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96)
泷泽生觉得托着自己的脊背格外有力,有力到不太正常,“我真的有那么菜吗,我也不想一味的受伤啊……”
他的声音充斥着落寞。
“但是还好,每次受伤都不会轻易死去,除非有人捣碎我的大脑,我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他的语气不似炫耀,却自夸般说道。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嗓音,让泷泽生觉得心脏猛地落到了实处,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忐忑不安的。
“不是你的错。”
那声音说,
“只是他们对你太过严酷。”
是芥川龙之介将手机放到了泷泽生的耳边。
就像寒冷猛地退散,泷泽生忽然有了对身体的感知,“我有想到会被上面发现……但是我没想到会以这么嚣张的方式开局。”
泷泽生模糊的说道,
“他们连试探都没有。”
很是可笑。
行驶着暴力,掩盖着罪行。
“……”
“这个世界和以前一样烂,太宰。”
泷泽生说,“所以……”
“泷泽。”
太宰治对他说,“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
就像那个可笑的现实忽然被碾碎……泷泽生才从那个飘忽的状态下脱离。
太宰治说的话总是很可信。
即使他偶尔会说一些不着调到在人神经上蹦迪的浑话,可要是认真起来,他可靠无比。
泷泽生感觉自己好像睡了过去,又好像没有,他蠕动舌尖说,“……我想见你。”
另一边——
正匆匆往外走的太宰治脚步顿了一下。
他像是被什么刺激到,那一刻连走路这种最原始的行为都不会了。
“BOSS?”钢琴家奇怪的看向他,“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傻瓜鸟正在待命。”
“……”
黑衣青年深吸了一口气。
“快点。”
他冰冷的命令道,“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
“是!”
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第二部 手机,里面正传来中也的声音,以及刺啦的风声。
“什么?你说生被军警的人找上了?”中原中也似乎正在和谁打斗,但仍一心二用的和太宰治通着话,“我刚刚听到他的声音了,生在和你通话吗?总之把我这边的手机挨过去,我要听他的声音。”
太宰治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情绪,“他受伤了,被打得失去意识,马上就要死了。”
“……”
半晌,声筒里传来了赭发青年震怒的声音,“踏马的,什么人动的他!我要用重力碾碎那个家伙!”
太宰治平静的说出了那人的特征,“穿着军服,拿着一把剑,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异能力是随意调整剑的长度,速度很快,肉身很坚硬,你现在赶去海滨大道的话,应该会碰到他。”
他的话音里带着黑手党的睚眦必报,“随便你做什么,中也,只要不把他的命取走。”
他显然也愤怒到了极点。
喜欢嘴贫的傻瓜鸟看到他时便知道发生了糟糕的大事,因为他的首领正在震怒之中。
而首领代表着港口mafia。
他的怒意便是港口mafia的怒意。
“啧。”
青年冷冷的将目光投向地面。
接下来他们的敌人是谁呢?
第58章
孤儿院里,列威正放空着思绪站在院子里那棵刚刚发芽的树下。
孩子们看到他魁梧的身材和外国人的长相都有些害怕,所以他出来了,此时正消化震撼的心情。
他刚刚看到了谁?
列威恍惚的想着,
是日本人都长得太像了吗,他已经过了脸盲的时期了啊,可是刚刚那个人是谁?这就是BOSS说的孤儿院里自有人救他吗?
太惊悚了,这一定是今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和那人还活着这消息相比,泷泽生的复活都显得无聊了。
他刚才脱口而出了一句,“BOSS,连你也死而复生了吗?”
可是后来得到的信息告诉他,那个紫红色眼睛的男人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根本没有死——更玄幻了,这个世界真的奇妙透顶,他一直以为的杀师夺位的现任BOSS竟然不是一位铁石心肠的人?
从他对待泷泽的事上来看他便是有温情存在的,只是远没有中也干部热烈罢了,原本以为不过是恶龙独守着宝物罢了,原来不是珍贵的死物,是决定保护恶龙的骑士,而恶龙拥有的也不是一颗石头心脏,那早就被骑士给捂热了。
越想,列威的思绪便越偏,想着想着都看到现任BOSS本人了呢。
一个消瘦的身影从他的面前走过,列威无动于衷。
倏然,他在树荫下显得格外暗淡的眼眸惊异的亮了起来,代表着主人走丢的神志终于回来了。
天呐,是现任BOSS,他急匆匆的向屋子跑去了,像是去寻仇——想想也不可能吧,那惊慌的模样,BOSS那柔弱的体质,万一摔跤了怎么办。
正无限想象的列威没有意识到他把太宰治当作了多么脆皮的男人,可能跟他强壮到异常的体格相比,太宰治真的脆弱到一拳就能抡晕。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并不能改变太宰治是首领,而他要遵从首领的命令的事实。
可是里面还有前代——
列威用几乎要被事实干懵的大脑迟钝的思考着,
里面有前代,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吗?
***
泷泽生的手术没有用多长时间,这可比他什么内脏破裂的修复简单多了,他只是在肩膀上被穿了个孔,失血过多又情绪过激罢了。
罢了?
只是因为伤口并不致命,就能将伤害量化吗?
森林太郎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沉睡的泷泽生,为刚刚自己的想法感到了一丝厌弃。
有时候他也会讨厌自己的思维方式……在这个人面前。
他疲惫的走出这间简陋的手术室,出门左转就是泷泽生在孤儿院的房间,他象征性的敲了两下房门,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被布置得很温馨,泷泽生是个浪漫的人。
他的浪漫体现在方方面面,将生活痕迹留在空间里便是其一。刚捡回他时青年似乎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打击中,每天都好像在混混度日,可即便那样也保持着房间的干净整洁,甚至叠了一朵纸花贴在窗台上,来装扮那时只能看到荒芜寒冬的窗户。
墙上挂着那串玫瑰花瓣穿成的环。
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气质阴郁的青年,他正望着窗外出神。
窗外是春季的暖阳。
森林太郎开口道,“明明也不算是熊猫血,但是太宰君,你在这方面真是不留余地啊。”
太宰治收回投向外面的目光,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不会排异这点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毕竟你也说过,我们两个在体质方面出奇的相似,就像天生为对方的准备的第二幅躯体一般,这概率比亲生兄弟还低。”
这的确是很奇妙的缘分,太宰治还记得泷泽生知晓这点后停顿了一下,他的停顿很奇怪,就像听到了另一个人在和他说话般被分去了心神,可紧接着他便欣喜道,“这不是非常好吗!这个安排好极了!如果太宰你哪天缺了个肾,我都能割掉给你!”
天啊,这种剖白真是让人恶心到头发丝儿都立起来了,完全不觉得浪漫!
可另一层意义上,那代表着奉献的意义,却让人无所适从心口发烫,他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而泷泽生早一步就确定了自己的做法,连事情发生后给自己思考的时间都放弃了,单方面的认为自己是付出的那一方。
森林太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大概一个小时候就会醒,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上有泪痕哦,这么坚强的人竟然哭了,他回来后每天都悲伤得不能自已,可即使那样也没有哭。”
太宰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