另一个人了。
他回到房间,仔细检查里面,没发现有监视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只找到一张卡片。卡片上用花体写着:Sometimes I miss you so much I can hardly stand it.(有时候我好想你,想到无法承受)
这回还拽上了英文,窦玏真的服气了。他看向卡片背面,上面还有一句话:你的每一个回应都让我无法自拔。
窦玏:???
……
窦玏认为,这个人精神上一定有问题。他叫了前台,让她去把这束花扔了。
花是不在眼前了,但是恶心感还在。他去找廖文瑞诉苦:好难过,变态都来给我送花了,你怎么还没给我送个玫瑰什么的过来啊?
廖文瑞给他回应的是一个中老年表情包,空白的界面上显示了四行发光的文字:网络一线牵,相聚在空间。真情连四海,珍惜这段缘。
窦玏:……
他一时间感觉分外苍凉,寒心地说:你再这样,我就要去和变态叔叔谈恋爱了。
廖文瑞:哦,然后去尝尝变态叔叔的金针菇吗?
窦玏:你怎么知道是金针菇?
廖文瑞:据专业人士鉴定,恶毒的人,吊都比较小。
窦玏开心了,还是他的瑞哥最会说话。
元旦晚会那天晚上,窦玏果然没空去看廖文瑞的节目,他这次拍的飞页,提前把全电影中最紧张的一个情节拍了。
文蔷喝醉了酒,她越想越难过,倒在楼梯上,痛哭失声。
“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都要这么对我?”她边哭边喊,“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还拿着最低的工资……没有男朋友,没有事业,也没未来……什么都没有……”
她哭了好一阵,又扶着墙,一边擦眼泪一边爬起来。楼下四十多岁的鳏夫在身后问:“是文蔷吗?”
文蔷无力地靠在扶手上,不耐烦地问:“谁啊?”
“是我,”男人边说边走上来,“你怎么了?听见你在哭。”
醉酒的文蔷听到是熟人的声音,镇定了一点:“我没事。”
男人走到她跟前了,“哟,这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了?”
文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没事,辉哥,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辉哥”俯下身子,安慰道:“别哭,我扶你回去?”
他嘴里这么说,手却摸上了她的脖子,进而探进她的衣领……
文蔷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她尖声叫道:“你干——”随后她的嘴被捂住了,男人的喘息声占据了她的耳朵:“好蔷儿,你就,就让哥哥摸一摸……哥哥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了……”
文蔷青筋暴起,屈辱地挤出了泪水,使劲地挣扎。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文可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姐啊啊啊啊——”
“CUT——”导演哭笑不得喊停,“怎么了窦玏?”
窦玏倒吸一口凉气,掀开自己的裤子。楼下马上上来了人,灯光也全调亮了,付文茹跟在其他人身后,看见窦玏腿上的划开的大口子,惊讶道:“怎么搞的!”
“踩到了东西,滑了。”窦玏说,“还好,不算太严重。”
助理扶着他起身,下楼去车里,临时做了处理。
“得去医院看看,”付文茹说,“伤口也别闷着,破伤风了就麻烦了。”
窦玏又去了市医院,情况突然,也没做什么乔装的措施,被记者拍到,当天晚上就上了新闻。
所以说人太红了也不算好事,窦玏的粉丝听说爱豆进了医院,比本人还着急。当地的一些粉丝马上就涌过来,把医院门口给堵上了三层,造成了很多人的困扰。
助理在门口说只是擦伤,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好说歹说半天,才把人给说散了。但还是有不少姑娘在其他地方等着,想看窦玏一眼。
廖文瑞唱完一首歌,厚重的古装让他有点累,额头上冒了一层汗。
他一边听着观众雷动的掌声一边走进后台,主持人的声音接过他的场子,和观众互动几句,开始说起了下一个节目。
换了衣服,他就该去嘉宾席坐着了。艾瑞斯把手机递给他,有些紧张地说:“瑞哥,你看。”
屏幕上赫然是窦玏进了医院的新闻。廖文瑞马上抢过手机,给窦玏打电话。是窦玏的助理接的,廖文瑞没等他多说话,着急地问:“窦玏人呢?他怎么了?”
“他……”助理被他一急,险些嘴瓢,“他没事……”
“没事进医院?”
“不是没事,是摔了……擦伤,擦伤,没伤到骨头。”
廖文瑞虚惊一场,无奈地说:“他现在能接电话吗?麻烦把电话给他。”
窦玏:“喂?”
“你要吓死我!”廖文瑞躲到了厕所接电话,“怎么摔了?被人推了?”
“不是,自己滑到的,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儿,西红柿皮乱扔,我一下就滑了。”窦玏听见他关心自己的声音,很是受用,“没什么大碍,已经包扎好了,针也打了。回头拍照片给你看看?”
因为医生也在,窦玏不好说太多腻歪人的话,廖文瑞又嘱咐了几句,就挂断了。
窦玏包扎完,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出来,剩下的一些粉丝马上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关怀。
“都回去吧,”窦玏看着这些姑娘,“谢谢大家的关心,都快回去吧,感冒了就不好了。”
大家都很激动,后排还有人举起手机不停拍照。前面的姑娘让开了,后面还是堵着,助理们勉强开出一条路来,把窦玏护送上了车。
“前面的都是你的粉丝,”付文茹在车上等着,摇头说,“我觉得后面的不是,都是看热闹的。”
窦玏说:“鱼龙混杂的,管他们呢。”
付文茹说:“你看着心情还不错啊?心态这么好?”
“有吗?”窦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好端端突然摔一下,是挺倒霉的了。”
由于这个小插曲,窦玏一周不能拍戏。在他休息期间,廖文瑞借着探班的名义,跑了过来。表面上他是和付文茹关系好,所以过来探班,其实也就摆拍了几下,没过多久就跑去了窦玏休息的酒店。
廖文瑞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窦玏在说话,听不真切,但时不时在说。助理敲了敲门,房间里安静了,窦玏的一瘸一拐过来打开门,看见了廖文瑞,眼前一亮。
“瑞哥,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慰问品。”廖文瑞露出手里提着的东西,“傻站着干嘛?打算跟我在这儿对着站一下午啊?”
窦玏马上跳着到了一边,让廖文瑞进房间。外头艾瑞斯和窦玏的助理对视一眼,又各自望天。
廖文瑞把慰问品摆在桌上,让窦玏坐下,把他的腿端自己膝盖上来。伤口不宽,就是很长,已经开始结痂了。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廖文瑞心中涌起老母亲的心疼,“拍的时候为什么不开灯啊?”
“本来我只要装作跑两下,叫一声‘姐姐’就完事儿了。”窦玏说,“谁知道会滑呢。”
“……”廖文瑞摸着他的脚踝,忽然问,“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月拍完现在的部分,回忆部分放到三月再拍,我到时候再补上一些镜头就行。”
“这个月拍完,大年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