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B,装B的B(50)
我低头看着地板,就那样蹲着,蹲在被绑着的傅匀面前。
我自顾自地点点头,不去偷瞄被绑着的傅匀的表情。
“你有罪。”
他倒是没说什么,但我很明显看见椅子位移了一下,傅匀好像很希望脱离床单的束缚,当然我很不希望。
麻利地从地上站起来,我隐下眼底的情绪,故作轻松地看向他,吸了两口气之后,我十分艰难地用牙齿和右手配合撕开了小蛋糕的包装,紧接着递到傅匀嘴边。
“你自己找出来的,吃一点?”
他盯着我摇头,“我不吃太甜的。”
我将右手收回来,拿起蛋糕自己咬了一口,草莓味的。
“不吃就不吃,也不是很甜,真的不要试一下吗?”
我还打算说服傅匀吃点,他突然冒出一句:“乔浅,还有一个月,我就要生日了。”
我点点头,“……你是需要我给你提前准备礼物吗?可以啊,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想要什么?”
傅匀说:“一个愿望。”
我吃蛋糕的动作顿了顿,一度以为傅匀是在开玩笑,直到我看见了从他昨天白天易感期以来最认真的眼神。
第40章 “想谈恋爱”
吃完了药的傅匀实在安静,我把昏睡的他从椅子上解开扶到床上躺下,随后坐在窗边想了一夜。
我的心绪像一团乱麻,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要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尾,但这团乱麻动来动去,搞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明天的傅匀又会什么样子呢?易感期的第二天情况会有所好转吗?和Alpha在一起的生活会如何?以及,最后傅匀清醒过来又会和我说些什么?
我将头深深地埋进腿间,叹气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好像都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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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繁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敲响了傅匀家的大门,那架势颇有一种三秒之内我不去开门,他就会怀疑我是不是又这样那样了,然后冷静地想到办法破门而入。
我了解他的。
于是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好,我立刻连跑带爬往玄关大门赶去,还不能出声——傅匀还睡着。
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顾思无的一张臭脸,我们俩的眼神不小心对上,他沉默了,我也沉默。
许繁在我们之间来回看了两眼,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
“顾先生,你有傅匀家的指纹你还要我来开门?”我故作板着一张脸,义正辞严地说教他,“事实上你自己开门进来会很省时间。”
顾思无挑了一下眉,眼里丝毫没有掩饰对我的话得无视程度。
许繁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说:“乔浅,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开门的,我想确认你……”许繁说到这儿突然噤声,然后掩饰意味十分强烈地哦了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这是你昨天托我买的手机,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就按照最新款买了一个。”
该说不说还是许繁考虑周到,但他话里的意思我不是听不出来。我昨天那一出应该给他吓得够呛,他不让顾思无开门大抵也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还健在。
毕竟从许繁的角度,我刚强坚毅的要死,性格好,会照顾人,好像没什么能把我打倒。
他离开的时候也这么觉得。甚至他觉得他不在我身边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毕竟我这种人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个带着女儿的残破的Omega。
许繁大概从来没见过,或者想过我那么失控的样子,那种场面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在别人眼里都会成为一道冲击眼球的画面。
更遑论许繁还认识我,并且看上去很了解我。
我也可以找借口的,可以说那是因为生病,我人倒是没问题,他不用对我小心翼翼,甚至我可以当着他的面和顾思无来一场迟到了五年的大吵,而且我肯定能赢。
这关乎Beta的面子!
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情绪在我心里藏了多久。辛秋,以及诸如此类的心理医生曾经告诉我,往外发泄情绪诉说心事是一种很不错的调理方式,我昨天试过了,虽然感觉好像也不是很有用。
该解决的事情一个都没解决,还给我找了其他麻烦。
就是……有一种说法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觉得我现在就是那个骆驼,庆幸的是,那根稻草还没压下来。
我再一次想寻求冰豆腐的帮助。
浅浅勾起嘴角,我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他递给我的手机盒,说了声谢谢,其余的都不用多说。
有时候说得越多,越会让身边的人乱想,于是所有的一切都朝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狂奔而去。接受一切,顺势而为,反倒能省去很多麻烦。
想到这儿我突然一愣……我前些年的生活,不一直是这样吗。
顾思无去查看了一眼傅匀的情况,跟我说问题不大,除了那快杀死人的信息素味道,一切都没有大碍。
“你昨天不是问我傅匀的信息素味道吗?”他和许繁离开前罕见地和我开了口,第一句话便是昨晚他没跟我说的事。
我点点头,本来以为这个问题肯定不会被解决的。
“海洋。”顾思无沉声道,“信息素不是一种味道,而是感受,乔浅。”
顾思无垂眸看了我一眼,那双和傅匀有几分像的眼睛在看向我时不包含任何厌恶情绪,眼底甚至带了一丝怜悯。
我顿了顿,又点点头。
门关上,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我吸了吸鼻子,从客厅的桌上又拿了一个小蛋糕,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安装手机,蛋糕很甜也很好吃,但看包装就知道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触碰的价格和品牌。
手机开机之后,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屏幕上寥寥几个APP,我并未第一时间完善它。
很多人在昨天给我打了电话,有黎小梨的十五个,辛秋的十二个,我父母各三个,温容打了两个,甚至我弟弟小乔同志都给我打了一个。
我大概能想到小屁孩儿皱着一张脸,像办公务一样在自己的儿童手表上戳戳点点的样子。
我垂眸笑了一下,小乔同志出生的第二年我就离开家了,后来几年除了过年回去几天,平时长假回去看看,我基本没有时间和他接触。
一不小心,小Alpha就长成了乖乖巧巧不爱说话,又特别正经的摸样。
我对小乔同志还是有很深的期待的,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生活,也希望叶女士带给了他一整个童话世界。
我还想教他做橘灯。
思索半天该先给谁打电话才比较好,按照黎小梨这架势,我打过去大概率避免不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但我又想起来,要不是因为黎小梨放消息给了我爸妈,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手机里“黎小梨”三个字的备注,咬牙切齿地想:黎小梨啊黎小梨,你真的害我不浅!
我不知道黎小梨是不是身上自带某种雷达,我盯着手机屏幕几秒之后,铃声便不要命地响起来,赫然是黎小梨打来的。
深深叹了口气,经历这几天鸡飞狗跳的生活,我总算明白了任何事情,只要躲避就没有好下场。
比如我一直试图掩盖掉高中的那段记忆,然后林微浅一个天真无邪直接把记忆连根挖了出来,还在警局又给我捅了一刀。
比如我一直想欺骗自己自己对傅匀的好感只是好感,然后他一个易感期加信息素失控,都不是给这份感情添一把火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倒了一桶汽油,关键是火灾现场又被许繁他们看到了。
我很无奈,也很纠结。
更感觉像是要把一辈子交代在这里了。
按下接通键,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活泼一些,好让黎小梨相信我现在心情不错。但黎小梨是谁啊,要真让我先说话了那他就不是我的好竹马了!
“乔乔!呜呜呜呜呜!乔乔!”一接通电话我就听见黎小梨鬼哭狼嚎的声音,当然他应该更愿意我形容他梨花带雨。
“我——”
“我怎么也想不到呜呜呜呜,梁呈竟然还有一个未婚妻!他才刚跟我求婚,呜呜呜狐狸精就找上门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