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上坟却把他气活了(43)
晚上,邬咎没有再去隔壁房间,而是主动地走进了主卧。
祝宵问他:“你怎么不去隔壁?”
然后还故意说:“隔壁床铺好了。”
邬咎以光速上了祝宵的床,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我已经躺好了。”
好像躺好了祝宵就不能赶走他了一样。
祝宵没跟他计较,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
床头光线调暗,房间变成了柔和的昏黄色。
这一次,他们中间没有隔着一条楚河汉界,邬咎不必遵守界限,祝宵就在他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
邬咎心情激动地翻身将祝宵抱在怀里——现在他有这样的权利了,而且他的体温正好,他可以抱着祝宵睡觉。
祝宵还以为邬咎要报他那天胡乱撩拨的仇,没想到邬咎只是单纯地抱着他,头埋在他脖颈里,然后开始傻乐。
邬咎贪婪地嗅闻着祝宵的味道,那是祝宵买的沐浴露的香气,他身上也有,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祝宵身上就显得更好闻一些。
邬咎露出做梦一样的表情,幸福地说:“祝宵,我今晚可以抱着你睡觉。”
过了一会儿他从祝宵的脖颈中抬起头,问:“我可以亲你吗?”
“……可以。”这个笨蛋该不会做每一步都要先问一嘴吧祝宵想象了一下,觉得有点招架不住,就提前说:“以后都不要问。”
于是邬咎不问了,直接吻上祝宵的唇。
可是他亲完又没有下一步了,祝宵还以为是因为他刚刚叫邬咎不要问,所以他又说:“你还是问吧。”
“可以亲多几次吗?”
邬咎甚至说的是“几次”不是“一次”,因为他想把今晚的分量一次性问完。
“……”
祝宵好想说不可以。
指望邬咎开窍太麻烦了,祝宵干脆倾身上前,像上次一样撩拨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水到渠成,比起胡乱撩拨的上次,祝宵这次认真许多。
可是,在关键时候,邬咎却推开了他:“等等,不行。”
祝宵没想到邬咎脸都红了还要拒绝,他们又不是还没结婚。他低头看了看——好像也不是不行的样子,那还能因为什么?
邬咎在他的审视中脸越来越红,却还是要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因为没有安全必需品,所以今晚不可以。
他们俩都没有经验,当然也没有在家里准备这个的意识。
祝宵皱了皱眉,无所谓地说:“我又不会怀孕。”
“当然不可以!”邬咎不是很懂,本来也以为无所谓,但他最近恶补了相关知识,发现这事没那么简单,不可以一拍脑袋就做。经过几天的系统学习,他现在已经是安全大使级别的了。
他学东西很快,背起名词解释更是流利,他抱着祝宵跟他讲安全行为,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下次不可以这么随便。
“……”
“嗯嗯知道了。”祝宵敷衍地点头,“那你明天去买吧。”
邬咎高兴地回:“好。”
第二天清早,邬咎就出门去买东西了——大早上买这种东西好像很奇怪,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买回来之后,邬咎心心念念等到晚上。
然而,祝宵说着“明天”,却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晚上睡觉时他也不再撩拨邬咎,就连晚安吻都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唇角。
等祝宵睡着之后,邬咎纳闷地看了一眼抽屉——里面放着他今天早上刚买的东西,是一个蓝色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安全必需品。
难不成放得太隐蔽了,祝宵没看见?
接下来几天,小盒子开始了它蜗牛一般的旅途。
第一天,小盒子很含蓄地藏在抽屉里,被人推到很里面,却心机地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识。
第二天,小盒子露出了它的全貌,从抽屉边角来到了最外围,一拉开抽屉就能看见。
第三天,小盒子悄悄离开了抽屉,出现在了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接下来几天,小盒子一路跋山涉水,越过各种障碍物,一点点地出现在更显眼的地方。
终于到第七天的时候,小盒子明晃晃地站在了床头柜上。
其实在它出现的第一天祝宵就发现了,他只是装没看到,谁让邬咎那天非要煞风景拉他讲安全。
可怜的小盒子被遗忘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邬咎差点憋出内伤,甚至使出了下作手段——比如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贴在祝宵身边用很绿茶的语气说“祝宵我现在恢复正常体温了你摸摸看”。
可惜没有用,祝宵好像已经遁入空门了,一点都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
直到这天,邬咎看见祝宵在吃糖。
跳跳糖是附近超市新进的品种,本来是为了迎合小学生的喜好,没想到大学生更喜欢,还在学校掀起了一股风潮。
他们的学生张岳秀未能免俗,买了一大袋,下课时还孝敬了祝宵几小袋——但因为怕祝宵问他论文,塞完就迅速跑走了。
所以祝宵手上这几小袋珍贵的跳跳糖,都来自张岳秀。
邬咎见它的包装跟普通糖果不太一样,不由得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跳跳糖。”
“跳跳糖是什么?”
祝宵言简意赅地做了名词解释:“一种甜的,会跳的糖。”
“……”好像一句废话。
“你要尝尝吗?”祝宵拿出一袋糖,作势要递给他。
然而等邬咎伸手接的时候,祝宵又收回了手,将那袋跳跳糖自己吃了。
他朝着邬咎微微笑了笑,很显然,他是故意的。
邬咎怔了一瞬,旋即迅速明白过来,低头去吻祝宵的唇。
很快,他在祝宵的唇上尝到了残余的甜味,应该是葡萄味的。
比寻常的糖甜,可那是因为祝宵的缘故,至于糖——好像跟普通的糖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这个。”祝宵勾起唇角,将他推到沙发上。
邬咎没设防,就这样倒进沙发里。祝宵半跨在他身上,他刚要起来,祝宵的手指却轻轻地按在他的小腹处,毫不费力地将他推了回去。
邬咎喉咙发紧,总感觉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祝宵撕开一袋跳跳糖,在邬咎的注视当中含了一口跳跳糖。
他对邬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笑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劣意味。
紧接着,他俯下身去。
不出意料地听见了邬咎瞬间变得紊乱的呼吸。
“……祝宵!”
邬咎本来是责怪的意思,可是当他的手放到祝宵脑袋上时,推拒就变成了鼓励。
糖粒不安分地跳动着,发出噼啪的响声,那声音很小,甚至没有心跳声大,但邬咎确信自己听到了。
邬咎感受到祝宵有两颗尖尖的虎牙,也是在这个时候,邬咎突然意识到——原来祝宵也没有那么会。
只是他清楚对方是邬咎,所以肆无忌惮。
事实确实如此,邬咎很难去怪罪他的青涩——因为祝宵不能说话的时候也格外漂亮,他仰起头时眼睛里盈满生理性泪水,好像在等人吻走它。
“祝宵……”邬咎又喊了一声,只是已经变了味。
祝宵直起身,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哑,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邬咎心情急切,直接单手扣住祝宵的腰,将他抱起来放到旁边稍高的地方。
脚下突然腾空,冰凉的触感让祝宵意识到他是坐在了一尊雕塑上,他不由得惊呼出声:“十万……!”
祝宵记得邬咎说过,这尊很丑的雕塑叫“马到功成”,价值十万,全球仅此一个。
邬咎好像很喜欢这匹丑马,就连搬过来都要带上它。
“十万而已,”邬咎现在才没空管这尊雕塑的死活,“没事。”
邬咎抓住他的手,偏头在掌心轻吻了一下,然后将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脖颈上,“抱紧我,不要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