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阵营模拟游戏(259)
要不是还记得要保持基德的形象,快斗的五官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我说你就不怕我条件反射地把老师扔出去啊?”怪盗没好气的话一出口又被堵了回去,动手的江户川柯南正拍着他的肩膀。
这个罪魁祸首的声音听上去紧张得不行,还掺杂着无法言喻的惊恐:“Gin怎么会在这里……快躲起来!”
琴酒这个代号对快斗来说并不陌生,从一个半月前的葬礼上他跟侦探交流了情报过后,所处地带本来就是灰色的怪盗也拜托寺井爷爷帮他查过了那个组织的事情。
在不引起组织注意的条件下,他们能查到的东西十分有限,也正因如此,快斗更佩服这个被意外缩水的同龄人侦探了。
别的不说,看到琴酒都敢莽上去贴窃听器拿情报,这家伙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两人都清楚了解到琴酒危险程度的如今,偏偏还在这个地方遇到了根本想不到会出现的人,也不怪柯南会被吓一跳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带着似乎陷入昏迷之中的宫本晓,所以和小侦探说的一样,他们必须快点找到地方暂时躲一下。
“还在空中的时候我有看到附近有一座庭院,”快斗收起滑翔翼让柯南也站到地上,边语速飞快地交代边蹲下身靠沙滩上的岩石暂时遮住自己的身影,“那边似乎没人,我们走这边过的话很快就到了!”
柯南看到琴酒的时候,那个大夏天还披着长发全身裹着黑衣的杀手正在稍微远一点的树荫下叼着烟。
虽然不知道对方来这里的目的,他却也庆幸对方的目标看起来不是这处沙滩,应该是没有发现基德带着他和宫本老师落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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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确实没看到怪盗基德拖家带口地降落在远处的沙滩上,不过这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始终都给了手机屏幕。
Top Killer最后吸了一口就把烟蒂丢在水泥地上抬脚碾灭,那副烦闷的神色让一旁不清楚自家大哥为什么忽然要他掉头,还坐了个船来这里的伏特加更心惊胆战。
“大哥,我们到底是在等谁啊?”他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
琴酒扯了下嘴角,语气冷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伏特加。”
他在等的除了BOSS还能是谁?
琴酒对卡路亚这个人倒也说不上恶感,毕竟当时承认对方的BOSS位置时他还是最前面的那个,就算是为了组织好,琴酒也不可能真的全心全意支持他不满意的首领。
所以会对卡路亚宣誓效忠,足以证明他对那个人的认同程度确实很高。
但是果然,除去当首领的能力手腕以外,这家伙的性格真是垃圾到一定程度了。
琴酒简直不想回忆这么半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不仅被现任BOSS四处派遣工作,在满世界执行任务之余还要回来帮这家伙狙击一个废物,卡路亚在礼堂里享用婚宴,他在礼堂外跟FBI缠斗了好一会儿才安全脱身。
今天本来是有个在大阪的交易,由于数额实在太大,大到完全足够补全之前任务的损失,于是琴酒为保万无一失,哪怕再烦躁都从朗姆手里接了这个任务来做。
结果琴酒人还没到大阪呢,就接到来自BOSS的信息,得知对方目前正在铃木家那架全世界最大的飞行船上游玩,还要自己傍晚去南港的BELL TREE塔接他。
连对方耳钉里的定位器都连接上了自己的手机。
琴酒有时候真的会觉得BOSS是在故意针对自己,可是仔细一想,新任首领的身份目前本就是对组织里绝大部分成员保密的,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他、朗姆与贝尔摩德。
那两人一个是情报组的一个整日摇摆不定,算下来还真的只有他能胜任BOSS布置的任务——为组织剿清叛徒,也是为这个新首领杀鸡儆猴。
琴酒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不过是工作加倍。
