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126)
立原道造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的队长,“虽然我只跟泷泽接触了很短的时间,但他那人是有什么魔力吗,我已经倒戈了。”
“嗯?你指倒戈去哪儿?”
军警望了望漆黑的夜色,“大概倒戈向了不顾一切的奔赴?”
如果上层还要对着泷泽施行逮捕之类的决策的话……起码要给个真实合理的理由了,像之前的事情若是再发生,那政府就像漆黑的浑水,要如何成为民众的天呢?
……
首领办公室内。
泷泽生给太宰治的见面礼是刺目的闪光灯。
等待他的鸢眸青年下意识抬手挡在了眼前,他半眯着的眼眸有几分怔松的神色,随后疑问的看向了泷泽生。
“唔,糊了,拍得也不好看,删掉删掉!”泷泽生兴致勃勃的调试着相机,“我是很有准则的人哦,被拍的人如果不想的话我是不会私自留下照片的。”
“……”
今天很稀奇的是,太宰治没有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老实说,他的首领室真的很大,这可是豪华大厦的顶层,这一层的面积都是属于首领的,所以如果用心安排划分功能区的话,他完全可以做到足不出户也满足生活各种需求。
办公室便是书房,办公桌后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架,而现在,那里被闲置了。
太宰治正站在一架白板上写思维导图。
……嗯,就像警察探案会做的关系图一样。
“这是什么?”泷泽生走近,探头细细看了看。
随后他了然,“哦,是法院长的人物关系图。”
正中的照片是一个黑发黑眸的中年人。
泷泽生的表情不免有些怪异。
“这是江夏凛也?”
即使太宰治没有在这张照片旁写上名字,泷泽生也笃定的说道。
太宰治有些意外,“不是猜到的……你认识他?”
“这张脸很眼熟。”泷泽生囫囵道,“大概我以前见过他,没准他来实验室视察过?”
江夏凛也的照片下方简略的标记了一下他任职多少年,处理了多少案件,而照片延伸出去的任务有他的亲信,他的家属,他的同事,还有他的竞争对手。他的儿子倒是被重点标明了,毕竟是个被顶替了罪名的杀人犯。
几眼看完全部,并下意识的将信息全部记在了脑子里,泷泽生拿起一只马克笔,在白板的角落里画了一朵玫瑰花。
静静看他涂鸦的太宰治:“……”
然后,那只玫瑰花的花茎上平行出去了一条直线,紧接着是作为脑袋的原型,作为躯干的竖线,以及代表四肢的线条——一个拿着玫瑰花的火柴人诞生了。
太宰治:“……”
泷泽生继续放飞自我的创作,他在玫瑰花的另一面同样画了个火柴人,只不过这个火柴人穿着威严的黑色大衣,还戴了条长长的围巾。
既视感更重了。
好笑极了。
“要不要再给你准备一块小黑板和彩笔?”
“哈哈哈你什么意思,笑话我吗?”其实很有自知之明的泷泽生当然不会说自己的画技动人心弦,但是这通俗易懂啊!他最后一笔是将两个火柴人圈在一起,“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今晚回来的时候发现花店关门了,不然我就打猎回来了。”
偶尔泷泽生会用打猎这个词来形容他每次归来时带的伴手礼。
花朵可是必不可少的浪漫元素,生活若是没有一些美丽事物的点缀可多么无趣啊。
然后太宰治伸出手,捏着马克笔给那个戴着围巾的火柴人加了一笔,特意将它的手部延长了。
那便意味着那朵花被他接下了。
但是即使如此,太宰治还是吐槽了一句,“好幼稚。”
“哪有!多可爱!我和阳太最喜欢玩这种绘画接龙了。”
“小孩子都比你画的好看。”
泷泽生毫不心虚,“这叫个人特色。”
“我要真的!”
“一直都是真的!”泷泽生强调,“我给你的可一直都是真的!”
这带有重复意味的话明显在说另一层意思。
太宰治顿了一下,然后把笔一丢,走向了别处。
泷泽生立马跟了过去。“我跟你说太宰,我知道的时候真的很生气哦!我还不至于糊涂到把你和森混淆,但是我已经通过窃听器向你发脾气了,你还没法反驳解释,所以我们就算扯平了,我原谅你了!”
“原谅?”太宰治停住脚步,像是不可置信般呢喃着这个词,“这到底是怎么个理啊,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泷泽生幽幽看着他,“哪里只有以前的事,你第一反应是把我放在森那里吧。”
太宰治一噎,紧接着,他做出了让泷泽生意外且惊喜的反应。
鸢色眼眸的青年蹙起眸,神色中杂着几分不悦,但比起心情的糟糕,那副表情更像是他和中也拌嘴时的鲜活。
“说到底,总是说出奇怪的话的你在这场误会中的责任最大吧?!”
泷泽生怔了怔,指了指自己,“?”
“听听你之前在说什么?‘我在回想我的前半生’‘我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种语录只有恶俗小说中的渣男才会讲!”
“我没说错啊!”
“就是因为没说错才有问题——连中也都觉得你对森先生念念不忘呢。”太宰治磨了磨牙,阴阳怪气道,“难道不是吗,你回来后也一直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打听过我啊!”
“……”
“你这人的行事作风还特别奇怪!我只能被迫的被你选择,被迫的接受你的情感,怎么了?我救过你的命吗?我是你的大恩人吗?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吗?不然怎么会选中我?”
如此诉说的太宰治渐渐有点儿神经质,他加快的语速更是没让泷泽生有一丝插嘴的机会,
“但是啊!这一切如果和森先生联系在一起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因为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说他见过一个和我很像的人,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
泷泽生懵了。
他就跟陷入了思考一样平静了下来。
太宰治和森鸥外有很像的特质。
想起来了,系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把任务目标搞混了,它那时候也只是个出任务的新手。
但那完全不重要,他无比惊喜的看到太宰治对他表露出了强烈的不满情绪。
那份情绪在诉说某种委屈,某种不安,而在那之上,他在寻求肯定。
——被选择的狂喜与恐惧同时存在。
虽然泷泽生没亲眼见过,但他觉得太宰治和森应当相互试探过。
太宰治有时会用过高过于夸张的言论来装腔作势,将阈值调高后便不会有人能进行更犀利的语言攻击,似乎这样就可以给予自己充足的自信和勇气,同时也能竖起墙壁来抵御外界的攻击。
有时候泷泽生真的恨自己的神经大条,他都有点儿想围观这对师徒的针锋相对了,最有话语权的人竟然被排除在外?这像话吗?
而此时太宰治说,“可我对那些都不再追究了,泷泽,我不再苛求你向我解释你为什么接近我,因为这段缘分的开始早已经不重要了。”
泷泽生怔松的睁大眼睛。
曾经的胆小鬼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带着惊人的气势。
“如你所说,看得见的不需要相信,看不见的才需要相信。”
他不再幻想这份感情的来由,不忠,虚伪。
他们的经历比那还要珍贵。
太宰治用一种强硬的口吻说,“既然如此,不许再提这个。”
青年抓狂道,“哪有什么东西是你随便说说就算的,你要展现出来!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是否拥有那个唯一性,是否无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