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B,装B的B(5)
甜腻夹着的嗓音让我浑身一个激灵。
傅匀冷声道:“微浅,回去。”
“哎呀哥哥,我就是来看看你嘛,一会儿就走啦。”她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故作惊讶地说:“哎呀,你是傅匀哥哥的朋友吗?我是林微浅,匀哥哥从小看着长大的~”
我轻轻朝她点点头,礼貌道:“乔浅,深浅的浅。”
她捂嘴惊呼一声,“啊呀!真的吗?我也是这个浅字诶!”
“是吗?确实好巧啊哈哈哈哈。”我将额角的碎发捋到一边来掩饰我的尴尬。
从林微浅各种带着主权的微妙话语中我知道了傅匀不喜欢吃香菜,对芹菜也很挑剔,吃坚果可能会过敏,以及各种生活习惯。
还有一件事,林微浅喜欢他。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
乔浅:破防破防还是破防……
现在有自鲨倾向还来得及嘛!
第4章 “抱大腿”
这是我这两年来吃得最焦灼的一次饭,因为林微浅的那个眼神。
结束分开时傅匀跟我道歉,说这顿饭出现了一点意外情况,可能吃的不是很愉快。
我受宠若惊!
思绪在脑袋里拐了七八个弯之后,我总算找到了之前的感觉,于是大脑终于接管表情控制,嘴角扬起一个不会出错的弧度,轻笑了一声。
“没有,林小姐也算是热情可爱的那一类Omega,未来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对象选择。”
傅匀双手揣在他外面套的黑色大衣口袋里,一双眸子透过金丝边眼镜沉沉地看着我。
说实话,我看不懂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我想着以林微浅对他的亲昵程度,以及他并没有很强硬的抗拒动作,傅匀应该是默认她这种行为的。
但傅匀这么看着我,我心里久违地产生了一种事情失控的偏离感。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片刻后傅匀出声:“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语调平淡,很自然地就将刚刚那个略显尴尬的话题避过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打算拒绝,傅匀似乎看出了我想说什么,下一秒就掐断了我的想法。
“让一个Alpha展现一下绅士风度?”他嘴角勾起浅浅一抹笑。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傅匀是那种戴着眼镜轮廓清晰面容姣好,基本看不出杀伤力,身高腿长,言行举止还很礼貌的优秀男性,还是一个精英Alpha,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个人的邀请,我本来也应该拒绝不了。
“不了,”我冲傅匀微微一笑,顺便退了两步跟他挥了挥手,“我家离这儿不远,公交车两站就到了。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边恰恰驶过来一辆公交车,窸窸窣窣的人群从上面下来。
“傅匀,先不说了,我先走了。”
我没注意傅匀的表情,只是把外套又裹紧了一点,呼着气大步朝公交车走去。
车上位置还算多,我寻了一个后面的坐下,习惯性往窗外看去时,傅匀还站在原地,随着公交车再次驶出慢慢聚成了我视野中心的一个黑点。
眉头轻佻,松了口气。
怎么可能不拒绝!这都多少前车之鉴?和一个比你优秀太多的人当朋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Alpha的情况下,我那注孤生的未来,大概不仅仅孤独,还有无时无刻的唉声叹气了。
更何况,我实在不知道我和傅匀之间到底有什么契机能成为朋友。
医院里看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像是孤苦无依的样子,于是上前去搭了一把手是我在多管闲事,我很后悔。这个饭吃的也像是承了人情,我更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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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还没从睡梦中挣扎出来,门铃就被人往死了一样按。
“乔浅——浅——你还好吗?没出事吧?再过十秒你不应我就硬闯了!”
我沉沉呼出一口气,皱眉睁开眼睛。
在外面那人几乎是卡着表的计时中拖拖拉拉穿上鞋、套上毛衣猛地将门拉开。
辛秋愣在原地盯着我眼睛眨了好几下,然后他瞬间将手里的怀表收好放进裤兜里,推着我进了门。
“呼——你不知道看见你还活着我有多高兴,也不亏我请了一天的假专门过来看望你。你那位好竹马最近没跟你联系吗?”
我将一杯水放在辛秋面前,微微皱眉:“好竹马?你说黎小梨?”
“谢谢,”辛秋毫不客气端起水杯喝了大半,随后点点头道,“是啊,之前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你说的。忘了?”
由于上次去医院确实是很久前了,其中细节和问题的答案我都有些模糊,只能诚实地点点头。
并且想到最近的事嘴角一抽,冷笑道:“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跟他男朋友在床上。”
说起他们的事,也不知道黎小梨的Alpha和傅匀的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辛秋仿佛早预料到这一刻似的,只见他露出一个“果然是这样”的表情点点头,然后他一个转身取下背上的背包,就是这一个举动,背包不小心勾到了桌上放着的玻璃杯。
我俩当时的表情都很呆愣,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我伸腿用脚背缓了一下玻璃杯的力,原以为杯子没碎就是好事,结果上面的水洒在鞋上地板上,让我在站稳的同一时间滑倒,重心向前,双膝啪嗒一下磕到地上。
辛秋傻了。
我双手双腿撑在地上只觉得额边神经突突的跳。
片刻后他立刻将我拉起来,快速地卷起我的裤腿,“嘶,这一下摔得不轻,得赶紧处理一……下?”辛秋的尾音猛地不受控制变了个调。
他疯狂地眨着眼睛头转得飞快,一边看我一边看着我膝盖上狰狞的一片青紫,最后傻了似的吐出几个字:“看不出来……挺激烈啊……”
快被辛秋如同X光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后,我将裤腿拉下去,“意外摔的。”
辛秋揶揄地笑了两声,说:“理解理解。”
或许可能也不是很理解。我微笑着没有说出声。
玩笑过后他从背包里掏出医院常规诊疗单,然后递给我,足足十几页,一百多道题。
“……我真的还要做吗?”
辛秋突然间就戴上了眼镜,表情严肃得不行,“你也不想想你多久没来医院了,而且你昨天那一下把我吓得差点在办公室跳起来,重新评估一下吧。”
早知道昨天就不给他发短信,或者直接把他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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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秋是个Omega,我们认识的那一天,我在咖啡店打工,他因为一个研究生论题拿着单子在街上找人做问卷。
他算是我认识的Omega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个。但虽然心思细腻,他却从来不屑与人共情。
以前我问他这些问题辛秋总会一脸不可思议地回答我:“当然不可能共情啊!乔浅,你想想,干我们这一行的,接触的人要么真有病要么就是总觉得自己有病,真要完美共情,那我也得出问题,这种工伤医院可没法报销。”
我非常赞同地点头,在我与大众格格不入的内核里,辛秋这样的才算是正常。
不会为了一点信息素寻死觅活,不会像偶像剧里那种谈了恋爱就会丢脑子,也不会跟一些小说里写的一样除了爱情就是爱情。
“不过,”偶尔辛秋会用一种非常怅然的眼光盯着远处的东西,淡然说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通透,只是后来觉得,理性或许才能让我暂时忘掉一些东西。”
当我知道辛秋曾经那段堪称魔幻的经历后,一口咖啡差点呛死我。
辛秋说他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孩子没了,他是自己离开的。
我再次体现出了作为一个合格Beta男性应该有的风度。
对不起,草率了。
但点到为止,绝不多问。
问多了会从生理层面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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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测试单上反应出的结果显示,情况几乎没有任何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