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40)
“有。”路乘表面从容,实则内心正在为了不让杜子衡怀疑他根本不会养草只会把草都吃了而疯狂头脑风暴。
半晌,他终于憋出来一句:“勤换草。”
“啊?”杜子衡和凑过来想听听路乘有什么绝招的郭朝阳都是满脑门问号。
唯有商砚书抚掌笑道:“爱徒高见。”
几人从城主府出来后,径直回到下榻的客栈,顾风正在大堂中等他们,一见几人回来,便道:“如何?城主怎么说?”
“那得看你问的是哪位城主了。”郭朝阳来到顾风旁边的位置坐下。
“啊?”顾风说,“你们见的不是苏城主吗?”
“确实也见到了苏城主,但我们先见的是顾城主。”杜子衡把今日的经过向顾风描述一遍。
“就是说你们原本跟顾城主谈得很好,但是苏城主突然出现,二话不说把你们拒绝了?”顾风不解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杜子衡回忆苏寒云的神色和气质,他师尊也是个清冷的性格,但又跟苏寒云不同,裴九徵虽清冷却也平和,譬如清风游云,有种雅致的淡泊,而苏寒云则更为尖锐,如刺骨冰霜,看着就不太好相与。
他道:“苏城主的性格是怎样的?他是不是不喜欢外人插手玄武城的事?”
这样的话,那苏寒云对他们这般态度,就也说得通了。
“性格……”顾风迟疑了一阵,说,“苏城主的性格确实不似顾城主那般好说话,但没听说他排外啊。”
不然他也不会拜托苏穆带几人去见对方了。
“那他怎么把我们拒绝了?”郭朝阳心道当时那场面,说得好听是送客,说得不好听几乎就是赶他们走了,而且苏寒云一副心情不愉的样子,简直像是……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慌道:“不会是我们惹苏城主生气了吧?”
说起来,他们原本要去拜见的是苏寒云,提前打过招呼,苏寒云也已经应允,结果半道跟着顾坤跑去见顾今朝了,虽然事出有因,且苏穆也说了这是两位城主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但对于苏寒云而言却也是实打实的爽约,这样想来,他会因此生气,乃至迁怒他们,完全不奇怪。
“不会吧?”杜子衡也想到了这点,他道,“苏城主也是一城之主,又是化神期的前辈,气量应当不会如此狭小?”
“这个……”顾风这回竟是没有直接否认,而是一副也不太确定的怀疑状。
两人的心不由得一沉,心道他们不会真的做错事了吧?那两位城主要是因此吵架,岂不都是他们的过错?
“怎么办啊子衡?”郭朝阳更慌张了,他师父之前的来信可是让他一定要注意礼数呢,结果他上来就把两位城主弄吵架了,被他师父知道了,回去不得罚他面壁抄经吗?
“也未必就是我们想的那样。”杜子衡定了定神,说,“我们先等等看,若真的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再上门赔罪不迟。”
他语气还算镇定,但心底的慌张并不比郭朝阳少,两人人还坐在原位,心已然慌慌张张地抱成一团。
尤其路乘还在旁边火上浇油,煞有介事地应和说:“那确实都是你们的错呢。”
“你不也在场吗?!”郭朝阳心道路乘起码得占四分之一的责任,甚至还不止,就路乘那表现,也就是顾今朝涵养好,若他们一开始见的是苏寒云,说不定现在都不是被请出门的,是被打出门的。
“是啊。”路乘是在场,但他自觉自己也就是在了个场,一来他本来就没想见什么城主,二来他也没想帮忙解决玄武城地动一事,他只是要回了自己应得的谢礼,其他的关他什么事?
“师父,我们有错吗?”他转头问商砚书。
商砚书自然不会有其他答案,微笑道:“没有。”
路乘昂起下巴,一副“我就说吧”的自信神色。
郭朝阳:“……”
差点忘了,这对师徒都不是正常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奇葩!
