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上坟却把他气活了(24)
这药放的位置也太顺手了,还有水也是,完全就在手边,甚至还是温的。
他神色古怪地环视了一圈。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家里变干净了这么多?
第19章 气活
“邬咎有没有可能复活?”
祝宵冷静思考过后,向赵子睿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咳、咳咳!”赵子睿一口水呛在嗓子眼,捶着胸口猛咳了几声。
这些天见祝宵,他都没有再说邬咎在棺材板里仰卧起坐的事情了。他还以为祝宵已经认清现实了。
没想到不是不说,是还有这么一个惊天大雷在等着他。
邬咎还能不能活,他不知道,但是——
赵子睿礼貌地问:“我能先死十分钟吗?”
“可以。”祝宵平静地拿起水果刀,“要不要帮忙?”
“别,不劳您动手。”赵子睿发觉祝宵是认真的,坐直起来,也不开玩笑了,“你说的这个……你怎么想的呢?”
祝宵回想起来,昨天他醒了之后,家里干净得纤尘不染,好像有人在这杀过人要清理犯罪现场一样。
可他活得好好的,贵重物品一样没少,这人进来这一趟好像就为了帮他干活搞卫生似的。
他还专门看了看门口——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而且大门也被人仔细擦过了,干净得连他自己的指纹都没有。
仔细检查过后,他依然是一点与“人”相关的东西都没找到。
昨天他家唯一的访客……祝宵努力地想了想,是一只尾随他到家的奶牛猫。
一只奶牛猫可以在一夜之间把他家收拾得这么干净吗?
有点诡异,但祝宵却没觉得害怕,他总感觉是邬咎来过。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而且这次跟上次的共同点都是这只奶牛猫。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头,祝宵就拿出了手机,点开阴阳通。
他发现自己有大半天没回邬咎消息了,邬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白天说的那句“祝宵,你真行,你等着吧”。
邬咎总是放这种狠话,祝宵都要习惯了。
不过他又想起来,上一次邬咎说“你等着吧”,阴阳通就有了“托梦”功能,然后他们就见了一面。
祝宵心念一动,下意识地想到他刚刚那个荒诞的猜想。
他直接发消息向邬咎求证:【你刚刚在哪?】
邬咎当然不会说他刚刚去给祝宵端茶送水扫地擦桌子了,要是被祝宵知道了,这又会成为他的赛博案底,他那金灿灿的履历上决不能有“给祝宵当仆人一天”这一项。
于是他说:【当然是在家,干什么,你想我?】
邬咎说“在家”,祝宵却不是很相信。
他还是感觉邬咎来过。
可不管他怎么问,邬咎就是一口咬定说没有。
祝宵隐去了阴阳通的部分,三言两语将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子睿。
“你的意思是你家进鬼了吗?”赵子睿搓了搓手臂,感觉有点清凉。
“不,不是鬼。”祝宵将这个词与邬咎区别开来,“是邬咎。”
赵子睿懵道,“那不就是鬼吗?”
祝宵没说话。
在祝宵的眼神洗礼下,赵子睿自觉地改了口:“好吧,所以你觉得邬咎有可能活了?”
这话说出口他都觉得荒诞,赵子睿担忧地看着祝宵,心说祝宵这么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邬咎说过,地府管得严,鬼是不能随便来阳间的。
所以祝宵问:“一般鬼都怎么复活?”
从祝宵嘴里听见这个问题,赵子睿简直大跌眼镜,祝宵此前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更别提是相信死人能复活。
“投、投胎?”
“除了这个。”
邬咎好像很抗拒投胎,之前跟他提了一次反应很大。
赵子睿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他生锈的脑子,“呃,如果你说的是非现实情况的话……附身?夺舍?”
这倒是祝宵没想过的路子。他不了解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连投胎都是先前偶然联想到的。
那只猫……有可能是邬咎么?
“不是,你真在想啊?”赵子睿见祝宵真的在思考,不由得诧异道,“这都是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写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就算真能当真,你又能怎么样?”赵子睿说,“难不成找个大师过来做一下法?”
“你认识?”
“认识什么?”赵子睿顿了顿,反应过来祝宵是在说大师,“当然不认识!”
……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大师帮祝宵看看。
祝宵“哦”了一声,赵子睿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接着又是一个问题抛过来:“那你看的小说里,有变成猫的吗?”
赵子睿已经无力吐槽,麻木地道:“有啊,什么都有,变苍蝇的都有。”
什么都有?
也许是赵子睿的话让他受到了启发,祝宵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感觉路上看见的任何生物都有点邬咎的影子。
路过一条狗,他就开始想,这有没有可能是邬咎,因为邬咎就跟这条狗一样,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抬头看见一只小鸟,他也会想,这有没有可能是邬咎,因为邬咎也喜欢穿得花里胡哨,就像这只鸟身上鲜亮的羽毛。
就连耳边飞过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他都在想,这有没有可能是邬咎,因为邬咎也是这么烦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祝宵由着那只蚊子肆无忌惮地在他脖子上啃出了两个包,都没有下手打它。
但很可惜,狗就是狗,鸟就是鸟,蚊子再讨厌也只是蚊子。
在这只恼人的蚊子准备给他咬出第三个包的时候,祝宵终于面无表情地痛下杀手,让它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还是那只奶牛猫更像邬咎一点,但他没有再看见过它了。
祝宵想了想,那只奶牛猫出现的契机是……他去相亲了。
当时邬咎对他相亲反应很大,好像恨不得亲自过来破坏一样。
那他再相亲一次会怎样?
祝宵效率极高,在文件堆里翻出那天巫家和给他的名片,对着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表达清楚再见一面的诉求后,对方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这人也是奇怪,祝宵刚刚提前说好了是去墓园,如果害怕可以拒绝,然而他竟然一点疑义都没有,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好像邀请别人一起去上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快,惹人生疑,所以又补充道:“那你给我包个红包吧,凑个吉利数就行。”
“可以。”
奇怪归奇怪,祝宵却并不打算深究,反正他对这人没兴趣,也懒得深究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挂断电话后,祝宵的转账就发过来了。
邬兴东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祝宵给他转了八百八十八,回头再让邬咎还他八百八十八加六百六十六,算下来他一分不亏,净赚两千四百四十二。
“钱赚两头,难道我是商业奇才?”
同时他又对祝宵感到很满意,三个八中间没有小数点,多么让人舒适的数字。
“便宜邬咎这小子了!”他点评道。
拿了钱,邬兴东办事效率奇高,立马就联系了白管家:“明天‘巫家和’要跟祝宵去墓园,你记得过来,给邬咎实时转播。”
白管家胆战心惊,但还是大胆谏言:“这不好吧,少爷这两天已经去过阳间了,现在还在冒烟呢。”
“去过了?”邬兴东不敢置信地道,“去过了还这样?”
白管家:“……”
“没用,比他老子我差远了!”邬兴东痛心疾首,“没事,就让他再来一趟,他自己看着办吧。再不行我也不管他了,我自己还有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