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阵营模拟游戏(16)
“大概会直接去搜查一课报道,我作为侦探来看还是比较喜欢破案的感觉。”那月吸了口巧克力牛奶,无所谓地回答,“虽然警察厅那边之前也有邀请过我就对了…我父母以前就是公安的人。”
“喂喂,这种事可以直接说出来吗?”松田叼着饼干看过来。
“没关系,反正我拒绝了嘛。”
一个多月前那天晚上的事情六人都默契地抛到脑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更亲近的关系能看出一点变化。
那月从那天开始也懒得再在他们面前掩饰,仿佛一夜之间从长相稚嫩内心成熟的人类少年成了表面幼稚内心更幼稚的小恶魔(松田语)。
当然说完这句话后,松田阵平有整整两天时间因为各种‘意外’没买到平时最喜欢的炒面咖喱面包。
松田阵平:可恶,还不如继续当你的人类少年啊!
“很有aka风格的回答,”降谷零笑着说,“我记得班长也打算当刑警,说不定你们会是同事哦。”
“欸——”黑发少年捧着牛奶瓶笑了起来,“那我应该会当班长的‘上司’,入学前的公务员考试,我是通过一类的职业组哦,有拜托八藏大叔帮我瞒了一下来着。”
“那月跟鬼冢教官的关系真的很好诶。”诸伏景光感叹。
“怎么说…上次一个人跟那个笨蛋交谈的事情被八藏大叔知道之后,他就开始管我的生活了。”那月也很无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激起教官的‘严父心理’,对方硬是靠各种训练和小细节的关心让那月成功改口,私底下吐槽都会喊八藏大叔这样的称呼。
“活该,”松田单手撑着下巴,毫不留情地伸手要敲那月脑门,被他敏捷躲过后气极反笑,“还职业组,你这家伙要是不管管,指不定警部都没当上就猝死在书桌前了!”
按理说,他们这种未来随时会面对各种危险的人不该把死挂在嘴边,但松田实在看不下去这人的生活方式了,直截了当地揭穿他。
“要不是那天被热醒我还不知道,”他斜着眼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Natsuki君可是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的勤奋好学生呢。”
警察学校的熄灯时间是十一点,正常时间睡到第二天早课也有七个小时可以休息,结果那月却只睡三个小时就起来晨练看书,每天还能和他们一起完成正常的训练跟课程。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难道是机器人吗?”松田阵平说着说着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是三小时二十分钟,”那月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机器人也算不上吧,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三小时已经够我恢复精神了。”
除他们俩以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和担心的表情。
那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每天早上多出来那几个小时全都用在训练技能上了,虽然实战技能没有人陪着对练,但他发现单纯跑步久了体力值下降的速度也会变得很慢,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练习效率呢。而且像[外语精通][犯罪心理学]这种技能完全可以自己关在宿舍里刷熟练度,赤江·肝帝·那月简直太满意体力值的设定了。
松田阵平有想过要不要强行让这家伙多睡一会儿,但他们都是成年人,才只认识一个多月就插手别人的生活方式也太奇怪了。
“不用担心啦,祸害遗千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嘛——”少年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朝五人眨了眨眼拉长声音。
“还真有自知之明…”松田白了他一眼。
“不过看来阵、平、君很关心我嘛,”那月故意换了称呼一本正经地打断松田,说着还给自己点点头,“这就是傲娇吧。”
“混蛋aka,谁是傲娇啊!”
“哈哈哈哈,这句话我赞同!”萩原研二就差拍桌指着发小笑了,但他很快就转头又看向那月,语气认真,“但是小那月你确实要多休息一下,警校的训练量毕竟这么大。”
“…嗯、再说吧。”那月鼓鼓脸,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今天下午没课,研二君本来有什么计划吗?”
萩原愣了愣:“我倒是没有…”
“那么也许可以拜托你教我骑车?摩托车驾驶训练有点太慢了,”那月眯着眼笑起来,轻快地说,“我记得研二君车技很好。”
半长发青年思索一下,也跟着勾勾嘴角点头应下。
“如果不介意我上手教学的话?”
“当然不介意。”那月看着萩原研二脸侧介绍栏里lv.Max的[驾驶],十分满意。
只有知情的松田没忍住在眼神里流露出同情。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松田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那月难得有些呆滞地盯着萩原研二脑袋上套的头盔,手还牢牢抓着他外套。
他俩(准确来说是萩原)正骑着刚从那月家里提溜出来的亮红色重机车在空荡的公路上压过又一个弯——小偶像在上,他甚至还载着自己漂移!
那月觉得自己为了转移话题就提出向萩原研二学飙车技术绝对是最、最不理智的决定。
“怎么样,还好吧?”两人停在山顶的平台上,萩原摘下头盔笑眯眯地揽住那月肩膀,把下巴搁到他头顶,“感谢赤江警官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可是好——久没这么疯狂地玩过了。”
“看得出来,要是你再快点说不定明天松田君他们就要来这里给我们俩送花呢。”
“哎呀,没那么夸张吧,放轻松放轻松~”
“……研二君,如果我在交通部,你就得为这张罚单支付一大笔钱了。”那月靠在自家新车上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这么一通飙车下来他的心情也确实好了很多,弯着眼睛偏过头看‘罪魁祸首’,“谢谢。”
萩原微笑:“那要多睡几个小时?”
“今天就这样吧,下去的时候换我来。”那月镇定自若地从他手臂下钻出来。
那月早上从教官那里得知宫本一树在公安转交的时候被狙击手射杀,当场死亡之后,情绪就一直不高。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所谓狙击手是组织派来灭口的,那月一瞬间明白自己也许也是那些人借来钓出这条鱼的诱饵。
那月说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因为没必要为一个不重要甚至是对立阵营的NPC难过,也没必要为一个犯罪者可惜,他更多的还是感觉被挑衅的不爽才对。
但那月朦胧间就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陷入了无所适从的茫然——有明确目标的玩家哪来的这种多愁善感?
他试着把自己更深地沉入‘角色’里,才恍然大悟:杀死父母的人也跟着去陪他们了,连接着‘赤江那月’与这个社会的蛛丝又断了一根。
「他」高兴吗?
那月闭着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一团火焰在黑暗的视线里摇曳着燃烧起来。
不是,「他」在为被当做棋子而愤怒。
“「我」要做的就是查清真相,包括一切的、然后光明正大地做我的棋手。”那月跨上车,垂着脑袋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我说,要让研二君你也见识一下我的技术。”黑发少年心情不错地晃晃脑袋,戴上了头盔。
真是的,他早上在纠结什么?玩游戏不就是要顺着心意来吗,要是在全息里对局还会输给一段数据,出去指不定要被小偶像怎么笑话啊。
“走啦——!”那月孩子气地喊了一声。
改装过的川崎H2在盘山公路上甩出漂亮的轨迹,两个年轻人贴在一起畅快地大笑。
玩游戏,他还没输给过谁呢。
—
从山上下来后两人本来准备直接回学校,但路过咖啡店的时候那月突然停下了车。
“好像看见了熟人。”他摘下头盔感兴趣地透过窗玻璃看进去。
萩原研二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就看见一个黑发蓝眼睛的小男孩朝这里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