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189)
宋玉章叫俞非鱼在沙发上坐下,“你病都还没好,还是要多休息。”
“没事,”俞非鱼道,“多动动才好呢,出一身汗,好的更快,”他想了想,又将屁股往后挪了挪,离宋玉章远了点,抬起手臂嗅了下胳膊,“没熏着你吧?”
宋玉章失笑,后颈半靠在沙发上,一歪脸再次强调道:“我也是男人。”
“我知道,”俞非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男女都一样,我怕唐突佳人嘛。”
宋玉章笑容淡淡,感觉俞非鱼的这种热情直白很熟悉,迎面扑来如同暖阳。
他忽然道:“过来,我抱抱。”
俞非鱼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依言慢慢坐了过去,宋玉章展开双臂当真将他抱在了怀里。
俞非鱼体型高大体格强健,运动家一样背上肌肉富有弹性和活力,宋玉章轻嗅了一下俞非鱼身上的味道,俞非鱼的耳朵仿佛是很尖,立即有些局促道:“我身上有味?”
“是的,”宋玉章抚摸了一下他的背,低声道,“像一匹野马。”
宋玉章吻了俞非鱼。
俞非鱼的经验显然是很缺乏,而且虽然是他主动追求的宋玉章,在亲吻中却显得有一些羞涩。
宋玉章引领着他,教他怎样亲吻、吮吸、交换唾液。
偏于狭小的宿舍中气氛愈来愈不对,宋玉章双腿跨坐在俞非鱼怀里,低头一下一下地啄吻着他的嘴唇,俞非鱼搂着他的腰,在宋玉章的亲吻中笑了起来。
“我现在感觉你好像是有点喜欢我了。”
宋玉章笑着将鼻梁在俞非鱼的鼻梁上蹭了蹭,“是有一点儿。”
“哦,那我还要更努力一些,只是我不知道哪里讨了你的喜欢,难不成是生病?我要努力多生病吗?”
“你可以试试。”
两人相对而笑,气氛融洽起来,俞非鱼试探着主动亲了一下宋玉章的嘴唇。
宋玉章含笑看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俞非鱼便试探着亲了第二下,这一回他胆子大了些,轻柔而迂回地吻开了宋玉章的嘴唇,宋玉章眉眼带笑,人往俞非鱼的怀里沉了沉,也回吻了过去。
俞非鱼是个见多识广又涉猎极多的全才,同他聊天绝不会无聊,因为无论什么他都懂一点儿,他宿舍里有一副桥牌,拿出来同宋玉章玩了两把,宋玉章玩的一般,俞非鱼玩的更一般。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会很擅长玩牌。”
“哈哈,玩玩而已嘛,何必那么认真呢,认真就没意思了。”
宋玉章手上拿着几张牌,听他这话倒是心有所感,“说的不错,玩而已,太认真就失去趣味了。”
俞非鱼道:“玩牌还是没意思,等年后我们一块儿去滑雪吧。”
宋玉章不会滑雪,然而没有露怯,“好啊。”
俞非鱼很高兴他又约到了宋玉章,他这个人一高兴,那浑身都能散发出快乐的光芒,天生是个传递欢欣的使者。
宋玉章用胳膊推了推的胳膊,“非鱼。”
“嗯?”俞非鱼很高兴道。
“我们现在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吧?”宋玉章双眼明澈。
俞非鱼稍愣了一下,想了想,道:“算朋友吧?”
宋玉章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角,“亲嘴的朋友?”
