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46)
“可以,但这只是一处辅阵,破坏后也无法影响主阵,且会打草惊蛇。”商砚书说。
“那可以从这个辅阵找到主阵,再把主阵破坏掉,坏人也一网打尽吗?”路乘又说。
“也可以。”商砚书笑说,“爱徒想让为师这么做吗?”
他确实是可以出手帮忙的,但就像平安县一样,他的出手可未必是路乘想要的那种出手,依照惯例,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几乎一定会把事情搞得更大。
但路乘认真考虑一番后,却说:“算了,还是交给玄武城好了。”
这辅阵就藏得那么深,想来主阵只会更深,而且坏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抓要抓多久,路乘不觉得他哥会敌不过对方,他只是觉得整个流程算下来好麻烦,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地动一事当然要解决,但为什么一定要他和他哥出手呢?玄武城的那什么正副城主,不是说也很厉害的吗?之前他们没线索,现在他和他哥都把线索找出来了,他们总该可以靠自己解决了。
再者说,玄武城不是本身也不想让外人插手介入的吗?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合情合理。
商砚书眉梢轻挑,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地说:“听爱徒的。”
于是两人原路返回,从狭窄的甬道缝隙重新回到陆上,在街上走了一阵,离茶楼还有一段距离,就碰到了出来找他们的郭朝阳杜子衡二人。
“你们上哪儿去了?这么久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们遇上什么事了。”郭朝阳语气责怪,带着浓浓的八卦没听完的可惜。
因为担心这两人,他和杜子衡可是忍痛把未听完的八卦暂停,跟那道人道别后,便出来寻人了。
“确实遇上了一些事。”商砚书笑道。
“哼,我和我师父在干正事,哪像你们,就知道听八卦。”路乘抱起胳膊,虽然商砚书之前也是听八卦小组里的一员,是他用上闹和离的大招才成功让商砚书放弃八卦跟着自己离开,但这不妨碍路乘戴着八百丈厚的滤镜继续开吹。
“什么正事?”郭朝阳满脸怀疑,他觉得路乘的正事保不准是去为整条街的桂花糕做了个测评排名。
“我们找到地动的原因了!”路乘骄傲昂头。
郭朝阳:“什么?!”
杜子衡:“当真?!”
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愕和不敢置信,路乘愈加骄傲,不过他好歹还记得未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暂时不能声张,需要隐秘行动,于是带着他们到了僻静处,才开始讲述他和商砚书在地下的发现。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用的自然还是先前的借口,他在和商砚书去买桂花糕的途中,“碰巧”地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废旧河堤,“碰巧”地发现了河堤下的一道裂缝,“碰巧”地决定下去看看,总之都是巧合!他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青衣男子,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他一点都不可疑,就是这样没错!
对于路乘说的这些,郭朝阳杜子衡两人姑且还没怀疑,虽然巧合很多,但大体还算合理,不过听到商砚书随随便便就把类似魔修法术的禁制给解开了后,两人却是忍不住说:“商前辈竟然通晓魔道法术?”
这可不是巧合能解释得通的,就说他们两个的师尊,都未必对魔道法术这样了解。
“我师父就是这么厉害!”路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依然自信昂头。
商砚书则笑笑说:“说来也是碰巧,我以前遭遇过一名魔修,他所使的便是类似的法术,我击败他后从他手中得到一本相关的典籍,所以稍微懂一些,不过也只是略通皮毛,若非那辅阵处的禁制并不强,我可能也无法破解了。”
也是巧合?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想想,好像也不是说不通,辅阵本来就不如主阵重要,而且地点又是在常人难以到达的地下,附近的禁制不强,也是说得通的。
两人暂时把怀疑按下,郭朝阳说:“所以这一切都是魔修捣鬼?”
