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就不能纯爱了?(48)
李岩:“额……”
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半天嘴,心想还是算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还是他们自个儿来决定吧。
这间客卧其实挺宽敞,还自带了卫生间,钟渝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进衣柜里,又把洗漱用品摆到卫生间。这里没有他的书房,贺云承倒是有书房,李岩也说没关系可以随便进,但钟渝考虑了下,还是先把书和模型暂时放在一边,等到晚上贺云承下班回来再问他意见。
午饭是保姆做的,李岩告诉钟渝,保姆只会在做饭的时间点过来,不会打扰到他,而这套房子除了贺云承的卧室,其他地方他都可以随意进出。
晚上七点,保姆刚把饭菜做好,贺云承几乎是掐着点进的门。
他先环视了一圈,乍一眼看去家里没什么变化,唯一多的只有沙发上坐着的人。
钟渝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过来:“回来了?”
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语气淡淡,神态也没什么变化,但贺云承心脏莫名其妙地一悸,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也没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开心是显而易见的,公司里那些烦人的事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
“嗯。”贺云承喉结滚动了下,佯作随意地问:“来多久了?”
“没多久。”钟渝把书放到一边,“吃饭吧,阿姨在叫了。”
贺云承觉得脚下也跟着轻飘飘的,近乎恍惚地在餐桌边坐下,今天的钟渝也很好看,衬着他身后落地窗外的绚烂晚霞,画中人一般明媚耀眼。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甚至连吃饭都是安静的,宽敞的餐厅里只偶尔响起碗碟的声音。
“还习惯吗?”贺云承先开的口。
钟渝:“挺好的。”
“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让李岩或者保姆去买。”
“好。”
钟渝顿了顿,征询地问:“我可以用一下你的书房吗?”
“当然可以。”贺云承笑了笑,“你在这里不是客人。”何况那书房他平时根本就不用,要不是家政会按时打扫,他怀疑都要积灰了。
贺云承跟钟渝大致讲了下那房子翻修的事,钟渝没什么意见,只要开学前能搬回去就行,不然他没地方住。
饭后两人休息了一段时间,贺云承去锻炼,钟渝则去了书房。
贺云承的书房很大,书架上摆了许多书,其中不少是世界名著的珍藏版,都是拆封了的,但看起来很新多半没人翻过,像是摆在那里做装饰。
钟渝找了个不容易碰到的位置放模型,把书理好放在书架的空位上,做完这些后他坐到书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他在自学3D建模了,比CAD要复杂一些,会更考验个人能力和自律程度,也更耗时间和精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敲门声。
钟渝循声看去,贺云承应该已经洗完了澡,正抱着双臂,懒洋洋地斜靠在门边,见他看来笑着点了点手腕,说:“快11点了,还不睡吗?”
“马上。”钟渝应道,忙了一天身体有些疲倦,确实要早些睡。
贺云承等他关了电脑,转身往自己卧室走,留下一句:“待会儿来我房间。”
钟渝洗完澡,只穿着浴袍就走到主卧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没锁。”贺云承声音隔着门板隐约传来。
钟渝推开门,主卧比他预想的还大,铺着大片绵软的地毯,大床对面是沙发和吧台,落地窗外就是江景,此时江边灯火璀璨,与远处的万家灯火氤氲相连。
贺云承站在吧台边,身上是黑色的真丝睡袍,回头看他一眼,问:“喝点红酒吗?”
钟渝“嗯”了声,迈步向他走去。
贺云承给他倒了小半杯红酒,笑意盈盈地递给他。
钟渝接过来,和他碰了下杯。
这次的酒偏醇厚,酸味没那么重,果香味浓郁,几乎刚喝下去钟渝的脸就烧了起来,酒精度数偏高。
“猜猜这次的又是什么?”贺云承视线扫过钟渝红透的耳尖,兴味盎然地问。
他似乎很喜欢玩这种猜酒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钟渝沉吟了下,“歌海娜?”
歌海娜是葡萄的一种,生长在炎热的地方,所以含糖量高,酿出来的酒酸涩度低,酒精含量高,酒液颜色也偏浅,近似樱桃红。
而葡萄酒的种类里,葡萄的品种也是一种划分方式。
“答对了!”贺云承桃花眼上挑,唇角扬起:“想要什么奖励?”
钟渝轻笑了声,放下高脚杯:“都有什么?”
贺云承逐渐靠近,双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比如车子、房子……任何你想要的,还有……我。”
“我没什么想要的。”钟渝笑着摇了摇头,忽略他最后的那句话,说:“可以的话,今天能早点结束吗?我有点累。”
尽管早有预料,贺云承还是莫名地有些失望,若无其事地说:“好啊。”
话音一落,他就低头吻住了钟渝。
……
或许是在自己最熟悉的私人环境,又或许有酒精的加持,贺云承比往常兴奋了很多,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钟渝的大脑都处于空白的状态,彼此相拥着平复呼吸,交织着轻微的甘甜酒气。
思绪逐渐回笼,钟渝缓过劲来,缓慢支撑起酸软的身体。
贺云承以为他是要洗澡,懒洋洋地趴着没动,却见他重新披上了浴袍,往门口的方向走。
“你去哪儿?”贺云承撑起上半身,莫名其妙地问。
钟渝脚步微滞,回过头嗓音微哑:“我回房间睡觉。”
贺云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房间不是这里,这个房间里也并没有他的任何东西——钟渝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和他睡一起。
他脸侧肌肉绷紧了下,心底生出丝丝缕缕的烦躁,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晚在这睡吧。”
钟渝摇头:“和别人睡我睡不好。”
贺云承皱眉,下意识说:“我又不是别人。”
钟渝平静地反问他:“那你是什么人?”
“我……”贺云承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算钟渝的什么人,金主?还是情人?抑或是其他。
他压抑住烦躁,用那种发牢骚的口吻问:“之前怎么没见你睡不好?”
钟渝已经打开了门,坦然道:“之前没其他选择。”
贺云承无话可说,脸色不太好看地躺回去:“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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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渝在贺云承的房子里住了下来,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只是每次做完后,他都会回客卧。
贺云承怕来硬的反而弄得更僵,只能随他高兴,但钟渝睡完提裤子就走,搞得他才像是被睡的那一个……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贺云承不上班,心血来潮拉着钟渝一起去逛超市。
契机是保姆请了两天假,要回去照顾生病的女儿,家里暂时没人做饭,她走得急没来得及往冰箱里补充蔬菜肉果,贺云承也不打算叫钟点工,就拉着钟渝一起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家会员制超市,专为这一带的中高产精英人士提供服务,货品大多为进口,门槛相对较高,所以不像普通超市那么人来人往。
贺云承推着购物车走在钟渝身边,两人在水果区逛了一圈,车筐里还没什么东西。
“怎么了?”他问。
钟渝把一盒草莓放回去:“没什么想吃的。”这个季节没有草莓,那草莓应该是用某些技术催生的,颜色鲜艳果形饱满,看着好看,但不一定好吃。
贺云承回忆了下,平时保姆都买些什么水果,好像基本都是应季水果?
“夏天什么水果应季?”
“很多。”钟渝边逛边列举,“桃子、葡萄、西瓜……”
“那都来一点?”
“太多了吃不完,拿点水蜜桃吧,比较方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