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又不离了?!(120)
那支烟楚停云就吸了一口,嘴里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反而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他们安静地亲了好一会儿,亲到楚停云觉得舌尖都有点发烫了才分开。
他低头把脸埋进宴寻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味道。
——很香。
不是香水或者洗衣液的那种香,而是宴寻这个人特有的味道。
具体什么味楚停云也形容不来,也许科学地解释而言可能跟什么费洛蒙效应或者心理因素有关。
但总而言之,这种味道让他觉得很上头,也让他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宴寻对此已经习惯了,任由楚停云像只小动物似的在他身上蹭蹭嗅嗅。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把楚停云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男人的指间还夹着那根烟,已经燃了一半。只是淡淡的香烟味里面夹杂了一些衣料烧灼的味道。
楚停云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唇,有点心虚地把下巴窝进围巾里。
刚才没注意,他把宴寻的领子烧了个洞。
“嗯……没事,这件不要了,回去给你买新的。”
想了想,财大气粗的楚总又补了句,
“买十件,或者一百件也行。”
宴寻:“……”
一百件……
怎么,你是要在家开男装店吗?
不过想到江晟海还在抢救室生死未卜,宴寻也没毒舌地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把楚停云手里的烟碾熄,用纸巾包着揣兜里,打算等会找个垃圾桶再丢。
楚停云自然就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正打算跟对方说说江晟海的事,结果没想到宴寻忽然把他拿烟的手拉了过去。
啪——
很清脆的一声响。
“……?”
楚停云的眼睫缓慢颤了颤,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小老公打了手心。
他下意识蜷缩手指摩挲了几下,感觉有点疼,但更多的是麻酥酥的痒。
宴寻语气严肃:
“下次不准一边抽烟一边来亲我。”
小楚又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闷声点头。
“……哦。”
天台风太大了,宴寻就拉着楚停云下来了。
江晟海的手术才刚开始,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左右。方特助在那守着,于是宴寻就把楚停云带到医院最近的中餐厅吃点东西。
这时楚总穿着那件领子带洞的厚外套,而宴寻则是刚才就近找了家男装店买了件新的。
坐下后,楚停云先把围巾取下来放一边免得吃饭弄脏了,然后才拿起勺子小口喝汤。
“问了老头的秘书,说他今天提前下班,也没用司机。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在地下车库突然急发心梗昏倒了,是保安帮他打的急救电话。”
宴寻听得皱眉:
“查监控了吗?”
经历之前那一系列的事情后,宴寻现在对任何所谓的意外都保持着高度怀疑。
“查了,苏窈去查的。说监控里就他一个人,突然开始胸痛,扶着墙站了没多久就倒了。”
宴寻沉思片刻,问:
“江晟海目前的态度还不明朗,陈家应该没必要冒这种风险对他出手吧?”
“那可不一定。”
楚停云放下勺子,把之前自己关于江宇珩身世的猜测大概说了说。
这个天大的瓜让宴寻都有点懵。他想了想,说:
“不过还需要证据。”
——最快最确凿的证据。
两人在餐厅待了一个多小时,没多久方特助打来电话说手术做完了,江晟海转到了ICU。现在只是把命保住了,人没醒,还有几天的危险期。
宴寻和楚停云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江晟海的律师李成烨也到了,对方已经全权接管了这里。
像江晟海这样的身份,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时候最亲近最能代表他人不是妻子儿女,而是律师。
万一有什么不测,后面一切的事情都会交给律师处理。
一群人闹哄哄地挤在走廊里,都迫切地想要确认江晟海目前的详细情况。
只不过ICU自然不允许进,而李成烨律师也和医生达成了一致——之后江晟海所有的治疗情况和病历都必须保密,也禁止任何人探视,就连他的妻子也包括在内。
陈婉清接受不了,一直哭。
江宇珩强忍悲痛一边安抚她,一边也安抚着周围赶来的股东董事。
楚停云觉得这样的画面实在滑稽,就好像江晟海是个快死了的老皇帝,江宇珩就是那个故作稳重,强忍悲痛安抚老臣的皇子。
想着想着,他甚至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当即就有几个糟老头骂他——
“楚停云!你爸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有脸笑!”
“刚才你去哪儿了?所有人都守在这,你倒是跑得没影儿!”
“老江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儿子?!”
“……”
这样的指控和责骂根本没什么杀伤力,楚停云半点儿油皮儿都没破。
“我说各位,你们想当给江晟海尽孝就直说,我也没拦着。不然你们现在就跪下朝里面给老头子磕一个,以后我也就真心把各位也当弟弟了。”
“恰好李律师也在,做个见证,说不定过几天遗嘱分家产,也能给你们分点儿呢。”
“……”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陡然一静。
最开始训斥楚停云的万董脸皮肉眼可见地涨红,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
“我什么?”
楚停云单手插兜,随便指了个人,
“那谁,快把他抬下去喂颗速效救心丸,免得等会儿占用医疗资源。”
“还有人家医院有规定,就算他也心梗进了ICU,也别想跟他爹挤一张床。”
“……”
他爹?
不少人都一愣,后知后觉才发现是骂人。
虽然早就知道楚停云嘴皮子厉害,宴寻还是忍不住感叹。
这家伙到底跟谁学的,骂人不带脏字还能这么狠。甚至他现在有种楚停云一个人包围了一群人打歼灭战的错觉。
江宇珩听不下去,捏着拳站出来,
“哥,你别太过分了!爸现在还在危险期,你不守着不说,怎么还顶撞几位叔叔伯伯?”
“叔叔伯伯?”
楚停云笑了,
“你这么急着为他们说话,搞得我还以为这里面有你亲爸呢。”
“……”
江宇珩的脸猛地一白,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哥你……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开这种玩笑!”
楚停云轻嗤一声:“我可没开玩笑。”
“谁不知道陈婉清当年是靠爬床上位?她能爬江晟海的床,为什么不能爬别人的!至于你,谁知道是不是哪里来的野种?”
果然这话瞬间就把江宇珩惹怒到了极点。
“楚停云!!!”
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了楚停云的领子,抬手就要狠狠给他一拳。
砰!
那是一声拳头落在肉体上的闷响。
不过受伤的不是楚停云,他笑眯眯地站在原地,半点没动,毫发无损。反而是江宇珩被打了。
他根本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旁边的宴寻拽过去一拳揍到了地上。这时江宇珩左边眼角颧骨一片紫红,疼得半天都爬不起来。
楚停云盯着宴寻的侧脸看了几秒,没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真帅啊。
宴寻极少跟人冲突,更别说打架,他看起来一向都是个礼貌又端庄的乖学生。所以真的发火动手的时候,那种反差感就太强烈了。
不过这还不算最帅的,单论视觉体验的话,还是几年前宴寻在别墅里把两个匪徒打进医院那次。
楚停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那场面简直堪比动作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