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阵营模拟游戏(285)
哪怕仅仅是贴面礼,这也是个由他这位不伦不类的Mafia首领给出的‘死亡之吻’,代表着缄默与死亡的,给予背叛者的礼物。
“……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个东西?”
那月笑眯眯地转身,背着手看向老师:“是吗?不过,我是个记仇的人,说过要报复他,就会做到嘛。”
话是这么说,那月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杀了石川,把他送回横滨,这个笨蛋部下在他计划里还有点用处,谁让老师提早把这家伙叫了过来,这里又没外人,天时地利人和,他不动手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石川啄木是个愿意把灵魂都为他献上的部下,但要那月说,他不在乎,那样扭曲的情感对他来说有什么益处吗?要是留着石川啄木,在后续的计划里一旦东京乱起来,这家伙对他真正在乎的人们动手的可能性是——
百分之百。
他不会给其他人留下这个隐形炸弹,尤其是在这枚炸弹已经在上个周目里夺走他的好友的生命的前提下。
“哎呀,忘记跟他说了。”那月忽然露出苦恼的表情。
太宰治挑眉,感兴趣地问:“什么?”
“我的新部下可比你优秀多了哦,啄木君。”
在太宰治注视下,他的弟子如此欠揍地说道。
还是不要告诉小红,刚才的对话有他那群好朋友们在后面听着了吧。太宰治接近怜悯地想,谁让这孩子刚才故意对他打了直球,也不能怪老师同样报复回去吧?
第二百零七章
“嘭!”
休息室的单间里传来一声闷响,刚巧过来的琴酒站在门口微皱起眉,一旁的伏特加很有眼力见地代替自家大哥上前去敲了两下门板。
两人没有等多久,门从内部被拉开,屋内的金发男人微笑着将手搭在门把上:“怎么,大忙人卡路亚终于有时间接见我这个小小的情报人员了?”
琴酒的枪口稳稳对准他的眉心:“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波本。”
“我不介意杀死一个‘小小的情报人员’。”
被称做波本的男人无所谓地耸肩,那副让琴酒已经逐渐开始熟悉的假笑始终没撤去。
“那你可得注意点,不要手抖啊,Gin,”一向做事圆滑很少会主动得罪人的波本说着说着,嘴角下撇,显露出一瞬令伏特加浑身一震的杀意,似乎是在挑衅琴酒,“希望你也没忘记,在去情报组之前,我也是个行动组成员。”
伏特加感谢自己脸上的墨镜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眼神,不然他要是在波本面前被吓到,大哥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波本是吃了火药?怎么突然就敢跟琴酒大哥呛声了,这家伙不是一直跟贝尔摩德那女人一样只喜欢阴阳怪气别人,从来不正面冲突吗?
被疑似挑衅了的琴酒本人却没有伏特加那么震惊,他当然知道波本的脾气没有看上去那么好,估计这也是被身为队友的卡路亚呼来喝去之后火气上来了吧。
这点琴酒很有发言权,可惜他和波本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知道那家伙不单是卡路亚,还是他亲口宣誓效忠的BOSS,但能理解不代表他会避开对方的挑衅。
杀手用行动告诉别人自己会不会手抖。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地从情报人员脸侧划过,深深嵌入对方身后的木柜,没有在波本身上留下任何伤口,因为这仅仅是一个警告。
“最好趁早体现出你的价值,否则用不着卡路亚动手,”琴酒冷声说道,墨绿的眼睛紧盯住那个深肤色的青年,“我会清理没用的废物。”
波本面对飞射而来的子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和琴酒都知道,在地位似乎比琴酒还高一点的卡路亚找他的现在,琴酒是不会也不能直接杀了他的。
何况波本本质上来说也是算朗姆派系的成员,要是随便对他动手,朗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样对琴酒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那也要看看,谁才是那个废物。”波本又一如既往灿烂地笑了起来,看得伏特加不禁有些反胃,一个手染鲜血的组织成员居然伪装成温柔阳光的邻家大哥哥,波本这家伙的兴趣还真是比卡路亚还怪。
琴酒是来通知波本,卡路亚那边让他准备好后就可以过去了,这是发个邮件就可以的事,要不是那位BOSS在电话里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要他亲自去通知波本,琴酒本来根本不打算走这么一趟。
他通知完后看着波本身后瞧不出异样的休息室,眯了眯眼。
波本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在他们过来之前,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琴酒想,难道BOSS要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发现波本的不对劲……波本是卧底?
