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无终(108)
宋白被打过的小腹还一阵阵的抽着痛,他有些委屈地垂着头,季随云的外套很暖和,哪怕感觉到到了室外也一点不冷。
上车后季随云报了住址,宋白窝在季随云怀里声音轻轻地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关机那天,下楼了……”
季随云却一瞬间明白了宋白的意思,他亲了亲宋白的脸颊,声音嘶哑的不像话:“我知道了,乖。”
季随云安抚性地用唇摩挲过宋白的额头鼻梁和嘴唇,微弱的灯光下,这样近的距离,季随云就算瞎也看到了宋白脖子上碍眼到极点的痕迹。
季随云抿紧唇,用拇指一下一下地刮蹭着宋白脖子上的痕迹,他在心里用红色狠狠把朱晋南的名字涂了。
宋白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季随云把他抱回了自己住的酒店。
“今天那个男人是谁?”季随云把宋白放在床上,低着头冷冷看着宋白。
宋白动弹不得,只能和季随云对视:“我表哥认识的人……他们管他叫朱老师。”
季随云点点头。他皱着眉边沉思边脱宋白的衣服打算给宋白擦一擦,结果差点气到大半夜直接去把人弄死。
他家的宝贝,泄露了机密闹的那么厉害的时候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那个傻.逼竟然敢打?!
第108章
敏感的肌理暴露在空气中,季随云手指轻轻碰在上面都带给宋白一些克制不住的颤栗。肚子上已经乌了一块,看得出施虐者是下了重手。
季随云冷着眉眼,把手掌搓热后轻轻覆在宋白小腹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宋白痛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几声痛吟细弱地在嗓子里含着,眼角也洇出一些泪来。
季随云心疼的厉害,垂下头亲了亲宋白的额角:“疼得很厉害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季随云说着就要起身穿外套,宋白依然没有力气,但还是努力摇摇头。
“不碰,就不疼。”
季随云也不愿意折腾宋白:“但明天一定要去,万一内脏出了什么事你就有得哭了。”
宋白并不应声,他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季随云,他没什么困意,眼睛却不怎么明亮,里面朦朦胧胧覆着层薄雾般,似乎看不太清东西,但看着人时那种不明显的信任颇像眼睛未褪蓝膜的奶猫,柔柔软软的,挠的人心痒痒。
季随云转身进浴室用热水浸软一条浴巾,出来时又将空调温度调高后才彻底剥光宋白的衣服。
宋白身体虚,天生怕冷,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套得像只小粽子。他这时身上没什么力气,软趴趴地被季随云抱在怀里摆弄,季随云似乎很喜欢他这样,时不时就亲上几下。
毛巾擦到宋白右手那只细弱的腕子时季随云忽然拧起眉毛,他有些不悦道:“怎么又摘下去了?”
宋白委屈道:“我没摘,那个男人扔出去的。”
季随云狠狠又记朱晋南一笔。
给宋白擦洗完后季随云给他把被子严严实实的掩好,这才转身进浴室自己洗漱。宋白闭着眼睛走神,听着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思绪涣散地想着季随云今天这个澡洗得时间格外长。
季随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透着股凉气,他没急着上床,而是轻轻掐了掐宋白的腮肉,哑着嗓子道:“张嘴。”
宋白才张开嘴,一颗奶糖便喂了进来。
“从我的大衣口袋里掉出来的。”季随云亲了亲宋白的嘴唇:“乖乖的,明天看完病我再给你买。”
季随云说完后就转过身从宋白床沿边坐下了,他手里拿着手机,飞快地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字,看速度和力度,像是带着情绪在发消息。
宋白的角度只能看到季随云裸着的肌肉纹理漂亮的后背,还有上面那一整片邪异逼真的纹身。
宋白发现自己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他用些力指尖就能动一动。自己躺着颇有些无聊,宋白抬起手,他没想太多,像小孩子手欠一样轻轻戳了戳季随云背上尖利的山羊角。
“唔……”季随云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宋白:“能动了?”
