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26)
“我师叔是照夜仙尊,是化神期!化神期!”郭朝阳强调,见路乘还是不懂,他只得挑明道,“他此番成功破境,便是进阶到了渡劫期!那可是渡劫期!”
“很厉害吗?”路乘说。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郭朝阳忍无可忍,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道,“历来能修到化神期的修者都寥寥无几,我师叔修到渡劫期,便是前后数百年,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不对。”虽然也很为自己师尊开心,但因着一贯严谨的性格,杜子衡还是忍不住纠正说,“师尊并非前后数百年的第一人,在我师尊之前,也有一人修到过渡劫期。”
“哦对,是有一个。”郭朝阳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但他随即道,“但那是魔道的,不算数!我师叔仍然是仙界第一人!”
“魔道?”路乘问。
“就是一群修习邪法,心术不正的修士,就类似方道文那种。”郭朝阳说,“又或者行事乖张狠戾,不合道义,有违天理的,反正看着不像好人的统统归为魔道,魔修人人得而诛之,因而除了少部分尚未被发现的,大部分魔修都居住于狱海之外的魔域处,其中实力最强的被称为魔尊,也就是魔道头子。”
“魔道头子。”商砚书念着这个新称呼,看向郭朝阳的眼神和蔼。
“原来如此。”路乘机智推理说,“所以第一个修到渡劫期的就是现在的魔道头子咯?”
“才不是!现任魔尊怎么能比得上我师叔,他……”郭朝阳说到这里可疑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含糊带过说,“我们说的是前任魔尊,他才是此前唯一一个渡劫期。”
“前任?”路乘说,“他退休了吗?”
“不无可能。”商砚书赞赏地摸摸路乘的脑袋。
“什么跟什么!”郭朝阳被这两人搞得很无语,“魔尊怎么会退休?当然是死了才会成为前任!”
“怎么死的?”路乘说,“他不是渡劫期吗?”
“是六十年前,在日曜月影两位仙尊合力围剿下被诛杀的,也就是玄武城的正副两位城主。”郭朝阳说。
“这两人是化神期?”路乘又问,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露出一副恍然神色,“所以两个化神期加起来就大于渡劫期了,渡劫期也不过如此嘛。”
“不是这么比的!”郭朝阳很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感觉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反正不能这么算,日曜月影两位仙尊有神剑在手,而且双剑合璧后威力成倍增加,如此经历一番苦战,方才击败的前任魔尊,否则劫火太岁哪那么容易战胜。”郭朝阳倔强辩驳。
“劫火太岁?”路乘说,“这是前任魔尊的名字?”
“不是名字,是尊号,前任魔尊修习一种极其特殊的功法,可以驭使劫火,其威力毁天灭地,恐怖非常,同时其行事风格乖张无常,难以揣度,上一刻对你温和而笑,下一刻便可能劫火焚身,身魂皆难逃,犹如太岁凶神一般,人人畏惧,便被称之为劫火太岁,至于其本名……”郭朝阳冥思苦想,愣是没想起来,于是向杜子衡递了个眼神。
“我也不知道……”杜子衡回忆说,“好像是劫火太岁这个名号太过深入人心,而且其统御魔域多年,数百年的时间魔域都只有那么一位尊者,不像以前那般混乱,各方争霸,自命为尊,因而众人要么以劫火太岁相称,要么直接呼其魔尊,魔主之类的,这些称呼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只指代他一人,不会认错,于是本名倒也不重要了,因此知道的人很少,我只隐隐听过一个说法,其本名似乎相当文雅,与性情完全不符,对了,我还听说,他似乎是姓商,正巧跟商前辈同姓呢。”
“哦?那可真是凑巧。”商砚书替自己斟了盏茶,悠然而笑。
“听起来是个大恶人呢。”路乘评价说。