俞非鱼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坦然道:“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你愿意亲的人之一,还要多努力吧。”
对于吃醋这回事,俞非鱼认为自己现在还没什么资格,更别提对宋玉章的行事作风多指点了,而且以他的目光看来,风流潇洒的宋玉章亦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怎么说呢,令人很想做他的“裙下之臣”。
“不必送了,外头冷。”
“那怎么行,我得努力啊。”
宋玉章同俞非鱼说说笑笑地走出纺织厂,纺织厂门口停着宋家的车,宋家的车旁另停了一辆黑色的福特车。
宋玉章扫了一眼那车,轻拍了下俞非鱼的脸,微笑道:“再会。”
皮手套柔软而冰凉,俞非鱼摸着脸上被他拍过的地方,目送着车辆离开,孟庭静什么时候下车,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他全然无所知,等他带着甜蜜的微笑回头时,看到个面无表情的孟庭静时才吓了一跳,“小孟,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他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称呼后立刻有些心虚,改口道:“孟老板。”
孟庭静盯了他,不咸不淡道:“相思病?”
俞非鱼把手放下,很爽朗地笑了笑,“病好啦。”
“好了?”
“好啦。”
俞非鱼不想同孟庭静多讲自己的私事,“我先进去了。”
孟庭静看着俞非鱼摇头摆尾的背影,发觉自己对俞非鱼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即使没有俞非鱼,也还是会有别人的。
根不在俞非鱼身上。
他忽然觉得脚上发痒,也很想一脚踢断宋玉章的几根骨头,或许那个时候宋玉章也会像宋晋成一样一口一口地吐血,才能明白孟素珊的心被他折磨得有多痛。
孟庭静轻闭了闭眼。
他现在是真正的修身养性,努力的目标便只有一个——无爱,也无恨。
第127章
俞非鱼二十五号启程返乡,临走之前给宋玉章送了一条很名贵的围巾当作新年礼物,宋玉章笑纳了,围了两天,柳初总嘻嘻看着他笑,宋玉章问他笑什么,柳初道:“行长,这围巾真好看。”
“你喜欢?”宋玉章指了办公室衣架子,“送你了。”
柳初蹦蹦跳跳地取了那围巾围在了脖子上,“行长,你对这工程师好像不大喜欢啊。”
宋玉章道:“何以见得?”
“他送你的东西,你随手就送给别人了。”
宋玉章含笑看他,“怎么是随手送给别人呢,若不是你开口,我也不会轻易给。”
柳初不笑了,还闹了个超级大红脸。
在宋玉章的笑容中,柳初难得声音微弱道:“行长,你调戏小孩子。”
宋玉章双手交叠地垫在下巴下,笑眯眯的,“小孩子,过来。”
柳初有点儿不敢过去,头一回对宋玉章感到了怕,乖乖地把脖子上的围巾还到了衣架子上,“行长,今天就要放假了,银行还有许多事要忙,我先出去忙了。”
柳初灰溜溜地跑出了办公室,他跑得太急,险些冲进宋齐远的怀里。
“怎么了,跑得那么急……”
宋齐远一头雾水地看向柳初狂奔突袭的背影,边摇头边进了办公室,“金库已经封好了,银行里的红包、年礼都发完了,人也都回去了。”
“好。”
宋玉章拧了钢笔,合上文件,手拍了下文件夹子,“总算是熬过今年了。”
宋齐远笑了笑,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了。”
宋玉章也对他笑了笑,“同苦同苦。”
宋齐远是个人才,宋振桥没看走眼,这样的人才放外头无论如何也得是叫人抢破头的。
“诶,”宋齐远手掌有些不自然地在空中划了划,“后天晚上除夕,一块过吧。”
“好啊。”宋玉章痛快道。
宋齐远闻言略松了口气,松快地露出了笑脸,“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去我那儿吧,我那佣人多,把你那的人也全叫回来,过年这几天咱们就并在一块儿了。”
“好,这样好,你那地方大,这样正好。”
两人这样说定了,宋齐远高兴之余又叹了口气,“大哥还在医院。”
宋玉章对宋晋成没什么好感,并且认为他相当活该,所以很平淡道:“医院新年的伙食也不会太差的。”
宋宅佣人一直没多雇,人不够多,装扮起来颇为费劲,宋齐远便将他那的佣人也先带回来了。
这些佣人们大多都是常年在宋宅干活的,彼此之间都很熟识,分家之后也都分开了,过年才重聚,这般久别重逢自然是先有说不尽的话,空荡荡的宋宅终于是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