商砚书不会为此怪罪路乘,所以无论有没有错都是没错,但他们两个的师尊却未必,因而两人很是忐忑了一天,虽然顾风也出言安慰了两句,但两人的心仍然提着,直到隔日苏穆来访,带来了城主府的新消息。
“苏城主生你们的气?”苏穆刚刚坐下,并听到郭朝阳杜子衡二人急不可耐的提问,问得还如此莫名其妙,不由愣了愣,等听完前因后果后,立即说,“不,苏城主当然没有因此生气。”
犹如心里的石头落地,两人当即长松一口气。
“那为何苏城主昨日会如此说?”杜子衡又问。
“我也不知,但绝不是迁怒你们未能赴约的缘故。”苏穆道,“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要告知你们此事,苏城主对剑宗的好意表示感谢,但城中事务并不需要外人介入。”
两人愣了下,意外,却也不太意外,毕竟苏寒云昨天就是这么说的,看来无论缘由如何,他确实不想让外人插手玄武城内务。
郭朝阳问:“那顾城主呢?”
苏寒云至始至终都是拒绝反对,但顾今朝昨日的态度,分明是差点就要答应了的。
“顾城主同样如此。”苏穆却道。
像是看出他们有疑虑,苏穆又补充了一句:“两位城主感情甚笃,一方坚持的事,另一方基本都会迁就顺从。”
两人顿时面露了然,想来昨日他们离开后,顾今朝与苏寒云斡旋商谈了一番,最后未能说服对方,又不想与对方吵架,于是便有了眼下的结果。
“所以此事已成定局?”杜子衡道。
“正是。”苏穆道。
“那地动一事怎么办?难道还交由那群长老糊弄?”顾风忍不住插话。
“两位城主既已知晓,自然会亲自过问,几位不必挂心。”苏穆朝四人说完,又转向顾风,皱眉说,“你若真关心此事,不如好好修炼,身居高位后自然可以亲自追查,别总想着托于旁人,此事本就是我玄武城内务,剑宗主动相助是为热心,却并非理所应当之事。”
“我……”顾风被说得哑口无言。
“话我已经带到,几位千里而来,若有兴致,可在我玄武城停留游玩一番,凭此玄武令,城中各处将以贵宾待之,但其他事,却是不必劳烦费心了。”苏穆将一枚黑色的令牌交给几人,随即站起身,告辞离开。
留下几人坐在原位,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郭朝阳说:“所以……我们真的不用再管了?”
“两位城主既已如此表态,那我们确实不便再插手了。”杜子衡道。
否则就不是相助,而是结仇了。
“商前辈呢?”他看向商砚书。
“我?”商砚书笑笑,揽着路乘说,“我和爱徒本就是来城中游玩,从无意介入他事。”
路乘抱着胳膊,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他又满脸期待地看着顾风:“既然正事办完了,是不是可以带我去买点心了?”
顾风从方才苏穆说完话便一直沉默不语,一副深思状,此刻突然被路乘问到,也是过了会儿才有反应,歉意地笑了笑:“对不住,本来答应要带你们去的,只是我想了想,苏穆说得确实在理,我一直责怪长老们内斗不管事,自己却是也未曾为城中百姓做过什么,虽然两位城主已经决定过问,但地动一事到底还未解决,在此期间,我也想做些事情。”
“你要如何做?”杜子衡道。
非是他看轻对方,只是顾风一来修为不高,二来职务特殊,大半时间都在外跑船,又能为地动一事做什么呢?
顾风也没想好,只道:“总要做些什么的。”
“几位出城时若乘坐我当值的那班风翼船,或可再次相会,但凡事未有定数,机缘不可强求,便权当此刻是此行最后一面罢。”顾风说着,站起身向几人郑重行了一礼,拜别道,“有缘得识几位,虽最终未能成事,但顾某仍然对几位高义之心感激不尽,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