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的千层套路(149)
残酷感一下就上来了, 会突然一下感觉他们是真的在努力对付那些徘徊在黑暗中的巨大的恶,并且为此牺牲了太多。呜呜呜呜都辛苦了......]
[打死他啊!!!气死了啊啊啊恨不得把松尾这张脸撕下来, 怎么会有人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种话啊?!]
[救......我想知道末光要怎么从直升机上下去,虽然现在只剩下那个短发女人了,但是他们俩距离也太远了吧,他还没办法行动]
从机舱打开的门外涌进的寒风将末光苍介微长的黑色发丝尽数回后吹起,现在末光苍介不需要撩起碎发,也能露出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和光洁的前额。
所有的苦痛和煎熬在一瞬间消失了,那双总是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凌厉的视线让人想起在苍空中盘旋的老鹰。
等他终于从天上坠落下来时,阴沟中的老鼠便伺机而动,以为自己啃食着对方的躯壳,就也变成了盘旋的鹰,想将对方异化成和自己一样的丑恶怪物。
但是老鹰就是老鹰。
即使被折断翅膀,摔在泥泞里,也不会成为天生就苟活在烂泥中的蛆虫。
他拽起对方的头发,用尽全力将松尾和志的头往地上砸去。
在重症病房一个多月无法动弹的经历让他手臂力量减弱很多,但是把面前这个草包打的头破血流不过是绰绰有余的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躲在后面运筹帷幄,把所有人骗的团团转那种角色?”
“松尾先生,小说看多了吗,中二病还没治好呢?”
这次拳头总算换了个位置,不再落在那人已经被血糊到辨认不出五官的脸上,而是猛地向对方腹部砸去。
松尾和志因为腹部的剧痛蜷缩起来,一边抽气一边因为对方的话发出愤怒的嚎叫,像是退化成了某种只会喊叫和挣扎的动物。
“你就是个胆小鬼,懦夫,渣滓。”他凑过去,手用力按上对方被自己揍歪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是三岁小孩吗?打不过就撒泼一样掀棋盘,假装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恶心样子,其实只是个轻而易举就能被我牵着鼻子走的自大狂。”
“以为射断了我的眷椎,就能把我踩在脚下了?”末光苍介反问道,他刚才的拳头在松尾和志的右眼上留下了一大片骇人的红印,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变成青紫。
男人的声音和刚才完全不同了,颤抖和沙哑都从里面剥离而去,带着明显的讽刺笑意,每次开口都仿若利剑一般,“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松尾和志试图在这种单方面的殴打中找到唯一的尊严,他全身都因为疼痛不住颤抖着,却仍然抬起头,张开糊满了鲜血的嘴,喃喃道,“杀了我,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了你?”
末光苍介倒是停下了动作,他用手背缓慢地拍打了两下那人的侧脸,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嗤笑出声,“松尾和志先生,我嫌脏呐。”
看着那人努力扭动着身体,想从直升机打开着的门摔出去的样子,他向后坐了一些,伸手拉住机门,在那人手指马上就能摸到边沿时,将机门猛地合上。
又几发子弹从驾驶室方向射来,全数打在关紧的机门上,短发女人完全乱了阵脚,又反手用枪口对准这边扣下扳机,**中却没有打出任何子弹。
“看来轮到我了?”末光苍介反问道,语气终于带上些许雀跃,他手伸到后面,从塞满了整个后座的非法药物间摸出几个东西,上下打量了一眼,“你们装备不错。”
他将其他东西都扔掉,只余下一把像**一样的武器,对准女人那边发射,鹰抓钩牢牢勾住控制台正上方的直升机壁。
迅速收缩的绳索将他腾空猛地向上带去,在向控制台那边摔去时他用另一只手撑住下方的椅背,在空中改变了姿势,腿无法行动,他就改用手拐在落下的砸向还在驾驶着直升机的短发女人。
后者瞬间从座椅上摔下来,磕在地面上。
末光苍介落下时正摔在驾驶台旁边,趁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迅速伸手拽住控制器,直升机直向斜上方飞去,过道间后脑受到重击昏迷的女人因为重力被甩向后机舱,和松尾和志摔作一团。
直升机倒是熟悉的型号。
末光苍介挑起一边眉毛,用手撑着座椅表面,胳膊发力,将自己挪到控制台面前,还饶有兴致地扣好了安全带。
倒是很久没开过这个东西了。
他控制着直升机恢复平稳的飞行,又抽出了短发女人一直放在驾驶台方便的对讲机,在摁开的那一刻,警方接连不断的警告声从那头传来。
“放下人质,立刻投降!警方已......”
“劫匪都晕了,给我让开停机位置。”末光苍介直截了当地打断了那边的话,又在话尾处带着些许轻松的笑意,小声补充道,“任务结束。”
不像是说给对讲机那边的警方听,也不像是说给自己。
直升机停在了轮船专门腾出的空地上。
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端着枪上来,拷走了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两人,在看见后座的一大包非法药物时不住沉下面色。
“武田警...先生!你看这些......”
一个莫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上前来,他们离后面的人群很远,男人又戴着口罩挡掉了大半张脸,在其他武警的掩饰下钻进直升机。
“......是毒/品。”武田大二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有着狰狞疤痕的脸,他示意其他人将这些药物分类带走后,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那个家伙......”
一向冷硬的男人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手里还捏着刚才目暮警官塞给他的U盘。
U盘表面上残留着那个现在仍在抢救室的后辈已经干涸的血液。
春日川柊吾真是他见过最拼命的后辈,好像歇下来会比受伤还要命一样,伤口只要一结疤就能再次扑腾出去。
虽然他一直是那副阳光灿烂的样子,像是一点都没有受过影响,但还是让人不放心。
这次让他强制休假好了,等脖子上的伤好了再休一个月,然后回来背着所有资料书绕总务处跑二十圈!
“末光先生,您还好吗?”
并不知道这位击晕两人还抢过驾驶室控制权操控直升机平稳降落的‘人质’那里是什么情况,武田大二堵在狭小的入口处问道。
‘人质’一直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起身,让他有些担忧对方的情况。
“还算不错。麻烦给我一把轮椅。”那人总算回头,暗红色的眼睛中闪着光。
“您受伤了吗?医护——”旁边跟来的武警有些慌张地转头想找医护人员上来帮忙检查伤口,却被对方打断了。
“不,不用。”末光苍介的头发全数向后梳去,原本的阴郁因为脸部露出的大片轮廓淡去,只余下锐利的威严感,“只是因为下身瘫痪没法走路,之前那把......”
他摊了摊手,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估计已经和船一起沉在海底了。”
“啊......?啊好、好的,您稍等。”
武警整个人顿在原地,结结巴巴道,他转头看了看尚在昏迷当中的短发女人和满脸都是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松尾和志,表情逐渐趋向空白,“好、好厉害!”
这句直白的夸赞脱口后,那位刚入职没多久的武警瞬间涨红脸,摆着手想说些什么,但是越解释越乱,最后只能狼狈地从直升机里出去,去向医疗人员那边汇报情况。
末光苍介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转头将左手握拳抵在唇边,挡住了嘴角扬起的弧度,眼里淬着光。
对方慌张的样子让他想到另一个留着板寸的家伙,那人刚成为自己的副队时也是这副模样。
男人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他将散漫的目光落在窗外,看见了远处已经沉没大半的轮船,直升机显然没有给轮椅留任何一个空地,自己那把早在上这架直升机之前就被抛弃在轮船顶层,现在估计早就在海里淹着了。
......等等。
我一会儿怎么下去?
末光苍介的动作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