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18)
两人离开茶楼后,径直回了方府。
此刻是午间,郭朝阳杜子衡还在外面找邪祟,方道文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出门了,府中的下人们用过饭,没有其他闲杂事项,大多都在休息,是以商砚书路乘进府这一路,都没碰上什么人。
跟着商砚书左拐右拐一通后,路乘终于到了目的地,位于方府中苑的那片灵药田。
路乘站在药田前,转头看着商砚书,眨眨眼:“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商砚书那么多名贵灵草都被路乘吃了,眼前这些,加起来的价值都还比不上其中一株,他以一种“我的草都没了,凭什么你的草还有”的不讲理心态,笑意盈盈道,“我的爱徒,什么吃不得?”
说罢,贴心地帮着路乘把药田周围的防护禁制毁了,又用碧霄一转,射出一道剑气,将所有灵草从根部割断,再抬手一招,以御风之法将所有被割倒的药草收入掌中,亲手捧着递到路乘面前。
路乘当即不再犹豫,事实上,几天前第一次看到这片草的时候,他就想吃了呢,如今在商砚书的怂恿鼓动下,一手一株,犹如熊猫吃笋一样,开始大快朵颐。
作为贼来说,两人可谓是相当大胆,偷完东西也不离开,就堂而皇之地在旁边现场销赃,等吃的肚皮滚圆了,两人又大摇大摆地离开,全程不避讳旁人。
等到下午,路乘已经吃饱喝足,又美美地睡过一觉后,终于,伴随着一声尖叫,案情东窗事发。
第013章 东窗事发
商砚书带着路乘,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被叫声惊动的人一起,回到案发现场,就见方道文面色铁青地站在寸草不剩的药田前,旁边是一脸恐慌犹如犯了什么大错的福顺,方才那声尖叫便是他所发出。
“方道友,这是怎么了?”商砚书一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神情。
“老爷的灵草被人偷了!”福顺哭丧着脸,今日恰巧是他在院中当值,他不过午休一下的功夫,这满田的草怎么就一根不剩了呢?
“哦?会是何人所偷?”商砚书似乎很诧异。
“老爷,不是我!”福顺立刻表态,作为院中唯一当值的人,按理说第一嫌疑人就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什么,说,“那灵草周围老爷布置了法术,我们根本靠近不得!”
“我知道不是你。”方道文神色不复平日的平和,略有些阴沉道,“能破禁制的,自然是修行之人。”
说着,他阴鸷的视线落到一脸无辜的商砚书和路乘身上。
犹如被提醒了一般,福顺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晌午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来过院里!对,就是他们!”
“回东厢客房并不必经过此处,商道友能否解答来这里的缘由?”方道文的目光犹如鹰鹫一样紧盯着商砚书。
“我们只是闲逛路过此地,方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商砚书冷了神色,“难不成是怀疑我师徒二人窃取你所种灵草吗?”
“你大可来搜查,看看我身上可有?简直荒谬至极!”他袖袍一甩,一副被冤枉的受辱愤怒状。
这模样十分唬人,福顺以及周围其他仆役下人都不由怀疑是否冤枉错了人,但紧接着他们又听到——
路乘:“嗝。”
“他怎么打嗝了?!”福顺立刻大叫。
路乘也不知道,他原本只是想附和一下他师父壮壮声势来着,结果一出口就是嗝声,虽说他是有点吃撑了,但他当时没打,反倒在睡了一觉后开始打,着实是让人想不通。
“我爱徒打嗝又如何?”商砚书反应极快,冷声道,“那些灵草皆是大补之物,炼化之后都不能一次服用,难不成我爱徒还能一次将其全吃了不成?!”
路乘:“嗝!”
他挺起胸膛,跟商砚书一样理直气壮。
争执中,突然“嗖嗖”两声,有剑光从远方射来,转瞬间已到众人头顶,郭朝阳和杜子衡见众人都聚在这处院中,便也落到院中,两人一脸喜色,还未来得及说出好消息,就见到了院中的古怪氛围,遂问道:“发生了何事?”