“是啊,所以爱徒以后若是碰见他,可要小心些。”商砚书笑意温和,好似在好心提醒。
他都死了,能上哪儿去碰?梦里吗?没等郭朝阳把心中的吐槽说出口,路乘就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没关系,我有师父在。”
他同时往商砚书怀中一倒,仰起头看对方,眼中都是信赖:“师父最厉害了。”
“我师叔才是最厉害的!他可是现世唯一的渡劫期!”郭朝阳不甘示弱道,虽然裴九徵并非他师尊,按理说他该吹自家师父孟正平才是,但是没办法,在同为化神期的时候,裴九徵的实力就已经公认地要强于孟正平,如今破境成功,更是已经不在同一个量级,即便郭朝阳身为孟正平的嫡传徒儿,也无法无视这种差距,但是不要紧,反正裴九徵是他师叔,都是剑宗长辈,一家人,依然可以吹。
“我师父最厉害!”路乘倒着耳朵,大声争辩。
“我师叔才是!”郭朝阳同样大声,在他看来,商砚书似乎是比他一开始想的更强些,路乘会的那种法术,做师父的商砚书应该也是会的,而且观其气息,初见时只觉得是金丹期,现在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撤去了遮掩的法术,看起来似乎隐隐有元婴期了,但即便如此,也离渡劫期还有相当的距离,根本无可比较,郭朝阳不直接挑明这点,无非是顾全礼数,不想太过得罪对方罢了,但他也不可能容忍路乘在这胡吹,平白夺走他师叔天下第一的名头。
两人幼稚地争执不休,而且在争执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无法获得优胜后,路乘还更幼稚地找起了外援,回头拉拉商砚书的袖子,说:“师父师父,你说你跟他师叔谁更厉害?”
“唔,那位照夜仙尊的话……”商砚书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思考神色,随即笑眯眯道,“略胜一二吧。”
“哼,听到了吧?”路乘满意地抱起胳膊。
郭朝阳同样满意,路乘理解的略胜一二是商砚书略胜裴九徵一二,但是在郭朝阳听来,那分明是他师叔略胜商砚书一二,而且他师叔胜于对方何止一二?无非是对方不想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一种委婉的说法罢了,郭朝阳好心地没有拆穿。
两人各自抱起胳膊,满意地扭过头去,犹如吵架吵赢的小朋友般。
杜子衡看着这一幕,不由扶额,他年龄比郭朝阳小上几个月,心智却大了几倍不止,见这两人终于吵完了,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虽然放弃赶最近的风翼船班次后时间宽松了很多,但也就宽松了三天,依这一路的各种耽搁拖延,还是抓紧上路的好。
众人都无异议,路乘也吃饱了,于是结了钱准备出发。
在走出早点摊的棚子时,突然又有一道金光从远方疾射而来,这回信剑并未停到郭朝阳身旁,而是径直来到杜子衡面前。
杜子衡伸手接住,以同样的方法解除外层的禁制,辨明寄信之人后,神色间显出些许意外和惊喜,一抬头,见另外三人都在看着自己,便道:“是我师尊来信。”
裴九徵此前一直在闭关突破,不理外事,因而之前传信回宗门时,也是由郭朝阳传给孟正平,杜子衡并未寄信,而孟正平传回的信剑中,也说了裴九徵虽然成功突破,却还需要一段时间稳固,仍未真正出关,是以杜子衡突然收到对方的来信时非常意外,且难免生出了一些被长辈挂念着的独属于少年心性的欣喜。
因为信剑中并无什么要紧内容,且多日下来,他们与商砚书路乘二人已经非常相熟,杜子衡便直接将信剑内容外放。
“为师已成功破境,再闭关几日稳固即可,不必挂心。”
路乘听到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淡薄得像是冬日落梅上的霜雪,他很确定他此前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其无比熟悉,甚至让他不由怔然了片刻。
“另听闻平安县一事,虽最终化险为夷,其过程却也危险非常,得知你与朝阳欲前往玄武城查探城中异变,此行切不可再如此鲁莽,如遇处理不了之事,便及时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