“一点点。”屋内温度太高了,干热干热的,让宋白才说完话便小小打了个喷嚏。
季随云忽然笑了笑,他是不太爱笑的那类人,冷脸冷了一晚上,这时笑起来就像一块被柔软的丝帛掩盖了锋芒的利刃,又危险,又瑰丽。
“囡囡,你是不是在勾我呢?嗯?”季随云撑着胳膊覆在宋白上方,小心翼翼地没压到宋白的小腹:“傻兔子,不被狠操一顿是不会长记性的。”
宋白弱声弱气地反驳着说没有,他浑身发着软,没多余力气反抗,索性由着季随云随便欺负。要不怎么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宋白被朱晋南恶心了一晚上,这会儿对季随云容忍度都高了些。
季随云埋在宋白脖颈上,呼吸粗重地啃咬着,他也没多余的别的动作,只是像和这块地方杠上了一样,吮的宋白都有些痛了。
“……疼,季随云轻些,有点疼……”
“怎么在我面前就这么娇气了?被别人欺负被别人亲的时候喊没喊疼?”季随云这话醋味浓到呛人,他之前看到宋白脖子上别人留下来的痕迹时心头竟有些渴血,想着宋白这么爱哭,估计被那个综桑欺负时掉了不少金豆子。
季随云没有想到,宋白不仅没哭,被朱晋南下狠手打时咬紧牙甚至连声痛都没喊。
他把宋白的脖子仔仔细细亲了一遍之后就住了手,再闹下去季随云便忍不了了。季随云今晚舍不得碰宋白,这种药吃了后第二天醒来少不了头疼恶心一阵,况且宋白身上还带着伤,被他不轻不重地碰到估计又要疼起来。
季随云从宋白身上翻下去,侧着身子把宋白揽进怀里:“睡吧囡囡,晚上要是有不舒服就叫我。”
宋白乖乖的在季随云怀里微微弓起来一点之后就不动了,季随云软着心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季随云忽然有些睡不着,他在黑暗里盯着怀里一点小小的隆起,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和宋白的第一次。那夜他给宋白下的药要比今夜的更重很多,宋白除了能睁开眼睛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有许多细微的芒刺般的细节被季随云忽视了,他那时太自私,兴味上头后恶劣的就像没轻没重的浑小子,他其实不是没看到宋白那双干净清透的小鹿一般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的哀求,也不是没听到宋白怕到牙齿打战哭到背气时的痛吟,但他依然做得毫无心理负担。这就是那时候的季随云,所有人加起来于他而言都不如他自己舒服重要。那时候的季随云也根本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疼这个人疼到宁愿自己冲半个小时冷水澡都舍不得欺负他。
第二天季随云醒的很早,宋白还在他身边睡,季随云用手背探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还好是正常的。季随云盯着宋白看了一阵,看不腻似的,后来还伸出手指轻轻把宋白微皱起来的眉心抚平了。说实话,悄声对枕边人动手动脚,还挺幼稚的。
季随云又亲了亲宋白的脸才下床,他拿着手机走到会客厅,边给宋白烧水边翻看短信。
那边的回信在季随云醒之前。昨天晚上朱晋南还有几个艺校的男男女女全都被拘了,估计是刘台长找的关系,检举他们吸毒。今天一大早季随云联系到的人把朱晋南提了出来,已经找仓库押住了。
季随云的人脉在这边很少,但朱晋南则更没什么背景,季随云要是连他都收拾不了,也就没脸混了。
药物肯定伤身,宋白是头痛痛醒的,强烈的反胃感直涌上喉口,宋白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他刚虚软着步子踩在地毯上,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晕眩着摔了一跤。
季随云听到声音连忙走进屋,他皱着眉躬下腰半搂着宋白抱他起来:“你想要什么出声啊,有没有摔疼哪里?”
宋白推着季随云,表情隐忍。季随云反而抱的更紧了,结果宋白没忍住,扶着季随云胳膊就吐起来,但他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最后只吐出几口酸水。
季随云半点没嫌弃,还去端温水过来给宋白漱口:“等会要验血,先别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