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的千层套路(284)
“我可没听说过谈判还要先把对方的肩膀射穿才能开始。”萩原研二捂住伤口,开口隐隐试探道,“看来你们根本没有这个诚心。”
“谈判这种事情多拿点筹码还是好的。”博摩尔无奈道,“你们去联系吧。”
他说完后,像是想要单独说些什么的样子,让自己身后的那几人先拿着通讯器,去走廊里和警方谈判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当时和124在一起的女孩?”男人将手上的手提箱放下后走进了几步,示意仍然举着枪的苏兹也出去,“还是建议你们不要想着趁机挟持我比较好,只有我知道解开护目镜的方法,如果我出事那可就麻烦了。”
“我和他们不太一样,对跑出去没什么期待,也不在乎能不能逃出去。”说完这句话后,他压低声音,用只有萩原研二他们能听清的声音小声道,“如果能搞清楚困扰很久的一个问题,无条件帮你们把护目镜解开也不是问题。”
感觉他接下来根本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解决方法,萩原研二沉下面色,低声问,“你困扰很久的问题,怎么知道我能解开?”
他对‘124’这个数字有些敏感,是很久前温泉旅馆时在飞鸟雾后颈处看见过的记号,恰在此时毛利兰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小声解释道,“当时就是他把小雾带走的。”
“你们是朋友?”研究员在念‘朋友’这个词的时候刻意用了一种很轻的声音,让几人下意识不太舒服,“这个问题也只能问你们,我想知道他的味觉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从几个月前发现还有当年的实验体活下来后,他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在实验室里研究,想知道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其他被救出来的实验体都在两年内死亡的背景下活到了现在。
博摩尔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出去,也知道警方并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现在表面上他们掌握着所有人的性命,实际马上就有被外面的警方抓获的可能性,谈判的最后结果并不能确定,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个结果,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想暂时把明显并不信任自己的那些歹徒和苏兹稳住。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解开这个困扰了自己几个月的问题。
味觉...?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因为这句话半天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还能勉强维持在之前的样子,但是旁边两个女孩都瞬间因为这句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
这幅神情很快给了博摩尔答案,“看来你们不知道他的味觉出了问题?那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了,这倒是挺有意思......”
“挺有意思?”江户川柯南不住因为这个词汇拧起眉头。他最不满和痛恨的就是组织对待其他人的这种态度,就好像在他们眼里人只能分为有价值的人和没价值的白鼠一样。
看着男孩凛然的眼神,博摩尔勾了勾嘴角,他看看面前一脸防备和不满的几人,不解道,“看来你们还挺喜欢他。”
“小雾那么好,谁会不喜欢他。”铃木园子不住叉腰不满的反驳道,感觉这个人就像是以前班里动不动就喜欢就飞鸟雾头发的颜色说事的那些男生一模一样,惹人讨厌,“我看你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好?”那人忽然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过于好笑的词汇一样,他略过短发女孩,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向对面那个半长发的警官,丝毫不在意对方脸上可怕严肃的表情,“我该说他改了性子,还是演技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户川柯南皱眉问道。
他下意识认为对方在撒谎,或是在挑拨,想让他们放弃寻找被带走的飞鸟雾,但是就像博摩尔刚才说的那样,他能看出来面前这个看上去不太正常的研究员的确只在乎自己那点困惑,这样的话那骗他们就完全没有必要,至少他从这件事里得不到什么利处。
不,也不一定。男孩咬咬牙补充道,说不定这个家伙就喜欢看朋友决裂的场面,就像是很久之前总有班里的同学想通过造谣孤立自己不喜欢的人一样幼稚。
“什么意思?”博摩尔并没有在乎他们饱含敌意的眼神,他打开自己刚才放下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来了唯一混着其他药剂的那管血液,里面的药剂和血还没有完全融合反应,“看来离结果出来还有一段时间,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下......124可从来不是一个乖孩子。听见你这么形容他,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里面的药剂是他研究出来的,能和那几位同样接受过实验的大人物所用的缓和剂缓慢反应,呈现出另外一种深紫色的色泽。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124注射过缓和剂,不然根本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他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如果真的是缓和剂的话,大概又和君度有一次因为未及时注射缓和剂,忽然的病发有关系。没想到这两个人还能扯上关系......
研究员一点点运转着的思绪很快被对面那人的话打断了,毛利兰连眉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气急败坏道,“他才不是什么124!”
长发女孩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着对方被带走时的无力和自责在对方絮絮叨叨的话语中终于全盘爆发,她将拳头握紧,手骨因为这个动作发出了一阵子令人牙酸的‘咔哒’声,“飞鸟雾就是飞鸟雾,你这个怪人到底想说什么?!他现在在哪?”
“飞鸟雾?这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吧。”男人避开了女孩最后的询问,自顾自揣摩道,“像是他的风格。”
自己起的名字。
江户川柯南皱起眉头,还是忍不住因为对方的话展开了联想。
飞鸟雾其实是个有些奇怪的名字,虽然飞鸟是还算比较常见的姓氏,但是雾这个名字可不算是,一般家长给孩子取名字,总是想塞些带有好寓意的词,比如‘朝里’和‘熠永’都是代表光明的意思,‘兰’字则是对女孩的期许和祝福。
但是‘雾’这个字作为名字就很不常见,显得格外奇怪。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名字是飞鸟雾被抓走前的名字,如果名字是救出来后再起的话,大概会和福利院院长用一个姓氏,或者是和作为监护人的月山朝里姓。
但是这个推测其实很不合理,实验室里给他们这些孩子的都是编号,根本不可能记录名字,现在想来,最合理的居然是这个名字是白发少年自己取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选飞鸟这个姓氏,又用雾这个奇怪的字当做名字,还是说只是胡乱选的。
江户川柯南觉得自己脑袋完全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面前这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你到底想说什么?”
“博摩尔先生。”萩原研二略微拦了明显情绪不稳的男孩一下,蹙眉开口,“挑拨离间这种事情现在小学生都不愿意做了,还是说这也是你想解开的谜底的一部分?”
“当然算是一部分,我只是好奇他那种性格居然会交到朋友,而且据说,他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博摩尔研究员摊了摊手,回忆起自己记忆里一派漠然神情的男孩,“也许是真的忘记了,但是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为了什么目的,故意说自己不记得了,好以受害者的身份受到保护,彻底和过去划开界限呢?”
“拜托!他当时只有五岁吧。”铃木园子的火气瞬间冒了起来,她怀里还抱着柔软的毛衣,飞鸟雾接过她们送的礼物后眉眼弯弯的样子和他口中的男孩完全是两个样子,“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五岁已经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了,他很聪明,聪明的过头了。看见他把这种天赋浪费在和你们一起按部就班的上学和没意义的画画上,我还真是觉得可惜。看来你们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位朋友啊。”
男人脸上忽然浮现出的饱含恶意的笑容让对面的那几人都不住慌张起来,萩原研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忽然不太想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五岁已经可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