何况在这些任务过后,组织不但被彻底清洗了一遍,底层更加顺从上层命令,还把全球他们有势力分布的大部分地区都敲打过了。
他敢相信,地下世界目前最贵的情报绝对是他家这位新任BOSS相关的一切,毕竟大家都渴望知道到底是谁把这只沉睡了半世纪的乌鸦彻底唤醒的。
他本人对那个描述嗤之以鼻,乌鸦追逐的是腐肉,但叛徒的鲜血和惨叫更能让琴酒热血沸腾。
先代对于外界的侵犯也持有零容忍态度,可更大的精力反而放在研究那个所谓银色子弹上,在琴酒看来更像盘踞在金山上就满足现状的眠龙。
现在不同,琴酒知道BOSS确实兑现了给自己的承诺,那个人在用最快的速度把组织推向更高的地方。
这正是他所渴求的。
有这一点在前,琴酒对卡路亚(为了不暴露,他还是会在大部分场合喊那个人过去的代号)的容忍度也越来越高,现在开始真正地把对方当做BOSS去对待。
而BOSS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他是没必要挖掘太深的,一个合格的手下该学会的不是问东问西,而是完美完成首领发布的一切任务,无论合理性,也无论难易。
BOSS的性格再烂,都是他要追随的BOSS。
手机屏幕上的红点停在了附近不动弹了,琴酒这才抬脚往定位显示的那个方向走。
去找他那个明明该坐着飞行船前往大阪、移动轨迹却莫名在中途更改了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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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小男孩正踮着脚去看水表箱里的情况,另一个暂时换掉了那身显眼衣服的少年则抱着个昏迷中的青年越过他,直直往屋内唯一一张有些破旧的沙发边上走。
“我们这个队伍简直了,”早就暴露过长相的快斗连易容都没戴,在来到这个勉强能算安全的地方后还有闲心吐槽了起来,“老幼病残,除掉老以外我们一人占一个。”
随手关上水表箱的柯南小跑到他身边,脱下外套垫在沙发上,示意快斗把还没醒的宫本老师放在上面,听到这话后变成了半月眼无语回话:“我幼他病,你哪里残了?”
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青年放下后,快斗总算能解放他的手臂,闻言也只是挑眉,示意了一下自己跟沙发上那人的体型差距。
“老师比我高了这么一截,我在空中接住他之后还一路抱着他跟你过来躲……”他有技巧性地揉捏着酸痛的小臂,“怎么也算个半残吧。”
这都要争,这家伙到底今年几岁啊。柯南抽抽嘴角,转头往被纸拉门隔开的单间走。
“这里的家具都积了灰,水表也没动静,大概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侦探推着眼镜,站在门口等同伴过来,“我们先去里面交换一下情报吧——防止宫本老师中途醒来。”
虽然柯南觉得宫本晓要是中途醒来,也不可能猜不出他们在说什么的就对了,表面还是得装一下嘛。
快斗想想也是,干脆把那条雪白的斗篷拆下来垫满沙发上剩下的位置,让脸色苍白的青年能躺下来休息,顺便抽走了最开始那件小外套盖在对方腹部,这才大功告成地往柯南的方向走。
“……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更幼稚。”外套被嫌弃太小的侦探白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咯。”怪盗回以一个得意的眨眼。
等两个本质上差不多的半大少年彻底离开,沙发上本该昏迷的那月总算睁开了眼,他选择保持仰躺的姿势不变,直勾勾地盯着木制天花板上某一处污渍走神。
疼痛剧烈到一定程度后确实有可能出现疼痛性休克而昏厥,可那月虽说跟着小侦探跳下来之后就被比在飞行船上更加剧烈的疼痛包裹着全身,这也都是作用在精神上的幻痛而已。
那月一开始的闭目只是单纯在忍耐,他可不打算在这两个小孩面前表现出那样的狼狈,后来ptsd产生的幻痛什么的都差不多缓过来了,他又听到了琴酒的名字。
一想到琴酒估计是来找自己的,那月也就更不打算当着小侦探他们的面醒来了,还不如继续装昏迷,不用自己走就能暂时躲过一小会儿。
当作锻炼快斗那孩子的臂力也不错。
这么想着的无良老师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慢吞吞地从斗篷上爬起身,稍微适应了一下脚底还有些飘忽的感觉,随后径直往客厅外的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