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星际](53)
这家伙为什么长这么高!
搞得他骂人还要抬起头来。
克里琴斯习惯性地揪住炽树的衣领,炽树的脖子很硬,每次他拉扯的时候都有种在折弯钢筋的错觉。
而且,为什么这家伙感觉一点也不怕他啊,反而好像还有点高兴的样子?
真是让人不爽。
炽树乖乖低下头,说:“是上次你给我设置的限权,你生病让我陪你那次,还记得吗?我刚才听见那么大的响动,太着急了,对不起。”
克里琴斯怔了一怔,听炽树这么一说,他记起来了,哦,确实是他自己设置的,当时懒得下床开门,就改了限权,心想着睡醒了再改回去,结果睡醒就忘记啦!
不过,不过——这怎么能怪他呢?
克里琴斯抵赖不认,只是语气难免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他说:“那也不是你擅自跑进来的理由!”
“你在笑吗?我感觉你很高兴啊?看我出丑你就那么开心吗?”
他在笑吗?
炽树连忙收起自己眼底的笑意,说:“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又乱七八糟地说:“你骂我了,我觉得很好了。”
“你在说什么?你别说得好像我很爱骂人的样子。”
克里琴斯更炸毛了!
“明明我对别人都不会这样的,就只有你,一天到晚,尽惹我生气。”
被克里琴斯那双因为生气而格外明亮的眼眸所注视着,炽树感到幸福。
他不再不安了。
真好。
果然,比起那个完美无缺的克里琴斯来说,他更喜欢这个充满生气、会嬉笑怒骂的克里琴斯。
这个只在他面前展露真面目的克里琴斯。
当然,那个面对其他人时从头发丝优雅到脚尖的克里琴斯是很迷人不错,他也喜欢。
但他绝不是只喜欢克里琴斯的优点,克里琴斯的任性、反复、易怒、狡猾,一切一切,就算是缺点,他全都深深着迷。
啊。
他被骂得好安心哦。
克里琴斯暴躁地说:“再说了,你就不知道提醒我改回去吗?私人房间难道是别人可以随便进去的吗?你的房间难道我可以随便进吗?”
问题还没有问完,问到这时,炽树急迫地打断他:“可以啊。”
克里琴斯卡词了:“?”
正如其名,炽树的目光炙热地注视着克里琴斯,顺势还握住了那双揪住自己的暴力的手,紧握,他用执行国家一级重大任务般的态度,极其严肃郑重地说:“Coti,我的房间一直对你开放所有限权,你可以随便进。”
第44章
一瞬间, 克里琴斯如踩中高压电线,别说头发了,连脸上的细小寒毛都刷刷竖起来了。
他的脑子都卡壳了。
炽树这句话就像是在他张嘴的时候, 突然往他的嘴巴里喂了一个小汤圆, 他一不小心就咽下去了,糯叽叽的汤圆破掉,流出甜心,黏糊在他的喉咙口。
叫他一时之间,什么坏话都说不出来啦。
好一会儿,毛躁的脸红的克里琴斯才坚持傲娇地说:“我、我不信!”
炽树直接拉着他的手:“那你亲自去看。”
克里琴斯抗拒:“不看。不想看。我不想看。”
炽树却突然强势起来:“要看,现在看, 我要证明我没在撒谎。”
其实, 克里琴斯也是将信将疑的, 所以他半推半就地跟着炽树到了隔壁宿舍大门口。
炽树第一次能这样表痴心,迫不及待的、满怀期盼地说:“快点刷卡吧。”
克里琴斯刷了自己的卡。
不出意外, 滴一声,门开了。
克里琴斯:“……”
说不出话来了。
脸上跳突地还在升温。
众所周知,傲娇最抵抗不了的就是直球,尤其是100%真心的直球, 他连一丁点瑕疵都挑不出来。
炽树邀请他进门, 先一步跨进去, 拉着他的手,要让他进来。
没拉动。
克里琴斯站在门口不进去。
他犹不死心地说:“你最近才设置的吧?”
炽树再次秒答:“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设置了限权,你可以进, 你可以看系统的设置记录。”
克里琴斯说反话:“不看。”
说完,又立即开始后悔。
尽管没有谈过恋爱,但克里琴斯知道自己表现得很不好。
电视剧的那个受方被他吐槽过好几回了, 结果轮到他自己,他比人家还要过分。
他自己也着急起来。
他这个嘴巴,为什么总是喜欢擅自说出和心口不一的话呢?
“你先别走。”炽树更着急了,调出系统记录,展示给克里琴斯看,他真切灼心地说,“事发这么突然,我哪来得及设置啊?你可以检查,我绝对没有做任何手脚。”
记录显示,从五年又四个月之前,炽树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设好了限权,仅限他本人和克里琴斯两人能进去。
那时克里琴斯还不是上将,所以设定的甚至不是上将及以上军衔,而是克里琴斯这个人。
克里琴斯对于这个铁证感到很满意。
原来,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走两步就能进入炽树的专属空间。
这种特殊待遇让克里琴斯不想承认地感觉到一丝丝丝丝的甜蜜。
虽然他是很满意,但他还是要嘴硬说:“我们是同伴嘛,为了在紧急情况下能够联络到彼此,你给我设置限权也很正常。”
话音未落,炽树脸色渐渐凝沉,因为过于认真,而让他的气势看上去有点可怕,他说:“Coti,我说过了,我是喜欢你。”
“你暂时无法接受没关系,但请不要装成没发生过。”
他已经急得快要疯魔。
正因为他平时是个沉默寡言,习惯压抑自己情绪的人,是以当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也会爆发的比旁人更加猛烈。
可就算是在这近乎火山爆发的边缘,炽树还是尝试压抑自己。
他实在是不想吓到克里琴斯。
这让他的神情和声音看上去都极为扭曲,就像是一个天生残暴的人同时是个最虔诚的信道者,每当他的暴虐本性和对神的崇敬相矛盾时,他只能在神的面前,跪在地上自我鞭笞。
炽树的每一个字都如此的清晰而锐利。
他说:“克里琴斯,我喜欢你,就算你不想听,我也得向你表达我的心情。”
“可能是我太自信,我觉得你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感觉的。”
“要是你真的厌恶我,那我绝不会让你困扰,我会安静退场。可我觉得你不是没有一点喜欢我的。”
“你甚至愿意让我在你生病的时候陪伴你,比起你找我上/床,那一夜更让我觉得欢喜。”
“其实我那个晚上我没有睡,我太激动了,我太开心了,我根本无法安然入眠。”
“假如你要逃避的话,那我就再正面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说给你听。”
若是要把心跳比喻成把一只小兔子塞进心窝,四处乱蹦乱跳的话。
那么,这一下子,都不能说是一只小兔子了,是一堆小兔子,抓也抓不过来。
克里琴斯害羞至极地想。
最讨厌的是,他根本无法反驳,他居然在吵架中输给了笨嘴拙舌的炽树。
快点,想两句话啊。
急死他了!!
克里琴斯口不择言地说:“只有这些吗?你光空口无凭地说两句,我就要相信你了吗?”
一说出口,又后悔了。
他没那么蠢,他的直觉告诉他,炽树说的是实话。
但好胜心让他没办法直接喜悦地被动接受,他更想要做那个主动方,只是他还没想好。
炽树就不能别催他吗?
克里琴斯从未如此烦恼过。
炽树转头就把自己床头本来被翻下去的相框又扶了起来,照片上是克里琴斯毕业时穿燕尾服的偷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