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星际](77)
听见克里琴斯说的话, 她想到刚才克里琴斯和炽树不小心被拍到了亲密举动, 心想, 估计是因为这个吧。
又有点惊讶,她想, 不过,克里琴斯长官对这件事还是感到不高兴吗?啊,难道之前两个人一起消失、孤A寡A共处一室的日子并不是心意相通吗?看他们关系倒比以前要亲近了呢。
克里琴斯上将,真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克里琴斯直起酸软的腰肢, 肚子也很饿, 头也发晕, 先前有事要忙不觉得,现在忙完,疲惫、疼痛、饥饿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周围很安静。
所有工作人员都不敢看他, 连走路都要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招惹到他,像走在地雷区。
我哪有那么吓人啊?
克里琴斯想。
而且, 他们越是这样装成什么都知道,克里琴斯就越明白,这群家伙,一定在猜他跟炽树之前三天都在做什么吧!
真是些八卦的家伙!
克里琴斯忍住想要揉腰的冲动,把脊背挺得笔直,摆出若无其事的姿态,就好像他压根没有旷工,一路回了宿舍。
回宿舍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妈妈。
不巧,妈妈正在上课,没空接他的电话,让他过一个小时再联络。
克里琴斯坐立难安。
他可没有给自己准备避孕药,一般来说,要是他没有主动打开孕腔的话,也不至于怀孕。
但是,但是,他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真的有打开孕腔。
啊啊啊啊!!!!
他坐在沙发上,有点崩溃,真想抱头大叫。
他真的有混乱到打开孕腔吗?
他自制力有那么糟糕吗?
难道他很想生个宝宝吗?
不,不,他宁愿承认是因为他跟炽树的身体相性很契合。对,一定是因为这个。也不能说是宁愿,事到如今,就算他没有其他可用以对比的对照组,他也发现了,他跟炽树在那件事上是挺互相适合的。
炽树呢?
炽树还没回来吗?
克里琴斯反复打开跟炽树的联络页面,当炽树一上线,他马上发去:
【去找个验孕设备过来!】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准被人发现!!!】
炽树秒回:【好】
……
炽树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间,已然开始害怕。
倒不是怕克里琴斯会骂他,骂他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再者说了,他占了那么多便宜,被骂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忧心忡忡地走在去医疗室的路上,炽树心神不宁地反复回忆:他没有标记克里琴斯的孕腔吧?
他记得自己最后应该还是坚持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抵抗住了人类写在DNA里繁衍生息的本能。
呃,应该没有吧……
但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小概率的意外发生?
就算他没有标记克里琴斯的孕腔,可克里琴斯似乎是有主动打开孕腔,万一有小蝌蚪游进去了呢?
这都三天过去了,现在吃避/孕药哪还来得及啊?
这时候,作为一个老实正直的人的“坏处”便出现了。
因为不认为自己会有性/生活,炽树并没有在自己的住处准备计生用品。
不过就算准备了也没用,当时那个情况,他又没有omega信息素,所以正需要男性的某种液体进行症状的缓解。——他临时在网上查abo生理科学百科上面是这么写的。
要是……要是克里琴斯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
念及此处,炽树已幻想出一个像是牛奶软糖一样的宝宝,同克里琴斯一样雪白的皮肤,雪白的头发,紫色的眼睛。
天呐,那得多可爱啊?
不,不。
炽树打住自己的幻想。
按照他对克里琴斯的了解,生孩子什么的,绝对不在克里琴斯的生活计划当中。他怎么能那么自私呢?
而且,他也不想让克里琴斯亲自生孩子,等以后,克里琴斯同意了,他们可以用人工孕囊培育一个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学习孩子养育手册,拿到准当父母证。
炽树已忍不住美滋滋地遐想起来。
炽树便这样,自顾自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惭愧,一会儿期待。
搞得路过的士兵们见他这幅样子都摸不着头脑。
到了医疗室门口,炽树意识到自己要来拿验孕仪,畅想和克里琴斯生儿育女的幸福未来的脑子冷却下来,先思考眼前的问题: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搞到验孕仪呢?
要么,偷一个?
不行,他和克里琴斯联手把控天狼星基地,对各种规章制度都了若指掌。
各部门的耗材每个月都要仔细清点的,尤其是医疗室。以前军方曾出现过有基地倒卖物资的丑闻,他们是齐心协力地整顿过军纪,甚至千里之穴溃于蚁巢的道理,这才把基地管理得固若金汤。
现在,也是因为这份严谨。
炽树被为难住了,他完全想不到要怎么偷偷将验孕仪等医用设备带出来。
医疗室前台的护士艾米小姐眼尖地发现炽树来了,立即上前,甜甜地微笑着说:“上将先生,晚上好。”
她没有像炽树所想的那样询问“您是来干什么的?”这样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而是自然而然地说:“请先到隔壁房间进行等待吧,我这就为您去请霍金斯医生。今天您比赛,大伙儿都去看比赛了,我运气不好,抽签抽中留下值班,只有我在呢。”
炽树听出潜台词。
这是在说她不会把自己过来的事情说出去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炽树连声说好,被她带进了一个房间。
刚坐下,凳子还没坐热,炽树听见笃笃的鞋跟敲在金属地板上声音。
这个声音他较为熟悉,是医疗部专门治疗克里琴斯的霍金斯医生的高跟鞋声,脚步声急促而果断,正如她的性格。
不一会儿,门干脆利落地推开。
出于负罪感,炽树唰地站起身来,打招呼道:“您好,医生。”
霍金斯医生是个女alpha,金色短发,穿着精致,白大褂被她穿得像时髦风衣,她已有所预料,径直说:“您弄伤克里琴斯上将了吗?您是个alpha,他也是alpha,您本来就难以陪伴他渡过易感期,炽树上将,您太过自我了。”
言语间充斥着不赞同的意味。
这质问像是一根根针扎入炽树的毛孔,他神经质地重复看了一眼监控,确定已经被他关闭了。
炽树不敢招惹地说:“我应该没有弄伤他,起码从表面来看,他没有受伤。”他说,“你是知道克里琴斯的,他不好意思来做检查。或许你可以教我怎样给他做详细的检查。”
霍金斯医生没好气地说:“下次在克里琴斯上将易感期时,请不要再这样做了。让alpha接受专门的治疗。他人呢?我还是跟他说吧。不接受检查怎么行?”
炽树拦住她:“不行,他不希望被人知道这件事。他要是发现别人知道了,一定恨不得要杀了我。”
霍金斯医生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问:“你们两个人,孤A寡A在一起待了三天三天,不是个傻子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何必还要掩耳盗铃?”
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
炽树厚着老脸说:“我知道,医生,可是,既然克里琴斯不想被人知道,那我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请告诉我怎么给他做检查吧。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请你必须保密,我希望我能以朋友的立场请求你。还有……”
炽树深吸一口气,问:“能不能把验孕仪借我用一下?很快,我马上就还。”
霍金斯医生不理解:“验孕仪,你要验孕仪干什么?克里琴斯上将是个alpha啊。”
炽树吞吞吐吐。
霍金斯医生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变换,有种恍然大悟之感,接着一个带风转身:“我要亲自去找克里琴斯上将,他这必须认真检查一番!”
炽树已经慌得不能再慌:“啊,不行,绝对不行!拜托您了,请不要为难克里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