不,应该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位绝对不会容忍波本留在身边的。
卡路亚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厌恶的东西,但在琴酒眼里,这位BOSS对于叛徒与卧底的态度差到和他不相上下,是个不允许任何事超出自己掌控的人。
他会调查清楚的。
等琴酒和伏特加离开,降谷零重新反锁了休息室的门后,靠在门板上盯住脚下的地毯,有些走神。
他在努力消化从窃听器里听到的东西,那声让琴酒起疑心的响动也是他先前思考的时候情绪失控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会情绪失控……
他耳上的微型耳机里传来幼驯染的声音,对方的语气听上去很担忧。
“zero,这并不是你的错,”诸伏景光坐在副驾驶,置于腿上的拳头捏得指节生疼,喉咙也有些干涩,“那个人的伪装能力很恐怖,再加上我们最初就不知道那月的情况……这很难说,但的确不是你的错。”
“我有好多次机会可以救他,有好多次可以、可以把他带回来,”降谷零的声音在这个通讯频道里有点失真,一言不发的萩原研二从对方急促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不太明显的迷茫,“……我都在做什么?”
说真的,在今天之前,和卡路亚一起做过任务,接触过这个组织成员的只有降谷零一个人,也只有他最了解卡路亚在组织里的地位和那些事迹,这是光用言语和资料体现不出来的。
他无比清楚,做任务时的卡路亚有多么像个没有自主的人偶,一举一动都源于他人,身上没有一丝属于赤江那月的痕迹,涂满了外来色彩,那双颜色不固定的眼睛里只有两样东西从他们两人初见开始就没变过,死寂与绝望。
后者并不是说卡路亚很明显地表现出痛苦来,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而已。
卡路亚是视自己为他人所有物的黑乌鸦,是心怀绝望之人,那种情感里带着浓烈到极致的、对世界的厌弃,也怪不得那双眼睛从来视万物为空气,若是说他下一秒要毁灭世界,降谷零都觉得见怪不怪,会是卡路亚做得出来的事。
这样的人,在降谷零眼中始终是他无法容忍饶恕的罪犯,卧底先生不止一次在心中为卡路亚制定下抓捕方案一二三,即便他有预感,他们是抓不到卡路亚的。
因为那个人绝对会在那个时候怀抱着对世界对自己的绝望,轻快地奔赴死亡。
可是、可是这都是建立在卡路亚是个罪犯的基础上的,在发现卡路亚就是赤江那月,是他的同期后,降谷零虽说接受了这个事实,却没有多少实感。
他能把宫本晓和赤江那月重合,却做不到把卡路亚跟赤江那月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A发现他们的猜想,‘波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和卡路亚见过面了。
所以降谷零得以一直把这个问题拖到了现在,才猝不及防地直面了从光明正义的警官沦为没有自我的罪犯的赤江那月,真正将挚友与那只黑乌鸦的身影交叠。
窃听器里那些对话若是站在波本角度,他差不多也习以为常了,除去那个似乎是神秘新任BOSS的声音不提,好友说的那些话对波本状态的降谷零来说也不是很难理解。
毕竟卡路亚在组织里的形象一直都离不开那位先生,无论是新任还是旧任BOSS,都与其关系匪浅,降谷零也早就听过卡路亚把他自己归为他人所有的发言,没什么好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