“两位小仙长,我家老爷种的灵草被人偷了!”福顺复述了一遍案情,并且着重说明了商砚书路乘两人的可疑。
“我来看看。”郭朝阳走到药田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片刻,说,“禁制毁得很干净利落,说明作案人修为远胜于布阵之人,灵草断掉的根系也很整齐,像是有人用剑气一齐斩下。”
说完,郭朝阳的视线也不由落到商砚书身上,金丹期,剑修,在犯罪现场出现过,商砚书简直全中。
“不能轻下结论,灵草不是凡物,窃取后必须用玉盒保存,才能保证灵气不逸散,这样多的灵草,用玉盒装起来所占体积必然不小,十分显眼,此刻离灵草被盗还不久,料想窃贼还无暇将其转移,只能藏于随身的储物袋中,这样,若两位前辈信得过我们,我和朝阳可以做公正人,检查商前辈和路乘道友的储物袋,既能消除方前辈疑虑,也能证明商前辈清白。”杜子衡提议道。
“我问心无愧,大可来查!”商砚书坦坦荡荡地张开手臂。
路乘同样坦荡,罪证都在他肚里了,料想以他的消化能力,即便没有让其完全灰飞烟灭,也已经不辨形状,再难定罪了。
方道文也无异议,于是由郭朝阳杜子衡分别上前,搜查路乘和商砚书的储物袋,路乘有个商砚书给的小储物袋,平素系在腰间,里面会装一些他没吃完的零食,还有商砚书曾经买给他的风车之类的玩具,以及练习用的木剑,反正都是些乱七八糟不值钱的东西。
郭朝阳很快检查完,朝众人摇了摇头。
杜子衡稍微慢些,商砚书的乾坤袖能容纳的范围相当广阔,而且他的收藏也着实不少,里面堆着很多法宝灵石,杜子衡只是为了做公正,因此十分注意度,只大略扫过,并不去辨认窥探那些法宝的品级名类,价值几何,但饶是如此,还是被那成堆的灵石晃花了眼,好一阵才结束说:“商前辈的储物袋里并无任何灵草,而且……”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感叹说:“商前辈十分富有,那些灵草价值远远不能及,想来不会做此等不齿偷窃之事。”
商砚书下巴微抬,看向方道文,笑道:“如此,方道友可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方道文目光闪动,阴沉不语。
“对了,灵草失窃一事先放一边,差点忘了,我们回来是来跟你们报喜的!”郭朝阳终于想起了正事,他得意洋洋道,“我和子衡把那邪祟除掉了!”
“什么?邪祟被除了?!”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院中的仆役下人纷纷围聚到郭朝阳身边,连声问道,“此事当真?那邪祟在哪儿?如何除的?”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郭朝阳抱着胳膊,满脸得意,开始讲述他和杜子衡今日的经历。
在和商砚书路乘分开后,他和杜子衡继续在城中巡视,也不知是连日搜寻无果的积累,还是今日运气格外的好,两人在一处背阳的阴湿巷道中发现了一丝阴气残留的痕迹,然后顺着其一路追踪,找到一处荒废多年,早已无人居住的旧宅,在旧宅废弃的古井中,找到了藏身其中的邪祟,并与其一番大战,最终成功将其诛灭。
郭朝阳很有些说书的天分,只把自己和杜子衡与邪祟大战的经过说得波澜起伏,惊心动魄,听得众人时而惊呼,时而叫好,最后再拍案喝彩,连声夸赞两位少侠的神勇。
“过奖过奖,都是我和子衡应该做的,我们剑宗弟子向来如此。”郭朝阳用看似谦逊但实际还是难掩得意的语气朝众人说道。
杜子衡在旁看他吹嘘,虽略有不赞同,但除掉邪祟确实是喜事一件,他此刻心情也格外激动开怀,便也没有阻止。
一时间,已经无人记得方道文的灵草被盗一事了,众人都沉浸在邪祟终于被除掉的欢喜中,有人向外去报信,将此事报给县衙,很快,陈县令知道了,县里的富豪乡绅知道了,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乌泱泱一群人围到方府,敲着锣打着鼓,张灯结彩,简直比过年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