杜子衡思考说:“玄武城这片地质确实多溶洞暗河,魔修如果是躲在地下行事的话,难怪一直无人发现。”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要回报师门吗?”郭朝阳说。
“自然是要的,魔修胆敢在此地行事,布局又如此周密,恐怕所图甚大,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告知玄武城。”杜子衡说。
他完全没有去路乘所说的那处溶洞探险查看的想法,路乘他们没碰见魔修是运气好,他和郭朝阳不过筑基,贸然前去,非但做不了什么,还容易打草惊蛇,让己身身陷险境。
眼下魔修既然尚未察觉到自己的形迹败露,自然是赶紧让玄武城派人设伏围捕,顺藤摸瓜地将其一网打尽,方才最为稳妥。
这想法跟路乘不谋而合,几人简单交流完后,便立即出发前往城主府,虽说之前已经拜见过两位城主,但这样的大人物依然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是以他们准备先去找苏穆,让苏穆帮忙传话,将此事上报。
这回没有顾风领路,但几人之前已经来过两次,堪称熟门熟路,到侧门与守卫通报一声有事要见苏穆后,便被领着进入上回来过的苏穆办公所在的小院。
小院中依然忙乱嘈杂,公文摆了一屋,苏穆却未像先前一样跟同僚在其中处理,几人过来时,他刚从小院另一头的一间似乎无人的安静房间出来,见面便道:“几位有事找我?”
“对,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是关于地动的线索。”郭朝阳正要开口,苏穆却道:“进屋再说罢。”
他带着几人进入身后那间安静空屋,但几人进去后方才发现,房中并非无人,有一名墨蓝衣袍,上绣银月星辰纹饰的俊美男子正坐在屋中,赫然是上回见过的苏寒云。
这是苏穆办公用的小院,苏寒云不是久不理政事了吗,为何会在此处?而且手边似乎还放着两卷刚刚翻阅完的文书?几人还在愕然之中,便见到坐上的男人冷冷一抬眸,也许是心情不佳,也许是天生气质使然,话一出口,便似寒霜刺骨:“几位还在查地动一事?”
郭朝阳和杜子衡当即心中一凛,既是因为苏寒云这副冷若冰霜的态度,也是因为这言语中的问责之意。
虽然不久前两人还为了八卦故事中两位城主的爱情嗑生嗑死,但这种故事一来不知道有多少夸张虚构成分,二来即便全部是真的,也是旁观着听听就好,无论是苏寒云还是顾今朝,两人之间的温情柔软都是只对于彼此,对于旁人,他们只是实力强大的化神期尊者,地位尊荣的北方第一大势力之主,且这位苏城主还一向不好说话。
“未曾,这件事是路乘道友和商前辈在游逛时无意中发现的。”两人赶紧解释。
苏寒云看向路乘和商砚书,他的视线在商砚书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路乘被看得下意识往商砚书旁边缩了缩,一时没答话。
商砚书则神态自若,代路乘讲述了一番经过。
虽然整件事都是路乘主导着带他过去,但因为叙述的视角转变,且商砚书叙述时并未特意提及路乘的可疑,就变得好像是他带着路乘闲逛,结果无意找到了魔修藏于地下的法阵一样。
自然的,苏寒云的注意力也就不会放到修为只有筑基的路乘身上,只看着商砚书,语气不辨道:“阁下倒是颇为精通魔道术法。”
“凑巧了解一些。”商砚书把先前的说辞搬过来,笑得自若且坦然,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
他同时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担忧状:“我和爱徒虽未触动禁制,但难保未曾留下什么痕迹,不知道那群魔修什么时候会前去巡查,苏城主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苏寒云又看他一会儿,才道:“苏穆。”
苏穆来至身侧,苏寒云用某种传音入秘的法术交代了几句,苏穆随即应声离开。
苏寒云也跟着站起身,道:“几位所言之事,我会仔细查证,但未免打草惊蛇,还请几位暂时不要将此事再告知旁人。”
在他走至身侧时,商砚书突然说:“顾城主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