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篇水仙文(109)
他说:“不说易公子一跃能与自己游戏账号那具身体相比,但内力到高手榜前十不是问题。”
易淮扬眉:“这内功比烁金流石还厉害啊。”
烁金流石虽然是他自创的,但他也可以根据瓶颈来分层,燕奕歌现在就是在第七层,第七层的烁金流石,内力是永远不会枯竭的,不是指那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是永远会保留一丝,在战斗中都能慢慢恢复,甚至包括他的伤恢复得也要比寻常人快很多。
之前被那傀儡抽了一鞭子,都在不到半个时辰就愈合了。
还能不能往上突破,也是看燕奕歌自己还能不能再悟了。
反正易淮是相信自己的天赋的。
络腮胡闻言,忍不住道:“你不能这么说,你修的这功法虽然确实内力会深厚许多,但它并没有什么特色。”
他说:“譬如像烁金流石,讲究的就是一个至阳至纯,到现在的境界还能自愈伤口、经脉,甚至不畏寒毒;譬如像万木春,讲究的就是一个生生不息绵绵不绝,甚至能肉白骨,能用此为他人治伤除疴;再譬如月照山的‘幽梦’,讲究的是个平稳隐匿还有鬼魅,能与他们独特的轻功和暗杀相辅相成……”
络腮胡稍顿:“但易公子你这个,就只是内力深厚些,非要说有什么特点,可能只能说句‘海纳百川’,旁的什么都没有。它既不能改变你的身体素质,也没有什么阴寒或阳刚的性质,就算修到了第六层,你受点伤,恢复速度还是和寻常人一样。”
易淮看了眼燕奕歌手里的竹简,燕奕歌淡淡开口:“海纳百川也是一种特殊。”
络腮胡停了下,没反驳,只笑了笑。
他又教他们要怎么用龙阳草:“……会有点苦,易公子忍忍。”
易淮不是很在意:“喝了这么多药,苦的也不差这一碗了。”
巫沉凝拿起匣子:“那我去熬。”
在场的也就只有巫沉凝能够掌控好这个火候。
她又去了,易淮看向络腮胡,忽然问了句:“说起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络腮胡愣了愣,他动动唇,自己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说了句:“你是问我穿越前的还是现在的?”
燕奕歌稍挑眉,还未说话,络腮胡就又笑:“还是说现在的吧,过了这么久,我也忘了我从前的名字。”
他冲易淮和燕奕歌作揖,很是标准:“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是非客,莫报秋。”
第85章 (二更)
是非客?
易淮在内测版时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道这个世界真像他想得那般有两种模式?
一个是游戏模式,一个是真实世界模式,而现在他们便在游戏模式里。
燕奕歌:“按时间来算,你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八三十九岁的样子,五十多岁的江湖人会知道‘是非客’吗?”
莫报秋一听便知易淮在想什么,他动了动唇,本来是欲要说些内容的,可还没出声,却又闭上了嘴,选择缄默不语。
他这番态度弄得易淮不禁打了个问号:“?这都不能说?”
那便是说了可能会暴露什么了。
难道是无论究竟有没有两个模式,“是非客”这个名号,寻常人都不知道?
这个念头起来的刹那,两个易淮就同时在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蓬莱。
先前他觉得蓬莱可能和游戏制作组有关,但现在看来,若这里曾经是个真实的世界后来才变成游戏世界,那么有没有可能,最初就有蓬莱?
如若是这般,便有很多事都能解释了。
蓬莱一开始就存在,巫沉凝的师父来自蓬莱,阎王追命也起源于蓬莱。但蓬莱像是一个避世的存在,不为外人所知。
直到这个世界变成了游戏世界,或许是因为蓬莱导致,或许和莫报秋没头没脑提的那场全息游戏事故有关,蓬莱出现了些变化……但无论究竟是因为什么,蓬莱现在都是绕不开的一个点了。
易淮脑海思绪万千,也没有再追问。
莫报秋又说:“那套刀法应当不需要我再教你吧。”
易淮点点头:“我已经记住了。”
于是莫报秋起身:“那我便没有什么需要再给你的了。”
见他要走,燕奕歌喊住:“你先留下,等结束再走。”
莫报秋知道他此举是何意,不由哭笑不得:“我不至于害你……行行行。”
他举手投降,重新坐回椅子上:“左右也要不了多久。”
确实要不了多久。
巫沉凝很快就将龙阳草捣碎熬成黏稠的药液,没浪费一点给易淮装进了一个不小不大的药瓶里拿了出来:“还有些烫。”
燕奕歌接过,没跟她说谢。
这么多年的友谊也是兄妹情,在此时不需要讲这些虚礼空话。
易淮和燕奕歌暂时换了地方到卧房,易淮其实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紧张一下的,可真当他看着另一个自己低着头再研究了遍要怎么走经脉冲穴后,又觉得其实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易淮笑着抬手,燕奕歌就顺从地低下了头,放下了竹简,由着自己搂住自己的脖子,还在易淮吻过来前,先在他的唇上落了个轻吻。
“真不是我心大。”易淮喃喃:“只是多一个自己陪着,而且还是自己操手,就很安心。”
燕奕歌单手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拨弄了下他垂下来的发丝,却又将其缠在自己的指间,绕了几个圈攥住手心里。
他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其实易淮也会,但没有燕奕歌那么频繁,许是因为燕奕歌一只手能做到的事太多,但易淮不太行。
燕奕歌低声:“我自己给自己操手,也很安心。”
不需要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那别看了。”
易淮拿额角轻蹭了下他:“开始吧。”
燕奕歌嗯了声。
易淮喝下温度刚好只带一点烫的龙阳草药液,就和燕奕歌一起盘膝坐在了榻上。
燕奕歌扣住他的双手,掌心紧紧相贴。
龙阳草下肚的瞬间再碰上易淮体内本就还有残留的烁金流石的内力,就如火药碰上了火星,瞬间就在易淮的体内烧了起来,不过顷刻间,易淮就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更别说燕奕歌还要再给他输送那般滚烫的内力。
易淮被烫得本能想躲,但燕奕歌抓得很紧,让他即便乱了姿势也没法避让开来。
易淮真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有火在烧,和之前光是输送内力完全不一样,这回是带着疼的,而且是烧灼撕裂的疼,让他眉头都皱紧了。
燕奕歌一心三用,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穴位,一边输送内力引导,同时还低低开口:“阿淮。”
他轻声:“给你讲个故事。”
在他开口的瞬间,易淮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从前每次犯病疼得实在是难受,又咳得厉害时,燕女士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会与他讲一个故事。
翻来覆去,永远不变的故事。
“有一只小鸟,它出生时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它不会飞。它的爸爸妈妈为此急得不行,找遍了森林里所有的医生,可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爸爸妈妈发现小鸟虽然不会飞,但却要比其他任何的小鸟要坚强、聪明而又勇敢,于是它的爸爸妈妈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它们想,它们的孩子就算不会飞,也是上天给它们的最好、最特殊的礼物,它们也相信终有一日,会有东西代替它的翅膀,助它直上云霄九万里!”
易淮轻呼出口气,疼得已经弯了脊背,低头靠进了燕奕歌的怀里,抵住他的颈窝,哑着嗓子喃喃:“我都会背了。”
倒背都行了。
燕奕歌没有半分留情的继续给他走穴:“……嗯。”
但他的嗓子比易淮还要喑哑:“可是还是很喜欢。”
他的父母并不是文科生,扯不出什么莲花来,编的故事也干巴巴,一直到易淮十四五岁了,甚至是十六七岁了,还在说这个像是哄孩子的故事。