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又不离了?!(103)
直到后面有护士来询问病人是怎么受伤的,宴寻才后知后觉报了警。
早上九点,手术成功结束,楚停云脱离了危险。
宴寻一路跟着他到病房,没过几个小时,前去抓捕罪犯的警察也回来了。
他们成功抓到了被铐在楼梯上的两个匪徒,又过来找宴寻询问昨晚的具体情况。
一位俄罗斯警官将宴寻叫到病房外,问他和楚停云是什么关系,来这里做什么。
“……”
宴寻隔着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楚停云,沉默了许久,最终艰涩地开口道:
“Мы ……любовники, приехали……сюда на каникулы.”
怕对方听不懂中文,这句话宴寻是用之前楚停云教他的俄语词拼出来的。
他跟警官说——
我们是恋人,来这里度假的。
作者有话说:
俄语是机翻。
第51章 回忆(完)
手术结束后,护士小姐找到了宴寻,用英文对他说:
“你好,先生。这些是你恋人身上的饰品,因为手术过程不能佩戴,所以当时取下来了,你先替他保管着吧。”
“……好的,谢谢。”
宴寻接了过来。
——那是他的小观音。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楚停云之前总戴着的那块上百万的名表都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
所以他身上的饰品就只有这个。
送完东西,护士小姐就离开了。宴寻捏着手里的玉坠,转头看向昏迷的楚停云。
对方此刻看起来虚弱极了,平日里红润漂亮的唇瓣都极为惨白。大概是太疼了,此时即便在昏迷中楚停云也不自觉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
宴寻看了他许久,最后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俯下身,将小观音戴回到了对方的脖间,藏到衣服里面去。
宴寻想,这人都差点死了,就多保佑他一段时间吧。
报警之后,宴寻又联系了中国大使馆并得到了帮助。有专门的人确认过他们的身份之后,很快提供了医疗和法律方面的援助,还派来了一位翻译帮忙。
宴寻也往国内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上方特助,让对方赶紧请了一位了解俄罗斯法律的中国律师。
别墅的产权人是楚停云,罪犯,凶器,以及案发现场的搏斗痕迹都在,入室抢劫的罪名基本逃不脱。而宴寻和楚停云算是正当防卫,只不过这只是初步判定,具体还是需要走一走调查程序
不过两个罪犯现在没在警局,而是也躺在医院里。第一个拿刀的,胸骨腕骨骨折,耳膜穿孔,下体受到重创。
第二个把楚停云踢到吐血的,鼻梁粉碎性骨折,面目全非,侧颈一道十厘米长的刀口,万幸只割破了表皮,没伤到动脉,肋骨断了三根,导致了肺部刺伤和血气胸。
总之昨晚四个男人倒了三个,就宴寻还能站着自由活动。
如果不是前几天绝食导致他反应慢了没躲开那一棍,大概“自由活动”四个字就能改成“毫发无损”。
办案的警官对此感到十分惊异,还反复过来跟宴寻确认这些是否真的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还忍不住对他竖拇指夸了好几句“噢,中国功夫!”
大使馆派来的翻译也是中国人,转述的同时表情非常自豪。看宴寻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位绝世的古武传人。
“……谢谢。”
只是此时此刻,宴寻实在没什么心情把中国武术发扬光大。
除此之外,警官还特地询问了别墅里那些金属链子和手铐的事情。
宴寻憋了许久,最后只说:
“这些是……我们两个人的特殊爱好,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哦~”
那一刻翻译先生的表情非常耐人寻味,但他把宴寻的话传递给警察之后,对方也没有过多怀疑。
毕竟宴寻一个人赤手空拳就能把两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匪徒打进医院,没有谁想过如此厉害的他会被楚停云弄得反抗不了,逃脱不得。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宴先生。”
翻译扶了扶眼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警官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二楼客厅的摄像头,只是监控内容上传到了手机里,他们希望你能配合调一下。”
“……监控?”
宴寻诧异得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他还是很快点头,
“好的。”
宴寻就打开了楚停云的手机,因为上次楚停云当着他的面订机票的时候,没有避讳宴寻输入了手机解锁密码。于是很快,他找到了客厅的监控内容提供给了警察。
监控有夜视功能,完整记录了匪徒从潜入,偷袭宴寻,打伤楚停云,最后被反击控制的全部画面。
至此,证据确凿。
是匪徒先动的手,并且携带了武器,而且宴寻和楚停云都受了伤,后者甚至是危及到了生命。所以宴寻的行为完全属于正当防卫。
再后面的事就全权委托给律师处理了。
宴寻留在医院,陪着楚停云养伤。然而后者仅仅只是安分了一周,就开始对医院的营养餐挑挑拣拣,说要打电话给某某高级餐厅订餐。
宴寻在外面听得恼火,直接推门进去,冷声道:
“你如果这时候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手术的刀口以后就会变成很丑的疤。”
在宴寻的认知中,楚停云是个相当注重自己外貌的人,连身上有正常的体毛都不能忍,应该就更不能容忍身上留疤。
果然这话一出,楚总瞬间就乖了。
但实际上楚停云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全身脱毛只是因为当初花滑训练需要,以及自己洁癖爱干净而已。顺带一提经过几年不间断的激光脱毛过后,他现在已经完全不长了。
所以楚停云这时候理解的是宴寻嫌弃他身上留疤不好看。
于是,这导致后来楚停云找了很多方式祛除。国外最昂贵的进口药物注射,激光治疗,手术切除等等各种方式。
总之一系列手段之下,几百万的钱砸进去,两年多以后,那条疤痕就很浅了。如果不在明亮的光线下仔细观察的话,基本看不出来。
但这时候的宴寻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让对方付出了如此多的时间精力,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处于精神内耗和外貌焦虑的状态。
因为当时开车来追宴寻,楚停云的额头也留了一点疤。
然而宴寻对此统统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在这之后,楚停云再也没抱怨过医院的营养餐难吃,而且忌口和后续的伤口修复方面也配合得特别到位。
宴寻守着楚停云把营养餐吃完,就坐在旁边拿起水果刀给对方削梨。
他显然是个很会用刀的人,削皮的动作看上去非常轻松流畅,毫无滞涩,而且赏心悦目。削下来的梨皮从头到尾都没断,还特别薄。
这时楚停云看了他许久,忽然不经意开口道:
“前几天警察来找我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男人故作平静,但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如果他长了翅膀的话,这时候应该是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用余光小心观察着宴寻的表情,试探着开口询问道:
“嗯,你是不是跟他们说……说我们是恋人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楚停云早就想问,但他又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所以忍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了。
“……”
宴寻削梨的手猝然一滞。
这句“恋人关系”的话好像是按到了什么绝对不能触碰的开关,让宴寻整个人周身的空气好像都瞬间冻结了。
楚停云隐隐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可当时警察就是这样跟他说的,甚至他还反复确认过好几遍。
几秒过后,宴寻发出了一声轻嗤:
“不然呢,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跟警察解释我们俩的关系,又为什么会在那间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