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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就不能纯爱了?(19)

作者:矢星弧 时间:2024-03-05 11:08 标签: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逆袭 业界精英 恋爱合约

  这对父子向来王不见王,说不了两句就要吵架,安珊已经习惯了,叮嘱贺云承:“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车。”
  贺云承轻笑,对着钟渝偏了下头:“走吧,钟老师。”
  贺云承今天开的是辆大G。
  他车库里一溜的超跑,开到公司总被贺敬海骂,说他是来上班的,不是来飙车,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贺云承又嫌商务车丑,便订了这辆大G,最近几天才到手。
  钟渝坐在副驾,刚系好安全带,车就加速冲了出去。
  贺云承:“今天没开跑车,不然带你去兜兜风。”
  零下十来度的晚上,钟渝不知道他兜哪门子的风,淡淡地附和了声。
  车很快开出了别墅区,周遭景物逐渐陌生,钟渝觉得不太对劲,不安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贺云承戏谑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很晚了。”钟渝顿了顿,“我还要回学校。”
  贺云承轻嗤,“放心,有的是地方给你住。”
  话说到这份上了,钟渝没有办法,只能随贺云承高兴。
  路越来越偏,来到一个近乎荒郊野外的地方,四周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贺云承解开了钟渝的安全带,把他带到后座,开始脱他的衣服。
  钟渝紧张地按住他的手,第一次喊了他名字:“贺云承?”
  贺云承眉峰微动,讽道:“原来你知道我名字啊。”说话时他已经脱下了钟渝的外套,转而去解他裤子的纽扣。
  钟渝:“去酒店……”
  “这里没人,车窗是单向的,看不到里面。”贺云承安抚道。
  钟渝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
  车里有些闷,贺云承下车透气,单手打开烟盒,只剩最后一根烟,他熟练地抖出来,叼在唇间。
  他懒洋洋地靠着车,夜间风大,便用手笼着打火机点烟,悠然地吸了一口。
  尼古丁驱散了未尽的情丨欲,他眯着眼,舒服地喟叹了声,仰起头缓缓吐出烟圈。
  “还有吗?”
  他回过头,钟渝穿好了衣服,隔着敞开的车窗,轻声问他。


第14章
  微仰的脸潮红未退,眼神出奇地平静,贺云承心念微动,鬼使神差地将手里的烟递过去:“没了,最后一根。”
  钟渝轻轻眨了下眼,随即探身过来,红润的唇含住滤芯,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
  光点明灭间,热气喷洒在贺云承指节上,贺云承的心也跟着跳动了下,不由自主地想,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在贺云承怔愣的时候,钟渝拿走了剩下的烟,手指微微颤抖着,再次凑到唇边。
  万籁俱寂,只有他们这里亮着微弱灯火,钟渝眼睫低垂,细密的睫毛掩住了眸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夹烟的手搭在车窗上,修长五指苍白冰冷,薄薄皮肤透出青色的血管,漫不经心的动作透出股易碎的颓然,又似乎有种脆弱的……优雅。
  贺云承心里冒出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面前这是位冰做的美人,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要碎裂了。
  他忍不住道:“好学生也抽烟?”
  钟渝抬眸看来,烟雾笼着他半张脸,淡声道:“不抽烟就是好学生吗?”
  嗓音沙哑冷淡,配着他淡漠的神情,贺云承感觉心脏被个小钩子勾了一下,有点痒,想做点什么。
  他手搭在车窗顶,低头直勾勾地盯着钟渝,视线流连在钟渝红润的唇瓣上,忽然觉得那一定很软,想尝一尝究竟是什么味道。
  但贺云承很快就克制住了。
  他不喜欢接吻。
  贺云承在床上从来都是直奔主题,从不亲吻床伴,也不让他们吻他。
  他从小听到大的那些爱情故事里,什么真爱之吻,什么一吻定情……吻总是和情情爱爱挂钩的,所以对他来说,接吻是比做丨爱还要亲密的事。
  而他一向认为性和爱是分开的,他要的只是单纯的性,只享受身体上的愉悦,情情爱爱对他来说是多余的,他不屑,也不需要。
  贺云承双手抄兜,转身靠在车门上,看着漆黑的天边,百无聊赖地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的?”钟渝抽烟的动作很熟练,绝对不是第一次。
  “高中。”钟渝说。
  母亲生病的那一年里,每天要面对高昂的医药费和母亲歇斯底里的崩溃,他压力非常大,常常失眠。有次他实在受不了了,躲进楼梯间,碰到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抽烟。
  这个男人他有印象,应该是附近病房的病人家属,胡子拉渣,眼眶青黑浮肿,也是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
  “来一根?”男人问。
  钟渝本想拒绝,但犹豫一秒,还是接受了。
  男人借给他打火机,点燃后他吸得太急,烟呛进肺里,扶着墙咳得惊天动地。
  男人笑了声,“看你年纪不大,第一次抽吧?”
  钟渝眼泪都咳了出来,喉咙发痒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适应了就好。”男人熟练地吞云吐雾,感叹道:“这人哪,就跟这烟一样,就这么短短一截,熄了,也就没了。”
  他话里有话,钟渝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了沉默。
  那男人应该想找个人说话,斜觑了会儿钟渝,问:“你家谁在这里?”
  钟渝微顿,“我妈。”
  男人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下去,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老婆……医生说救不了了,让做好准备……”
  住在这片区的都是癌症晚期患者,大多数都剩不了多少时间,每天都有人死去,新的人进来,再死去,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两天后,钟渝去水房打水,路过一个病房时,听到了男人悲恸的哭声。
  他脚步顿了顿,原地站立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临走的时候爱人在身边,或许能少些遗憾吧。
  从那以后他就学会了抽烟,但也说不上什么瘾,只有压力实在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
  思绪逐渐回拢,烟也抽完了,钟渝小心地按熄烟头,这里没有垃圾箱,只能暂时用纸巾包着,放进衣兜里。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车开回市区,来到了一处高档公寓楼下。
  贺云承瞥见钟渝蹙起的眉,解开安全带,仿似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我住的地方。”
  别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人带了回来,可能今晚就是中邪了森*晚*整*理。
  先是来了场车丨震,又带人回家。
  钟渝没说话,沉默地下车,跟在他身后。
  电梯上行,打开就是入户门,贺云承用指纹解了锁,进门后灯自动打开,江景大平层宽阔的落地窗外,霓虹闪烁车流不息,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贺云承脱掉碍事的大衣,“我去洗澡,你如果要洗的话,那里有个浴室。”他指了个方向,“今晚你睡客卧,一会儿家政会过来打理。”
  这套房子还没住过除贺云承之外的人,客卧床单被褥倒是有,但因为没人住,家政干活时贺云承也不会盯着,难免偷懒,说不定有段时间没拆洗了。
  贺云承说完,边脱衣服边往他自己的卧室走。
  “等一下。”钟渝叫住他,“有衣服吗?”
  衣服?
  贺云承反应过来,他们在车上鬼混了那么久,人被他翻来覆去地干了好一通,钟渝的衣服确实没法穿了。
  他有点想笑,偏头看着钟渝:“衣服倒是有,内裤也有新的,不过可能没你的尺码。”
  钟渝抿了下唇,“麻烦你帮我拿一套。”
  果然是好学生,这种时候还那么有礼貌。
  贺云承似笑非笑地点头,桃花眼上挑,又是那副花花公子的浪荡轻佻:“要我帮忙吗?”
  他指的帮忙,当然是帮着清理,好处是比钟渝自己来方便,但容易擦枪走火,比如之前在浴缸里……
  钟渝果然拒绝,“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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