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就不能纯爱了?(71)
钟渝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抬眸看去,贺云承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像是喘不上气来。
心脏一缩,他把杂志扔到一边,大步上前:“怎么了?”
第42章
贺云承想说什么, 但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可又不太能喘得过气, 就好像每口气只吸到一半,就被人掐紧了脖子。
钟渝仔细观察了下他症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过呼吸了吧?
他冷静了下来, 目光四巡, 没在附近见着纸袋, 就直接用手捂住贺云承的嘴巴和鼻子,说:“慢点呼吸。”
贺云承配合他,努力让呼吸的频率慢下来,渐渐地窒息感过去, 他缓了过来, 感觉后背冰凉,都是冷汗。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比赛的时候也有过, 偶尔情绪激动了也会这样,老毛病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度换气而已, 刚才他心不在焉, 就没注意呼吸的频率,不过钟渝的处理让他挺意外, 及时又聪明。
两人此时都面对面地坐在地上, 他缓缓地抱住钟渝, 头埋在他肩膀上,声线略显沙哑:“幸好有你在, 不过你怎么知道要这样做?”
虚惊一场,见他没有其他不适,钟渝的心终于落了地:“体育课老师讲过。”
“这样……”贺云承话音带笑,慢条斯理地说:“你很关心我嘛,还说不喜欢我?”
钟渝呼吸滞了滞,掀起眼皮淡淡道:“那下次我不管你,让你死了算了。”
贺云承轻笑一声,改为拉住他的手,偏着头看他:“哪有这么咒自己男人的?”
钟渝皱眉,不耐道:“什么男人?”
“难道不是吗?”贺云承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其他人?”
钟渝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转动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开来,起身走向沙发:“去洗澡,你身上全是汗味。”
贺云承低头闻了闻自己,确实有汗味,不过没闻到其他奇怪的味道。刚运动完,正常人都会出汗,洗个澡就行了。他勾着唇角走到钟渝面前,弯腰在钟渝耳边暧昧地说:“那我先去洗澡,乖乖在床上等我。”话落轻丨佻地咬丨住了钟渝耳朵,含住那柔软的耳丨垂丨挑丨逗丨碾丨磨……
热意从钟渝耳廓蔓延开,又麻又痒,他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肩膀,抬手推开贺云承的脸,压下心绪的异样,不客气地刺他:“就您那身子骨,省省吧。”
前段时间重感冒才好,今儿又差点喘不上气,也不知道贺云承那一身肌肉是不是白长的?比天天呆在屋子里上课学习的他还脆。
他那话相当于在说贺云承不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说不行,尤其还是自己的人,贺云承不乐意了,辩解道:“这次是意外!”
“那之前高烧也是?”
“当然。”
钟渝“嘁”了声,伸长手臂把杂志够回来,翻到刚才看到的位置,头也没抬:“洗你的澡去。”
话音刚落,贺云承忽然躬身,把他拦腰抱起,接着像抗麻袋那样,将他扛了起来。
钟渝面朝下,柔软的腹部担在贺云承肩膀上,胃部被挤压,他顿时就有些想吐,浑身都非常不舒服。
“贺云承!”他捶了下贺云承的背,奋力挣扎:“你有病吗?放我下来!”
贺云承一手箍住他的腿,一手在他臀上轻轻拍了拍:“乖,一起洗,让你见识下你男人的厉害。”
他左一句“你男人”,右一句“你男人”,钟渝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屁丨股还被打了一下,于是立马提高音量,警告道:“贺云承!”
“在呢。”
贺云承悠悠道,脚步迈得快而轻松,一进浴室就把钟渝按在了洗手台上,热烈地吻住了他……
结束之后,钟渝累得眼睛都睁不太开了,浑身软绵绵的,靠在贺云承肩膀上,由着他给自己清理。
“没有下次……”他哑声道。
他都这样了,还不忘跟自己算账,贺云承忍俊不禁,认错态度极佳:“是,下次我一定记得戴好那玩意儿。”
两人在浴室厮磨了一会儿,贺云承把人抱回床上,轻轻拥在怀里。
“晚安。”
钟渝闭上眼睛,轻声应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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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渝买的高铁票在腊月二十八号早上,贺云承开车送他去车站,停好车后,他解开安全带,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钟渝的行李。
“谢谢。”钟渝接过行李箱,“我走了。”
贺云承忽然倾身过来,单手搂了下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他动作很快,也很克制,没等钟渝反应就放开了手,钟渝拉杆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抿了抿唇:“嗯。”
钟渝家所在的城市离京城不远,也就2个多小时路程。
回到家时是中午,他在小区外面的餐饮店吃了饭,拎着行李箱上楼,开门后冷意连带着尘封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怔了怔,一时间竟不太习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门。
一年没有回来了,家里还是之前的模样,但总感觉清冷了很多。
他把窗户都打开,冷风吹进来时忍不住回想,去年的这个时候,也这么冷吗?
也是,这里不会有人等着他,问他吃饭了吗?在学校里都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他已经习惯和贺云承同居的日子了,此刻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竟然有些怀念。
舅舅舅妈又打电话来催,钟渝不想去,但又碍于亲情不好拒绝,一直磨蹭到除夕早上,才坐车前往。
舅舅家在隔壁市,小区是新建的,窗明几净环境清幽,比他家那破小区看着好多了。他花了点时间才找到楼栋,在楼下的门禁系统输入了房号。
半天没人回应,他舒了口气,心想来都来了,现在回家不太好。
他又拨了次房号,等了大概十几秒,终于有了回应。
略微尖利的中年女音传出扬声器:“喂?谁啊?”
“舅妈,是我。”钟渝说。
“是小渝啊。”舅妈笑了起来,“门开了,快上来。”
钟渝进了门,乘电梯上楼,刚走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舅妈站在门里,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说着从钟渝手上接过了年货。
她烫了个时髦的卷发,还化了妆,比之前看起来年轻许多,钟渝差点没认出她来。
“愣着做什么,进来吧。”舅妈热情地招呼他,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你舅舅和明轩去买菜了,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看看电视。”
茗轩是钟渝的表弟,在上高中,原本还有个表姐茗丽,但前几年出嫁了,年后才会带着孩子回来拜年。
钟渝坐在宽敞客厅的米白色真皮沙发上,打量四周华丽的布置,心想舅舅家什么时候买的这套房子?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好,公司危机不仅解除了,还发展得不错。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舅舅郑希明和表弟郑茗轩一起回来了,看到沙发上的钟渝,笑着和他打招呼。
“小渝来了啊。”
舅舅和母亲长得有点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钟渝纷杂的心绪平复了些,起身走去帮他们拿东西。
舅舅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钟渝和郑茗轩。
郑茗轩成绩一般,又喜欢上网打游戏,总是被父母拿来和钟渝比较。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少都有逆反心理,听多了只会觉得烦,连带对钟渝——这位大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生出些不满,于是态度并不那么热络。
郑茗轩进门后就开始打游戏,手机外放里全是厮杀的声音,钟渝本就不自在,此刻更多了几分烦躁,便戴上耳机听音乐。
听着听着,忽然感觉有人在吵架,他摘下一边耳机,果然听到争吵声从厨房传来,一开始还压着音量,后面估计吵急眼了,声音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